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看見金老太爺帶著他的狗腿子想逃,修天厲大手一指,大聲命令。
「是。」轟然答應的不是列煬,而是縣衙府的衙役和圍觀的眾人。
一方面是因為縣太爺和金家在當地壞事做絕,搞得天怒人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修天厲的身上,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的服從他、追隨他的魅力。
金老太爺一干人很快被眾人扭住了,丟在行刑台上和昏過去的縣太爺一起。
「我今天要在這裡好好審審這兩個傢伙。」修天厲將笑柔抱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岔開腿站在行刑台上,大聲道。
「冤枉啊!」
「將軍,你要為我們伸冤哪!」
「……」
台下頓時哀嚎一片,不斷有人走出人群上前控告。
終於,這些年來縣太爺和金家相互勾結、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行徑大白於陽光下。
該死!修天厲的臉色越聽越鐵青,他眼裡的殺氣也越來越凌厲。
「呃……」縣太爺好不容易醒來,不幸正對上他欲擇人而噬的恐怖目光,當下又昏了過去。
至於金老太爺,早就嚇得神志不清了。
如此罪惡,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修天厲大手一伸,正要發佈他的恐怖命令。驀地,一隻仍然紅腫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天厲,我以你為榮呢!」
「呃∼∼」凌厲的殺氣頓時化做了滿面的春風。
「奉大將軍令,惠遠知縣勾結金家為禍鄉里,判處斬立決。李虎雖然殺人,卻事出有因且為救無辜,判當場釋放。其餘一干人犯暫且收押,等朝廷派出新縣令後再行處置。」可憐列煬眼見將軍這手都伸出大半天了,卻久久不見有動靜,只得壯著膽子越俎代庖一下了。
「青天哪!」此言一出,籠罩在惠遠縣多年的烏雲一朝撥散,百姓頓時群情沸騰。
「呵呵,過獎了、過獎了。」列煬笑得兩個眼睛都變成心形了。
至於那對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愛情鳥,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全然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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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在惠遠停城停留了幾天,等笑柔身上的刑傷好些了,他們就去山上拜別耿老爹的墳墓,然後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來時,笑柔是黯然神傷,修天厲則是心急如焚。可這一次回去,兩人的心情大不相同。說蜜裡調油、如膠似漆都不為過,本來快馬只需七天,硬是被修天厲掰成了一個月。
只可憐列煬這個孤家寡人,在一旁是越看越傷眼啊!
所幸的是,這天京城終於到了。
「將軍,馬上就要進城啦!」列煬對著馬車裡大吼一聲。意為此去人多眼雜,您老人家就下要在車裡弄出這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啦!
「京城已經到了?」笑柔揭開了車簾,跳出車子。
「嗯,這就是將軍當時出征的東門。」列煬眼尖的發現,雖然經過了一番整理,可是她的衣衫還有些凌亂呢!
「東門?我記得惠遠在京城的西邊,該走西門才方便啊!」她有些不解的。
「還記得你在東門送我出征的事嗎?」一個溫暖的氣息靠近了她。
「你注意到了?」笑柔驚訝的。
「嗯。那時我就夢想著有一天我們能手牽著手,從東門一起進城。如果早知道後來的這些事,我當時就什麼也不管了,先將你逮回將軍府再說。」
「胡說八道,一個大將軍拋下他即將出征的軍隊,這還能看嗎?」她嘴裡嗔怪著:心卻是受用至極。
「來,讓我們一起進城。」他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
「嗯。」笑柔點點頭。
兩人手握著手、肩並肩,走向古老的城門。
艷陽照在他們身上,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一種叫作幸福的東西,洋溢在這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周圍。
列煬覺得自己再也沒看見比他們更相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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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城門怎麼沒其他人出入呢?就連城門裡的攤販也不見了。
修天厲的心中掠過一絲淡淡的疑惑,可——強烈的幸福感壓倒了一切。等他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的時候,他們三個包括他們的馬車已經被強弩硬弓團團的包圍住了。
「王統領,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厲聲喝問,大手一扯已經將笑柔掩在了自己的身後。
列煬也很有默契的從另一面護住了笑柔。
「修大將軍,你違背聖意,擅自出府離京。我們奉皇上的聖旨,要將你拿到皇宮去問罪。」御林軍統領道。
「天厲……」笑柔的心中一陣慌亂。
「沒事。」察覺到她的恐懼,修天厲柔聲安慰。
「皇上有令,修大將軍如若反抗,格殺勿論。」御林軍統領此話說完,立刻躲入了軍中。
霎時間,他們周圍只剩下了明晃晃的箭頭。
「將軍,這次你真的將皇帝陛下惹得很火啊!」這千張萬張弓弩對著他們,就算是會飛也會被射成刺娟了。列煬忍不住苦笑了。
「王統領,我自會和你入宮的。你能不能高抬貴手,讓我先將我的未婚妻送回將軍府去呢?」即使在皇帝面前也不曾低頭的修天厲,平生第一次低頭了。
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嘛,怎會有如此大的魅力,竟誘惑了不近女色的恐怖大將軍,還讓他拋棄了花容月貌的公主……
看見這傳說中迷惑了將軍的妖女,御林軍士兵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了。
「皇上有令,凡是跟在修大將軍身邊的人都要去。」御林軍統領毫無轉圜餘地地道。
「王統領,你……」殺氣自修天厲的身上升起。
在場的人都親見或是聽說過修大將軍的恐怖傳說,可是因為皇命在身,他們怕歸怕,卻誰也沒膽子敢逃開。
現場劍拔弩張的,形勢已經是一觸即發。
這時——御林軍們看得很明白,一隻仍帶著傷痕的小手自將軍的身後伸出,牽住了將軍那只曾殺人無數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