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退了好幾大步。
他不能拿韓細當柳心的替代品,他們之間不該發生情感的!
半晌,見韓細並沒有起身,人還躺在地上,展南雲連忙扶起她。他執起她的手診視,確定她只是用了太多的力氣睡著後,他鬆了一口氣,把她抱起走回涼心院,將她放到床榻上安置好。
「南雲……」
韓細嘴裡咕噥了一聲,並沒睜開眼又沉沉的睡去,直到傳來安穩的鼻息聲。
是從什麼時候,他的心開始瓦解,原以為離開柳心,他不會再對其他女子存有情意,現在他卻開始在乎韓細的一切了。
連他也沒發覺的,心裡早有了韓細的影子存在,是她激起了他心中的漣漪,情感的波動不斷的直湧上心頭。
是從現在開始,還是打從在山上見到她的時候就動搖了心念?
他以為對韓細無半點情意的,現在怎麼會……?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逐漸習慣有她在身邊,聽著她的笑語,有時在人群之中想找尋她的身影,她幾乎佔去了他的心思。
一時間,他也迷惑住,難以分辨內心的波濤是什麼?也再難以分出柳心與韓細的身影。
*** *** ***
悄悄的,一抹身影走到房門外,沒讓屋裡頭的主人發覺,在賊兮兮的揚起一抹笑後,她輕輕的將門推開卻見到展南雲站在那裡。
「南雲!」她一臉笑的瞧著他,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你進來做什麼?」展南雲臉色不悅的問。
前幾日,他已讓她回涼心院住,不再讓她到雲心樓。為的就是與她保持距離,以免她醉酒的那一夜的事再度發生。
「我想陪你啊!」
最近,她發覺到南雲對她愈來愈疏遠,不只刻意迴避她而已,連對她說話都是冷言冷語的,就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男女授授不親的道理你不懂嗎?你是個姑娘家,說這些話難道不害臊?」
「這道理我懂,可是你答應過我要做我的夫君啊,既是如此,我們之間就不用再避諱些什麼了是不是?」
韓細說完又走前一步,卻發現他退了一步。
「我想現在該是替你說一門親事的時候,等你嫁了人後,就不會這般胡思亂想,明日我讓媒婆上門來替你說說親事……」
「我不要嫁,也不需要你來替我操心!」
她吼叫著打斷了展南雲的話,難道他就這麼急著將她送給別人嗎?
她好氣,真的好氣!
「不嫁!那怎麼成?你也有十八了,再不嫁,過了適嫁年齡就沒人敢娶!」
再美的女子過了該嫁的年齡,身價都會暴跌的。
「我不怕!因為今生今世我要嫁的人只有你。我慶幸著自己在遇到你時,你尚未有妻室,要是錯過了你我想我會遺憾一輩子。」
她一個上前緊摟住他的腰,貼著他的身子沒有放開的意思,惟有如此,才能感覺與他之間沒有任何距離。
「你是個姑娘家,這樣教人瞧見了會毀了你的清譽!」他閉上眼咬牙道。
「毀了又如何,你是我的未來的夫婿,我們這樣是合宜的呀,別人愛說就去說個夠,要他們親眼瞧見了那更好,可以替我做證,到時你就不能反悔非得娶我不可。」
「你胡鬧夠了沒有?」
他用力拉開她環在腰上的雙手,推去她纏上來的身子。這是他當了大夫之後,少見的怒氣,而韓細卻一個不穩,跌倒在地,展南雲見狀伸手要扶她。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韓細甩開他的手,抬眼看向他。「為什麼你要這麼關心我,卻又對我如此?我不懂啊!」
「大夫關心病人是正常的事。」他雙手收於背後交疊,雙眸裡是淡淡的情意。
「這麼說我們之間除了大夫與病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嗎?」她站起身,一字一句寒心的問著。
「是!」
「不,不是的!」她朝他揮了揮手否認他說出口的話。「我們之間不是只有這些的,應當還有夫君關心心愛的妻子的愛啊。」
「惟有經過拜堂成親之禮與肌膚之親兩人才算是夫妻。」
韓細聞言愣了一會兒,然後望著他的臉似乎在確定什麼,之後便閉上了眼,將臉移回他的面前。
「你做什麼?」展南雲往後退了幾步。
韓細睜開眼發覺他又往後退了幾步,她索性將雙手牢牢抓住他的肩,然後將臉往他靠近,讓他倆的距離因此拉得更近。
「南雲,你……你親我好嗎?等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我們就是夫妻了呀!」
她咬著下唇,感到有些羞於啟齒,在深吸了一口氣,才又有勇氣的定睛瞧著他。
「你知不知道你逾矩了,快放開!」
韓細聽到他說出口的話,氣的直搖頭,雙手抓得更緊。
「不,我沒有逾矩,我只是想到我的容貌已經治好了,所以……我們是不是也該成為夫妻了。」
「我們之間不會成為夫妻的!」他伸出手臂隔開男女親密的距離。
「為什麼不該?難道你想違反承諾要遺棄我?」
「不是遺棄,是為你尋個好人家,直到讓你有好的歸宿為止。」
「除了與你在一起,我不會有更好的歸宿!」
「王兄他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值得你終身依靠。」
「難道我與王公子在一起,你一點也不介意?」
真是可惡啊,她多希望他會在意、會吃醋,現在他臉上卻連一點的情緒也沒有!
「我原先就有意撮合你們兩人,現在看來你們兩人之間相處融洽,那再好不過了,待時機成熟我會挑選良辰吉日讓你們成親!」
「好什麼啊!我與他之間不會有成親的,要成親也是我與你!」韓細握著拳頭對著他大喊。
「你再這樣鬧下去,城裡就沒有人肯娶你!你年紀過了及笑,是該嫁人的時候。」他不能再放任她如此任性下去,這樣只會害了她一生。
「好!你既然口口聲聲的要我學禮教,學三從四德,卻又讓我不顧烈女不事二夫的道理,要我去嫁給別的男子,你說這又是什麼道理!」她反問他,雙眸真真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