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珀月與姜子維最近常走在一塊兒,而自己是姜子維的長輩,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長時間與姜子維祖處。甚至連那個外來的討厭鬼律師都比他們常和姜子維在一起,這可怎麼得了!
這不是個好現象,不應該讓它這麼繼續下去,如果他們倆想獲得遺產的話,就得動點腦筋。
不成,得阻止他們繼續發展下去,而眼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凌羽了。
一來她對這些事不甚瞭解,姜子維對她不會有什麼防備,二來她已是可以婚嫁的年紀,到時候就算姜子維沒被凌羽勾走心,他們也能給他冠上罪名逼他上禮堂,而他嘛——既然理所當然地成了遺產繼承人的岳父,豈有不享受的道理?
「你覺得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反正凌羽跟咱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到時候若姜子維那小鬼用這個借口來矇混,咱們也能駁倒他。」卓雅媛邊塗著鮮紅指甲油邊說道: 「我當初可是調查得很清楚,凌羽雖然長得像那個臭女人,但是卻不是你的孩子。」
「雅媛,你又提這個做什麼?」姜世約臉色一沉,每回一提到和姜凌羽有關的問題,妻子便會緊纏著不放。
當初姜世約在外金屋藏嬌,和愛人共度一年半,享盡齊人之福,但後來東窗事發,他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影響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免得日後拿不到半毛遺產,便毅然地和情人分手,但沒多久她去世了,只留下一個嬰兒,希望他收養。
但事實上,那嬰兒並不是姜世約的女兒,而是她和其他男人生的,姜世約原本就不打算要這個孩了。
只是當時妻子卓雅媛從醫生那裡得到消息,說她無法生育,於是姜世約說服了頑固的妻子,讓姜凌羽進姜家大門,這麼一來也不會落人話柄。
也因為如此,每逢夫妻倆意見不合時,這件事便會被拿出來當話題吵。
不過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仔細考慮過妻子的提議,姜世約覺得頗為可行,於是他毅然接受。
「那就這麼辦吧,反正凌羽也快要放寒假了,正好讓她和臭小子多聚聚,必要的時候,用點激烈的手段也無所謂。」
「嗯,等我們拿到遺產,你若捨不得把凌羽給渾小子的話,再將凌羽搶回來,把臭小子給趕出去就行了,你說對嗎?世約。」卓雅媛很清楚丈夫在想什麼。
雖然不喜歡他花心的個性,但是目前他有錢有權是事實,她跟著他還有好處可拿,所以她非得讓丈夫拿到遺產不可。至於凌羽,她才不管那女人的孩子是死是活。她一看見那小鬼就有氣,姜凌羽只會令她想起自身無法生育的殘酷事實。
哼,等到姜世約拿到遺產,她就要找個名目跟他離婚,好好敲他一筆,補償她多年來的精神損失,再拿這筆錢跟她外頭的情人逍遙去!
※ ※ ※
「子維堂哥,你好厲害。」姜凌羽看著姜子維一筆一劃、輕易地在畫板上勾勒出完美的線條來,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
「謝謝你。」姜子維看著姜凌羽無邪的笑容,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你好不容易放了寒假,怎麼沒和朋友出去玩。」
「嗯……沒什麼興趣。」姜凌羽坐在地毯上,把頭靠在膝蓋上頭,長髮披散她瘦削的肩。
「我以為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喜歡逛街看電影。」她自己倒是除了畫圖之外,不太出門的。
「跟朋友出去也很無聊。」姜凌羽嘟著嘴,「偏偏珀月又出門丁。」原本是想找珀月出去看電影的,可是他已經出門辦事去了,而母親又不許她出門,要她多陪陪久未謀面的堂哥。
「你很喜歡珀月?」聽出她話裡的嗔怨,姜子維放下畫筆,決定好好和姜凌羽聊聊。
記得她總是只叫「珀月」,可是姜珀月和姜凌羽相差將近十一歲,輩分上不是該叫珀月為堂哥嗎?可她卻從沒聽過凌羽這麼叫珀月。若她是叫自己「子維」倒還情有可原,畢竟她們倆才差不到五歲,年齡相仿。
「我當然喜歡珀月啦,他對我最好了。」姜珀月甚至比父母親還疼她。
她知道自己不受母親寵愛,因為她是因為無法生育才收養她,所以她不疼自己她也不怎麼覺得難過。
而父親……雖說是父親,但因為自己也不是他的親生子女,也鮮少關心她,反倒是姜珀月常常出手幫她。自小到大,學校有什麼活動聚會需要家長到場的,幾乎都是姜珀月一手包辦,父母根本懶得理她。要說她會對父母有什麼感情那可真是天方夜譚。
「你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不是很喜歡你爸媽?」
「我只喜歡珀月。」姜凌羽直截了當地應道,她看向姜子維,「不過我也挺喜歡你的。」
「謝謝。」姜子維終於明白姜珀月那麼疼愛姜凌羽的原因了,她在家裡似乎常受到冷落,而姜世約和卓雅嬡似乎也不會關心兒女,怪不得……
「子維堂哥,你找到喜歡的女孩子了嗎?」姜凌羽望向桌上那一大疊相親照,忍不住好奇起來。
「沒有。」她怎麼可能喜歡上女孩子。
「嗯……也對啦,像你這麼漂亮的人,挑人的眼光應該也很高吧?」姜凌羽兀自說著:「珀月也長得很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很挑?爸媽總是急著要替他找老婆,可是珀月好像都沒什麼興趣……他會不會是有喜歡的女人了?」
見小丫頭的話題一直繞著姜珀月打轉,再想想姜珀月疼愛她的樣子,讓姜子維忍不住興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姜珀月那傢伙所說的「寶物」,指的該不是姜凌羽吧?可能是因為他們有血緣關係,加上年齡差距,所以姜珀月才會為此感到煩惱。
看來,改天她得找姜珀月談談才行。
「子維堂哥?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姜凌羽拉拉他的袖子,「你覺得珀月在外頭有沒有女人啊?」
「我想是沒有吧!」姜子維哭笑不得地看著小堂妹,她的問話簡直像是個吃醋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