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被毀容的容貌是真是假?」
如果一切全是計劃,那麼她臉上的疤痕就很有可能是……假的!
「我的容貌是姐姐用易容術將我原先的容貌加了些疤痕,為的是不讓你能認出我,沒想到這卻成了我與你再次有相處的機會。」她摸了摸臉頰。
在她來之前姐姐再三的交代要她不能讓展南雲知道她就是韓柳心,所以在此項計劃當中她除了換了個名字外,姐姐還在她的臉上易容成被野獸抓傷的模樣,並保證身為神醫的展南雲即使答應治療她,也絕對不會發現她臉上的傷痕其實是假的。
韓柳雙會如此保證,也是因為她們的奶奶韓太君有一樣絕技即是「易容術」,此項絕技韓太君只傳給韓柳雙一人,並且此「易容術」的高明之處便是一旦易了容就絕不會讓旁人識破,除非識破的那人本身就會此項絕技。
展南雲聽完了韓細……不,是韓柳心的一席話,內心驚愕不已,他的雙眸緊緊的鎖住韓柳心的臉面,聽著她一字一語的道出一切真相。
原來從頭到尾的這一切全是騙局,是早已預謀好的計劃,他不察一跳就跳進了陷阱中成了網裡的獵物,至今才知曉他讓人騙得團團轉。原來眼前的韓細即是韓柳心。
其實他不能怪她騙他,早在將韓柳心臉上的疤痕治好後,有神醫稱號的他實在早早就該知道她是韓柳心了,可是他卻依然認不出她來。
是自他在韓柳心仍是十歲時就離開她,而對她的印象猶停留在她十歲的模樣,還是時間太久讓他記不起韓柳心長得是何模樣嗎?
這……怎麼會這樣呢?
當年,那個才十歲的年紀就患了心疾的女娃兒,為此身子病弱不堪,常常一臉的蒼白。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當他發現韓柳心在每年一日的聚會之時,總是一人躲在房門後悄悄的看著他們一群孩童愉快的玩耍,後來他見她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於是主動拉她一起玩,因此讓他們展開了一段砍也砍不斷的綿綿情誼。
現在的韓柳心治好了心疾,模樣看來健康活潑,在她的身上再也找尋不到當年韓柳心病弱的影子。
再或許是他對她的欠疚致使他模糊了柳心的模樣,以致於再見她到時也認不出來了,與她相處多時也察覺不到。
如今,經她說明了一切之後,他明瞭了真相,知道眼前的韓細即是韓柳心,那個他心懷欠疚的女子。
「我沒有好好珍惜你,我不值得你為我托付終生。」展南雲低語著,心緒雜亂不堪。
「值得,怎麼會不值得呢!」
「當時我棄你而去不顧我們之間承諾,非旦忘了韓柳心,也背棄與韓細的承諾,像我這樣的人,你還要嗎?」
「我要,我要的!」她大喊道。「我已經知曉你會去學醫是為了我的病,違背了韓細的承諾是為了韓柳心,算來你並沒有背棄我啊。」
她來本來是想親近他,想要他能記起她、不忘她,即使最後與他成親的人不是她,而是姐姐韓柳雙,那麼她就再也不會有所遺憾;不過,到了後來她卻無法離開他,所以她用盡方法要讓展南雲娶她,這樣他們倆就不會再分開了。
「我捨不得離開你啊,我想待在你身邊,永遠的待在你身邊。」
他閉上眼對她所說的話沉思,不一會兒才睜開眼。
「把你的手給我,我背你出去吧!」展南雲朝她伸出手,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她出去,至於方纔的事就等兩人平安後再來說吧。
「你……嗯。」
看著他的舉動,韓柳心欣喜的猛點頭,將雙手攬上他的肩,將頭枕在展南雲的背上。
展南雲將她背起後,手扶著一旁還末倒的牆緣,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雙腳,並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前頭會不會有塌陷或掉落石塊的可能。
「南雲,你想我們會不會得救?」
「會的。」
「你是哄我的吧……其實如果會死,我也不怕,不過我有你陪著一起走黃泉路啊,即使……我不幸先走一步了,那我還是不怕的,因為我總算來此地見到你一面了,也與你相處多日,再次感受到你對我的關心、呵護;感覺就像回到了八年前,那時你牽著我的手邀我玩,在我生病時你待在床邊照顧我是一樣的,還有你餵我吃蓮子羹……我好開心這一段日子與你一起過,所以即使我是孤單一人赴黃泉路,我也不會有遺憾的。」
她將左頰輕輕貼上他的右臉,感覺有汗水延著他的臉流下。
「我們不會死,會出去的!」
「南雲,我看到前頭有亮光,我們快得救了!」見到眼前有些微微的光源,韓柳心欣喜的叫著。
他們在走了數十步之後,終於見到前頭有道白光!
展南雲正想要回答,突的,一陣微微的地動,跟著就傳來一聲巨大的震動。在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之後,一片黑暗由上掉落而下,眼看就要將他們完全覆住。
「小心!」
展南雲大喊出聲的同時也使盡全身力氣將韓柳心由背後拉到身前,然後再用力推她向前。韓柳心一時未察覺他有此舉動,整個身子讓他往前推沖了數十步,待她穩住身子一回頭,瞬間,就瞧見一塊巨石由上掉落壓上他的身子。
「不——南雲!」
她痛徹心肺的叫喊,急急的欲奔往前,但一時情緒過於激動,心神疲累加上傷重,一片黑暗迅速取代了眼前光明的景象,跟著她身子再也無力的跌落於地。
*** *** ***
親眼見到所愛的人瀕臨死亡,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她只覺得剎那間心碎得再也拼不回來了。
她想展南雲若死了,她必定追隨他而去。因為在她感到最無助的時候,是他不離不棄的陪著她,現在她豈能任他自己孤獨的一人離去,他若走在黃泉路上那時一定有她的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