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水絹在這一欄廣告上畫個「×」,連SPY 也汪汪叫了兩聲!
言「征助理員,月薪二萬二起,專上畢。嘻……這個工作我不夠格!」
情 她又在這個工作上畫個「×」,連SPY 也歎了一聲氣。這年頭找工作,學歷真是他媽的重要。許多待遇較好的工作,學歷都得大學、專上;而一些會計方面的工作卻是她自覺做不來的,她可是個超級的數學兼電腦白癡。剩下來的就是一些公關、店員類的工作——這是她絕不能做的,若碰上父母的同事,那她就穩死無疑了。再說那種風月場所,她是不可能會去應徵的。那麼……自己到底該做什麼才好呢?
小「啊!真討厭!」羅水絹一個後仰,癱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嗟歎著;而SPY 一躍跳上沙發,臥在她身邊,搖搖尾巴,推推她,似乎認為她放棄得太早了。
說「別催我嘛!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我從來不知道找工作是這麼累人的。」
獨 她翻了個身,撥亂SPY 的毛,笑得有些寂寞和苦澀,沮喪的看著SPY 。
家「我是否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大小姐呢?什麼都不會、也不能做。SPY !我好像還不夠獨立呢!」
「汪汪!」
SPY 不贊同地叫了二聲,輕咬住她的袖子,要她坐起來,繼續找工作。
「好啦!好啦!我起來就是了。真是的!連偷懶一下也不行。」
她做了個起身的假動作,結果是向另一邊倒去;SPY 去推她,她就往另一邊翻;沒多久,報紙散得滿地都是;一人一狗在地毯上玩了起來。
此時,剛好滾翻到報紙旁的羅水絹,不經意地瞄了報紙一眼。乍然間,她精神為之一振,驚叫了一聲,坐起身來:「啊!就是這個!」
SPY 不明就裡、迷惘地看著她興奮雀躍的小臉,不知道為何她有了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喜神情,納悶地搖了搖尾巴,坐了下來。
「牙科助理,高上畢,地址是——」
羅水絹一口氣念完,轉過頭去對SPY 露出一抹傻氣又天真的笑容:「如何?很棒吧!」
SPY 汪汪叫了二聲,繞著她打轉,又坐了下來,仰頭又叫了二聲,似乎挺贊成的哩!
「什麼!你在評估我有沒有當白衣天使的資格呀!」
羅水絹哈哈大笑地撥撥SPY 的狗毛,SPY 站起來,抖了抖身子,又汪汪地吠著,逗得她又笑開了臉,一舉臂抱緊了它,明亮快活的聲音中有著一絲哽咽。
「謝謝你……」
有SPY 的陪伴,大概是這整個事件中,讓她最覺得安慰的事了吧!雖然,她有心理準備,或許有一天SPY 仍會選擇回到它主人的身邊。但至少在這個她最需要鼓勵和安慰的時候,它仍願意陪在她身邊,這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她再也不奢求能長久擁有某樣東西了,那種必須在心裡準備隨時會失去的感覺,她實在無法忍受,趁她現在還擁有它的時候,她只想好好珍惜,不然就會像她對斐火祺的感情一樣——
斐火祺——
想起他,她還是感到一陣心酸襲上心頭,心仍會隱隱作疼。她下意識地擁緊了SPY ,希望能藉此將SPY 身上溫度,傳遞一些到她心灰意冷的心上,使自己感到溫暖。
「SPY !我不會再軟弱了,我一定要振作起來,找回以前的那個我。」
她抬起頭,試圖擠出一個笑容,不料,一滴淚珠悄然地滑落,在報紙上暈了開來,像一朵灰色的花,綻放出她內心的顏色。
啊……她說過要堅強的……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眨眨眼。
「不哭不哭!這沒什麼好哭的,對不對?一切都過去了!是不是?」
是呵……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她得獨自去面對不可預期的明天,從現在開始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或許……是跟自己挑戰的時候了吧?她想——她應該會更堅強的。
***
站在「良醫」病院附設的牙科診所門前,羅水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放棄了找到的第一份工作,而且還是讓給一個素未謀面,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拜託啦!我一眼就看出我一定比不過你的,但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看你的穿著打扮,家境應該還不錯,大概不急著需要工作吧!可是我真的必須靠這份工作過活的。」
那個女孩好像是這樣說的吧!
寄出履歷表,而收到通知前來面試的只有她們兩個。她不知道那個女孩對她說的是不是實話,但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算她真的說謊也是為了得到那份工作,她既然那麼需要那份工作,讓給她又何妨。反正自己是真的不缺錢用,而且不知為什麼,銀行戶頭裡,總有一筆金額會定時匯進來。既然不缺錢,別人又有需要,就當做了件好事吧!
她是不是太不積極了?
「唉!算了!SPY !走!我們去吃炸雞,然後再重新出發!」羅水絹牽著 SPY,走向她新買的白色迪爵,一邊高唱:「下一份工作會更好……啦啦啦……下一份工作會更好……」
SPY 不敢領教地垂下耳朵,希望藉此隔離可怖的音波,沒想到小姐她有著一副「驚為天人——驚為天下第一嚇死人」的破鑼嗓音,真是「唱得比說得難聽」呀!
可憐的SPY ……
但此時狗的直覺讓它警覺到有危險逼近他們,它凌厲的環顧著四周,想搜尋出那股不對勁來自何處。
「怎麼了?SPY !你又看見什麼了?」
發現它僵直著身體,全神貫注地審視四周,她也跟著感到汗毛聳立,全身僵硬了起來。
該不會是那天晚上的那些人吧!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SPY 的叫聲,使得羅水絹身子一僵,血液逆流,她驀地感到呼吸困難,全身發顫……像是僅存一絲氣息,掙扎著要求一線生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