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會。」
「聽說要加水。」
「對,絕對需要很多、很多水。」因為要應付三隻餓壞的野獸。
「厚--天底下怎會有這種事?」
定在後方的光頭佬,表情僵硬,再也聽不下去的咆哮呻吟。
在沒彈性也無多餘贅肉的雄健胸膛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可人兒,輕嚶一聲,悠然轉醒。
羽睫似扇輕輕眨動,怎麼又睡在這裡?
纖頸抬起猶帶迷糊的嬌容,不慎撞到上方的下巴,惹來一陣疼!
高原低下眼,瞧見不小心撞痛他下巴的女人,輕吟撫著自己發紅的額心。
「妳每醒來一次,就非得撞我這麼一回嗎?」
天曉得,這都已經是第三次了,還好,還好他的下巴夠硬。
接手她揉著額心的動作,向來陰漠的冷眸是少見的柔軟溫情。
啊……對了,就是這種眼神!
君悅一直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所以才會看見那種不可能出現在野獸冷瞳裡的溫情……啊!原來不是夢!
「怎麼,被撞傻了?」
瞅著她初醒時顯得特別呆憨的可愛面容,高原克制住想吻她的衝動,孤僻嘴角輕輕牽動。
神志漸醒的人兒,呆愣瞪著凝在冷僻唇角的調侃淡笑半晌。
驀地,某條神經終於拉上了線。
吼!
「原來那意思是你也喜歡上我了!」
「Hay!Be careful!」
高原輕吟,忙伸手扶住突然一骨祿爬起的嬌軀。
「老天……妳差點就斷送了妳的福利。」握住她的小蠻腰,他語帶曖昧的為自己調整了個舒適的角度。
君悅嬌嫩的粉頰「轟」的一聲爆紅。
老天……
這頭猛獸的精力是無窮的嗎?
「你……」她粉艷嬌唇吐出。
「嗯?」幽沉的冷瞳堆滿情慾。
她想提醒他,他們之間顯然還有許多話要說,不過君悅相信,要這男人停火……
絕對比叫一條蛇乖乖坐下還困難!
果真,不到兩、三下工夫,她便如飛蛾撲火般,縱入高原所為她編織的情慾之網。
潔淨明亮的餐廳裡。
三條硬漢剛圍著一鍋「蛋花湯」,陷入前所未有的深思中。當然,還有一隻對著三個大塊頭露出一臉垂涎的笑貓。
第十章
「向如絲這個女人,妳在認識我時妳就知道了?」
「嗯。」剁剁剁……
「我和她從來就只有肉體關係,這妳也知道?」
「嗯。」剁剁剁剁……
「其實自從吻了妳之後,我就莫名失去和她上床的興致。」
「嗯。」剁剁剁剁剁剁剁剁……
「所以妳根本不需要吃醋。」
「我沒有吃醋。」
「妳看起來不像沒有。」
「我『看起來』一點也沒有。」
「妳有。」
「沒有。」
「妳有。」
「沒有。」
「妳有--」
「沒有!」
啊……手持菜刀的君悅張口結舌,眼見半截胡蘿蔔像突然長了翅膀般,衝上了天。
嘴角叼著煙,以一副懶散之姿斜倚在廚房後門門邊的高大男人,手長腳長,姿態未動分毫,猿臂輕鬆一晃,不費吹灰之力的接住胡蘿蔔。
瞧,連胡蘿蔔都嚇得從妳手上逃跑!
晃著手表示的男人,眉頭挑了挑,眼中閃現莞爾的笑芒,最後連冷唇都充滿了笑意。
君悅錯愕圓張的小嘴,在惡魔的微笑下總算忿忿合上。
還、還不都是你!
紅著臉,她狼狽瞪著他。
凝在冷唇的笑容,有些生澀、有些僵硬,看得出這男人真的、真的很少笑,如何真誠的笑對他來說似乎是種很陌生的感覺……
欸,這頭可惡的猛獸一定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迷人。
莫名的,君悅突然什麼火氣也沒了。
菜刀往砧板一擱,她擦擦手,走上前。
擺擺手,她要他低下頭來。
高原挑眉,像頭受到馴服的猛獸,謙卑的對她垂下向來冷狂傲岸的俊容。
「高原,你在乎我嗎?」
她抽走他的煙,捧住他的臉,視線搜尋他的唇、他的鼻,最後落在他隱隱流動溫柔的深邃黑眸。
她和他之間一下升溫得好快!快得令她幾乎有種是不是自己在作夢的錯覺。
這樣的錯覺令她不由感到一絲不安。
如果不能明白他的傷從何而來?神秘失蹤又是為了什麼?她相信這股不安只會愈來愈壯大!
她喜歡上一個只知道他是個混血兒,還據說是位程式設計師,有三位長得像美國大兵的超猛友人的男人!
對於他其他的一切皆一無所知,這讓人想不安都難,更別提他身上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傷。
當然,高原也可以編派其他謊言來搪塞自己。
不過她相信他寧願選擇規避自己,是因為不想對她撒謊。
但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遲遲不願面對她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簡單。
當向來什麼都不在乎,也認定此生沒什麼好害怕失去的硬漢心中,某天突然因為某個人的出現,冷硬的心漸受影響的起了變化,那麼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了!
心中有了在乎,一切就令人變得遲疑。
像他們這種……嗯,這種「重武裝服務業」畢竟非人人皆能欣然接受的。
高原自認是個輸不起的男人!
所以,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絕不可能讓自己冒險的。
他只是還需要點時間來確定她真的夠愛自己,他不想她被自己的回答給嚇壞了……
是的,他只是需要再多點時間。
至於在不在乎……高原以一個深吻作為回答。
毫無招架之力的君悅,又一次被吻得昏頭昏腦。
嬌喘吁吁瞪著那張笑得很賊的男性面孔,粉唇紅腫、嫩頰生艷的她,暈然然地幾乎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吼!又來了!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再碰我!」君悅甩甩頭,紅著臉,鄭重聲明。
這回她說什麼也要意志堅定的捍衛自己的「發言權」。
「嗯哼,多麼令人不容忽視的挑戰。」
冷唇淺吟,湊近,乘勝追擊。
「高原老大,不好了!」
嚴峻冷容一凜,感覺懷裡的人兒明顯一僵。
「老麥剛剛來了電話!」
「老麥他老婆被挾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