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不、可、原、諒!
餛飩皮「噗哧」一聲──火山爆發!
「請你個大頭鬼!想要我坐你的車?你下輩子都沒機會,多去死幾次、投胎幾次,搞不好還搶得到號碼牌!敢捉弄本小姐?給你死!死渾球……」香腸飛鑣發射。
「喂!小姐別發火……別拿吃的東西玩!妳媽都沒教妳不要糟蹋食物嗎?」阿武張口咬住香腸飛彈。
膽敢暗示她沒家教?!「哼!我媽只教我對壞人不用手下留情!」再射!
「不吃就還我,別拿食物發火,它們是無辜的!」阿武仰頭再接住一支香噴噴的香腸。
「還你!全都還你!」小璐這邊雙彈齊發!
而阿武這邊的功夫也不弱,張嘴又咬住一支,另一支輕鬆的落入大張的熊掌裡,像是在特技表演一樣,嘴上一支、左手兩支、右手一支,還能順便擺出黃飛鴻的架式,博來擺攤阿伯的熱烈鼓掌。
「唔唔唔!」再來啊!阿武繼續叫陣。
「誰理你!哼!」順順秀髮,走人前,她大小姐不忘先整整儀容。
「喂!斑比小鹿,去哪啊?」喲呵──
「回家!」姑娘她寧願回家,也不上車!
「妳的東西不要了嗎?」LV喔!
怒火嬌娃旋身踱回來,用力推開擋門狗,嬌小的身子紆尊降貴地鑽進小貨車內準備拿回旅行袋,誰知,她手才碰到袋子,小屁屁就遭到襲擊……
「啊∼∼你實在太失禮了!竟敢這樣對我!」小臉氣到爆紅。
好下流!竟然偷摸她可愛的屁屁!
爆怒佳人又氣又羞地貼在椅上,磨牙切齒,努力尋思恰當的譴責辭彙,而她這一坐下,就著了他的道了。
因為車門已經「砰」一聲,緊緊關上,車窗外又是他的招牌邪笑。
「你做什麼?!」小臉貼在窗口,眼底滿是驚慌。
「阿武快遞,使命必達。」呵呵。
「我不要!我要回家!開門……」用力扳門鎖,打不開,她趕緊往駕駛座上找機關。
找了半天,什麼都還沒找到時,阿武高大粗壯的身軀已經從另一邊擠了進來,車內整個空間也因他的進駐而爆滿,顯現出他的超強力的存在感。
「妳不會以為能在這種古董裡面,找到中央操控鎖這類新時代的產物吧?」
「那為什麼車門會打不開?!」用強力膠黏的嗎?
「說來慚愧,因為年久失修,所以只能從外面打開。」可他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有半點慚愧的影子,還跩得很。
「我要下車!」
「目的地一到,小的必定親自開門恭迎貴賓。」
「你……你幹嘛這麼堅持?我可不是好服侍、好相處的人,現在讓我回去對大家都好。」情勢所逼,小璐她忍辱負重的說。
「小姐放心,本人也不是天生犯賤,喜歡讓人當小的使喚,只是昨晚被娃娃的十三通急電逼上梁山。」呿∼∼真是個超級不吉利的數字。
「電話中,她又哭又叫又恐嚇的,硬是逼著我對天發誓,要以絕對的熱誠和招待國賓的禮節來款待秦小姐,務必要讓妳在山中得到七星級的享受,若有違誓言,今年暑假讓她吃到垮。」
「是、是嗎?」聞言後的小璐只能嘴角抽搐。
為什麼在聽了他這番誠意十足的坦白之後,她反而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總覺得依她對娃娃的瞭解,拚著「讓她吃到垮」這句話,她絕對可以把仁義道德、四維八德、三達德和軍訓、校訓、國父遺訓全都拋諸腦後。
「你不覺得被娃娃佔了大便宜嗎?」她好心提醒。
「一點也不。」他轉頭對她微微一笑。
有別於之前的招牌邪笑,這一笑雖不足以傾城,但那淺笑掛在他粗獷有型又野性十足的臉上,竟有著不可思議的魅力,一個不小心就會看呆了去。
「怎、怎麼說?」偷喘一下。
「因為打分數的不是她。」繼續施展他的魅力。
「那、那是誰?」拜託!不要再對她含情脈脈了……
「小鹿斑比。」呵。
「誰?」害她差點被他燦爛的笑臉給弄瞎說。
「是妳。」呵呵。
「咦?!」
「就是妳!」
第二章
她?!
開玩笑的嗎?
關她什麼事啊?!
「怎麼會不關斑比的事呢?」阿武歪頭問,一眼就看透她。
「請不要用那種名字叫我!本小姐有名有姓!」哼!
「不公平!人家都讓妳叫阿武了,為什麼就不能禮尚往來?」阿武可不依。
「我什麼時候那樣叫過你了?!」被他氣到不行。
小璐壓根兒無法接受一個明明走粗獷豪邁路線的野蠻人,突然改變形象,裝模作樣、尖聲搓嗓的嘟嘴耍賤、要白癡。「這位先生……」她顏面神經開始失調。
「阿武。」他則是魅力全開的堅持著。
「阿、阿武先生……」
「瞧,很簡單的對不對?斑比好棒!」拍拍手。
真是夠了!「我要下車。」
「沒問題。」
不,問題很大,因為他不僅沒幫她開車門,反而用力踩下油門。
小貨車的反應也很快速,先是傳出一陣像臨死前的哀號聲,然後像是要證明自己屍骨未寒、寶刀未老,「砰」猛放一聲響屁之後,「咻」一聲,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衝刺而出……
「啊--搞什麼?!我說我要下車,你沒聽清楚嗎?」小璐趕緊跟安全帶尋求庇護。
「非常清楚,所以為了滿足小姐的要求,我只好加足馬力,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妳上山,然後……」他轉頭朝她笑得燦爛無比,害小璐差點忍不住衝動,想拿鞋跟敲他的頭。
「斑比就可以下車了。」呵呵。
「……」算了,跟這位阿武先生交手不到幾分鐘,讓小璐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千萬別企圖跟野蠻人講道理!實在也不能怪他,因為他跟文明還有一段很長遠的距離。
可是要說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話,又顯得自己太天真單蠢,她不會因為這人長得又粗又壯,舉止粗野不堪,就自以為他的一切都跟「粗」有關。當然,這裡的「粗」跟娃娃的「粗」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