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爹娘他們一定會讓人來察看證據的,但是我們怎麼可能會有……痕跡讓他們看呢?」其中有「痕跡」兩個字她說得極微小聲,似是怕人聽見。
「我的小娘子連勾引夫君的大膽事都做得出來,還怕……」
「你幫不幫我嘛?」
韓柳心羞愧的低叫,順道伸手搗住他的唇,好讓他就此打住不再說出更多羞死人的事,隨後再趁機狠狠的捏了他一把。
「幫!你是我千方百計才追到的娘子,我怎麼可能不幫你呢?」
展南雲拉開她的手,暗自咬牙切齒的忍著疼安慰著韓柳心,腦中正想著等會兒再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也不遲!
反正,他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討!
「你有什麼好辦法?」韓柳心眼眸一亮,捧著他的臉直問。
「只要找支細針刺手指,讓血流在床墊上,整件事便能完美解決。」
「真是不錯的好辦法耶,我怎麼會沒想到!」
只是要找誰當刺手指的倒霉鬼呢?
當然,這倒霉鬼絕對不會是她,那麼又會是誰呢?
嘿!韓柳心獨自在心底暗笑不已,她伸手小心的抽出頭上的發針,醞釀著下一步的行動。
「南雲。」她瞇起眼充滿柔情的蠕動著雙唇低喚著他的名。
週遭的喜燭早已吹滅,展南雲自是瞧不清她臉上詭詐的表情,也沒察覺出她正預計讓他當那個倒霉鬼。
「為了我——你心愛的娘子,夫君誓必得為我委屈一下嘍!」
話在最後一字結尾後,她極為速戰速決的將手上的發針輕輕刺入他的手指,才一下的功夫便完成了明日的證據。
「娘子!」
黑暗之中展南雲咬著牙,忍著手指的疼痛,狠狠的由牙關迸出字來:
「既是如此,為了夫君著想,娘子誓也得有所犧牲了。」
一樣在最後一個字結尾,在韓柳心的低叫聲中,展南雲趁她尚未逃出床帳前,眼明手快的將她擒住,打算要好好、狠狠的親愛娘子一番,好讓她明瞭他有多在意她。
「我不要!」她大叫。
「來不及了。」
黑暗之中,兩人的叫喊聲不絕於耳,間間斷斷的由紅帳裡傳出來。要不是新房早已嚴令五申的不准任何人靠近,要不然讓旁人聽見了豈不羞死人了。
屬於兩人的黑夜正甜蜜漫長,就待他們慢慢享用了。
尾聲
正午時分,仍未見夫妻倆上堂拜見爹娘,趕緊差了奴僕去喚新人起床。
奴僕在敲了好半晌房門後,也不見裡頭的人有所回應,奴僕也不敢貿然闖入,深怕會打擾了少主與少夫人的美好時光,只得趕緊通報老爺夫人一聲。
稍後,待一大群人推開門進房,卻不見夫妻倆的人影,只見到桌上留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大致上是夫妻倆向爹娘請安,然後說了由今日開始行醫四方,濟世救人,希望爹娘能夠諒解云云。
眾人看了信雖然被氣得吹鬍子瞪眼,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等他們歸來後,再好好的對他們做處實。
唉,那對逃之夭夭的夫婦倆啊!
*** *** ***
天上飄起細細白雪,增添了不少的詩意,一輛馬車在尚未積滿雪的地上行駛著,領在前方的馬兒微噴著白氣。
馬車內一名女子由簾外探出手接著外頭飄落的薄雪,原本有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已梳起個髻,儼然由活潑女子轉變成一名風韻的少婦了。
「你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氣壞奶奶,還有爹娘他們!」少婦有些擔憂的問著摟著她的夫婿。
她這個新媳婦都還沒拜見爹娘,就隨著夫婿在新婚第二日離開家門,好像有失孝道。
「偶爾氣壞他們也無妨的,畢竟始作俑者是他們不是嗎?」展南雲見心愛的娘子一臉的愁容,連忙又道:「你要還是不放心,就早早生個胖娃娃讓我爹娘抱抱,如此一來就算犯下滔天大罪,他們也不會怪罪於你。」
「嗯。」她點點頭,臉上有抹奇異的欣喜沒讓他察覺出。
「不過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些老人家愛玩,也玩出不少像我們這樣快樂又幸福美滿的夫妻來啊!」
話聲一落,她將冰冷的手往他臉頰上貼去,臉上浮是頑皮的笑。
展南雲搖頭苦笑,似乎是對她的舉動習以為常。自從認識了她之後,他好像時常只有苦笑的分。
「外頭下了雪,娘子小心著涼。」
展南雲伸出厚實溫熱的手掌把她細嫩的雙手包裹住,連帶將她整個身子拉入懷裡用披風包住,以免她受了風寒。
「我有一個懂我的、愛我的夫君,再怎麼樣我都會好好的保重我自己的。」韓柳心滿足依偎在他懷裡,一臉幸福洋溢。
半晌,卻見他沒再說話。她抬起臉疑惑的瞧著他,就見他臉色變了,似在發怒。
「南雲你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有沒有瞞了我什麼?」
展南雲一說,韓柳心嘟起嘴轉過臉不敢看他,馬上她的臉又讓他扳正過來,教她不得不正視他。
「要不是我在握住你手時,探到你的心脈,恐怕得瞧見你肚皮有了跡象時,我才會發覺出來,而你到了那時才打算告訴我真相是不?」
「這件事我怎麼敢瞞你呢,我只是想給夫君一個驚喜嘛!」韓柳心堆起笑臉對著他直笑。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何況他們昨日才新婚,再怎麼說她總是他心愛的娘子,再不然也是有身孕的孕婦,她早早算準了此項秘密就算不小心讓展南雲發現,她也能安然的過關,雖然免不了一頓責罵。
「驚喜?!」展南雲瞇起眼,輕點她凍得發紅的鼻頭。
「你心裡的詭計我還不明白嗎?想給我驚喜是假,不想錯過遊山玩水才是真的。」
她雙手攬上他脖子。「我說嘛,世間上惟有夫君最懂我的心……」
突然,她收住笑容停住了口,然後再一臉興奮的急忙拉著展南雲的手輕覆在她稍稍隆起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