「幹什麼?這裡好暗、好窄,不要,我不要待在這裡。」
「妳乖乖的,等會我給妳看妳想看的地方,行不行?」
他胡說八道的利誘,林蜜兒終於住口不再抱怨,而且臉現狂喜,她剛才要看,他還凶神惡霸似的不准她看,想不到只要躲在這陰暗的地方一會,他就要給她看,她當然是猛力點頭同意。
她於是乖乖的配合,讓他把軟榻的床巾放下,遮掩住她在裡面的事實。
他一放下巾布,千鈞一髮之際,朱雨香開門進來,他滿身汗水,卻要強裝鎮定的站起。
「雨香,我不是說過近來不想再見妳嗎?」
朱雨香翩翩來到他身邊,身上香氣逼人,卻完全動搖不了他的心,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只讓他心煩,他知道她再美,也是一朵有毒的花朵,完全沾碰不得,沾碰了,就再也無法逃離她的手掌心。
「皇上,我聽聞你最近都在御書房忙於國事,擔憂你太過操勞,所以特地來御書房看皇上你,我還帶來了補身的雞湯,是我自己親手燉煮的,皇上,趁熱快喝了。」
她說得溫存,拿出巾帕擦拭著他額上的汗水,語調卻有些猜疑,因為易奇飛今晚的神色不像往常,她總覺得有點奇怪。
「皇上,今天晚上這麼涼爽,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水?」
宮中近來無事,加上有她坐鎮後宮,不可能有妃子敢無視於她來服侍皇上,但皇上為何聽到她來卻滿臉冷汗,像是做了什麼虧事心?
可能發生了什麼事,而她不知曉嗎?
見她一臉猜測,易奇飛穩定自己的心情,隨口胡編一些話要取信於她,他知她心思細膩,平常時已經疑神疑鬼了,這個時候若不說服她,只怕她會更加胡思亂想,更怕她會找到躲在榻下的林蜜兒。
「我最近身子較燥,容易出汗,坐沒多久就滿頭大汗,一定是太過晚睡,火氣都上來了。」
她常派人看著皇上的一舉一動,他最近是常為國事在御書房夜看奏章,據回報他都十分晚睡,真有可能是火氣上升,才會流了這麼多汗。
「那我這雞湯是涼補的,剛好適合皇上的體質,我餵你喝。」
她動起湯匙,把匙裡的雞湯吹涼,一派的溫柔體貼,但他知道她的溫柔體貼都是假的,凶狠毒辣才是真的,而越是知道她毒辣的手段,他就越擔憂躲起來的林蜜兒。
他記掛著軟榻下的頑皮人兒,因為他剛才眼角瞧見她把遮蓋的巾布掀起,竟想偷看他在跟誰說話。
若不是軟榻在雨香的背後,她早已被發現,然後會被極殘的酷刑處死。
想她這笨賊,從一見面就蠢得要命的舉動,雨香在這裡越久,只怕她越容易被發現。
就算雨香沒發現,這笨賊恐怕也會主動跳出來讓人發現,當務之急,他應該要立刻把雨香趕出去。
「雨香,我自己來。」
他根本來不及慢慢喝,為了請走她,不管雞湯燙嘴,分成幾口喝下,還真的燙傷了嘴唇,但是他依然喝光,一喝完,便急著趕朱雨香走,以免出事。
「好了,我喝光了,雨香,妳快回去休息,我還想要多看一些奏章,妳在這裡只會打擾我。」
「皇上,我們已經許久不曾在一起了,我好想懷你的孩子,難道皇上一點也不懷念跟我在一起的時光?」
朱雨香的頭偎在他的胸前,軟言勾引,還主動的將手探入他的衣內,輕輕撫觸著他的胸膛,躲在軟榻下的林蜜兒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不禁張大了雙眼,嘴也張開,一臉驚訝。
「等等,雨香,我國事繁忙,明晚、明晚再說吧。」
光是看著林蜜兒像是要把頭鑽出巾布外,就讓易奇飛快要昏倒,他急得又再度全身流汗,額上不斷落下汗水。
就算他真的想跟朱雨香親熱,有人在一旁偷看他也做不下去,更何況他根本不想與她在一起。
見林蜜兒又把頭探出,這個小賊笨笨的,他想保全她的性命,她反倒盡做些危害自個性命的事,真的是她不急,卻急死他。
趁著朱雨香偎在他胸前,他偷偷在身邊做了一個大手勢,叫林蜜兒將頭收回榻裡,林蜜兒見狀才不甘不願的又縮回頭。
「皇上,為何你總是對我那麼冷漠,我知道許久不曾有人服侍過你,難不成你嫌棄我的服侍嗎?」
「不是的,雨香,我近來操勞國事,真的覺得有些累,我忽然很想睡覺,明天再說吧。」
「皇上,等會兒你就不會累了。」
朱雨香不願離開,雙手摟住他的頸項,吐氣如蘭的吻上他的唇,偏生他眼角又看見林蜜兒再度的想鑽出軟榻外,一副沒看過這種事,好奇的想鑽出來把現場看得更仔細一點。
易奇飛立刻就推開朱雨香,大發脾氣的斥罵,因為他知道只有他大發脾氣,她才會肯離去,也才能保全那個笨女賊的性命。
「我說我累了,妳聽不懂嗎?回去,我對妳的氣還沒有消,妳若不回去,我還會對妳更生氣。」
朱雨香臉色一變,似也要發怒,但是她低下頭,緩緩的站起,「好,皇上,那我先回去,我在寢宮等你,你等會兒就會來找我的。」
她話中頗有自信,易奇飛也不知她為何這樣說,但他不想懂,只想要她快快退下離開。
朱雨香一走出去,他立刻吩咐眾人不可打擾他,他要在書房夜宿,才闔上門,林蜜兒已經從軟榻下鑽出身子。
「易奇飛,她幹什麼一直叫你皇上皇上的,她好笨,竟然會以為你是皇上,哈哈哈。」
「妳快點回家,聽見了沒?」
他不想再聽她的笨言笨語,汗如雨下,一時之間頭暈目眩,比著她爬進來的窗子要她快走。
經剛才這一嚇,他才懊惱的發覺自己竟讓這女賊天天來此,她若是被守衛捉到,他還可以編派一些借口饒過她,但若是被朱雨香逮到,她哪還會有命在。
他已經把林蜜兒置入險地太久,連他自己都不懂為什麼要讓她每日來此陪自己,但事已至此,他不能再讓她身陷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