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一直信任著你……」
她的眼眸異常清亮,分外明亮地燦笑了;這種笑容莫名地讓西園寺靜和心底湧起不安,他覺得她似乎有些改變,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
「吻我,好不好?」她語出驚人地要求道,清雅恬麗的五官上滿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請求:「我覺得不安吶!我想要你給我一點心安的力量。」
她柔媚地偎進他懷中,語帶沙啞挑逗地說:「你的未婚妻想要一個吻,你不會拒絕吧?」
言「當然不會。」靜和緩緩低下頭,魅惑地印上她的唇。
情 躲在暗處的魏彥平,差點被這一幕絞碎了心,他痛苦的別開臉,轉身離開。
小 她所鍾情的還是那個要謀害她爺爺,掠奪權力的男人。這是癡情!?是盲愛!?他已經分不出自己現在究竟是羨慕、嫉妒,或是不齒、鄙視了……
說 原來,她不願讓任何人吻她,只因為她已經認定了西園寺是她的唯一了嗎?不然,為何在他吻了她之後,她竟要求西園寺再一次吻她,是為了洗去他殘留在她唇上的氣息嗎?
獨 呵——從何時開始,他魏彥平也有了這些婆婆媽媽的複雜情緒,一點也灑脫不起來了?
家 明知道……自己是——
一縷——「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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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三月四日 AM9:00
「哇!小姐,你好美喔!」女傭們望著鏡中薄施淡妝,身穿白紗禮服,清靈嬌美,氣質高雅的孟晴羽,羨慕的讚美。
「你看!你這麼耀眼奪人,我怕少爺看到會興奮地昏過去。」
「你當靜和少爺是花癡呀!什麼昏過去?是不是還要噴鼻血?你少破壞少爺的形象了。」一名女傭不服氣地對先前那位女傭駁斥道。
「能嫁給靜和少爺真是福氣耶!小姐,你好幸福唷!」另一名則興奮地自我陶醉著。
「……是嗎?」孟晴羽幽幽地開口了,唇角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暗藏譏諷,不以為然地說:「何以見得?」
一群女傭們太快樂了,以至於沒注意到孟晴羽的異樣,個個玩起西園寺靜和優點的接龍——
「他很有才華!」
「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有錢有勢,溫柔體貼!」
「最重要的是——」
三人齊聲高「唱」:「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是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孟晴羽飄忽地托著腮,笑了,那種笑容分不出是喜悅、憂愁、不屑、淡漠,或是其他的情緒,只是輕盈優雅地道:「或許……只是個粉飾華麗的『墳墓』而已。外表看來是那麼一回事,實際上則否!」
有的外表看來引人注目的人,或許性格中總有一些缺陷吧!每個人都有一些劣根性存在,沒有人會是百分之百的完美的。但一個人被「劣性」侵佔了幾分,卻是決定他一生的重要關鍵,除非……他能遇見一個足以扭轉所有的外力。
只是,原本以為男人的臂彎就是女人一輩子的依靠;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天真無知又「愚蠢」了!
「小姐?」女傭們有些錯愕,小姐什麼時候起,說話轉變為這種口氣了?
「喔,對不起!今天要結婚了,我的情緒有些不穩,你們別介意。」孟晴羽發現自己的失言,連忙笑著安撫她們。
「小姐!」
「別害怕嘛!」
「對呀!少爺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就是呀!小姐這麼弱不禁風、細膩溫婉、天真善良,是需要有人好好的呵疼保護,所以溫文敦厚的少爺怎捨得欺負你呢?連我都捨不得,忍不下心了。」
一群女傭心疼地七嘴八舌安慰她,替她打氣。
怎麼捨得?呵,他目前正在做她們口中所謂「不捨得」的事呢!
她分不清真心地笑了,原來自己在她們心中的印象就是這樣——弱不禁風、溫婉、天真。如果她們知道,她們口中這個溫婉細膩的小姐,待會兒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她們又會有什麼反應?
呵……這或許就是人類的「犯罪」本能吧!一句謊言,一個惡念,都可以來得如此自然。她以前怎麼天真善良得近乎癡傻的以為世界上沒有壞人呢?
「謝謝你們的鼓勵。」只剩下三十分鐘了,她得爭取時間。「我現在想靜一靜,你們先出去吧!時間到了再來找我。」
「小姐——」三名女侍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決定是好!她們實在不放心小姐這副脆弱的模樣,可是對她的要求,她們又該怎麼處理呢?
「沒關係的,我自己靜一下就好了!」
孟晴羽好笑地看著她們的猶豫不決,左右為難的臉孔,實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嬌生慣養了?她們這樣的擔憂舉動,更加強化了她心中的決定。
「不然這樣吧,我們留下一個人來陪你,以便你有個照應,好嗎?」
孟晴羽真想大笑,她真的這麼沒用,這麼脆弱嗎?
「好啊,有何不可?」她啼笑皆非地接受了她們的提議。是呀!有何不可?不用五分鐘以後,她們會發現她們這是在「自掘墳墓」。
咚!
在兩名女傭相偕離去,而剩下那名女傭正要轉頭過來和孟晴羽說話時,她可愛的頭就吻上了一本厚重的書,雙眼一翻,和周公約會去了……
「別怪我!」孟晴羽在解下她的衣服,和自己的交換時,有一絲愧疚的喃喃自語:「我給過你選擇機會的。」
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該逃到哪裡去?
昨天,本以為打發走靜和後,她可以趁機要魏彥平帶她走的;但是,沒想到……他已經又像突然出現一般莫名地消失了,讓她十分惆悵。
孟晴羽想自己是不是有水性楊花的潛在因子!?不然為什麼在發現自己交往十八年的未婚夫其實根本不愛自己,只是要自己的一些身外之物時;她有的只是被欺騙的憤怒,一時的心碎,和不再對人的信任。她訝異自己竟然沒有傷心欲絕的痛苦。照理說,她應該難過得哭得死去活來,或者找靜和大吵大鬧一場,更甚者要以死來威脅靜和;可是,她全沒有做,反而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連帶著對和靜和結婚的不安感的恐懼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