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炸彈裝置是要一次取走兩個人的性命的,但沒想到他居然不在指揮室,不過也罷,十二人眾明年依然還是要找人替代,這也算是達成他的目的了。
聞之,索禕爾倏地眼神一冷。
「你把東方怎麼了?」
「不久之後你到陰間去問他吧!對付你,我不需用這玩意。」葛悠承把引爆裝置一扔,狠聲說:「我要親手把你送進陰間。」
「死神本來就屬於陰間,不過陰間倒是為了你而存在的。」索禕爾眼睛一瞇,
「不打倒你想必你是不會讓路的。」
「還用問嗎?」
葛悠承脫下上衣,赤手空拳地和索禕爾打了起來。
身高一九○,體重一百二的斷塔葛悠承出拳力道重達一百八十公斤,之所以會被稱為「塔」,除了身高以外,他的出拳力道也是原因之一。
近身搏擊葛悠承是絕對有利,而說到使用腦力的話,十二人眾中索禕爾和東方琊則是佼佼者。
索禕爾閃躲著他的攻擊,一邊想辦法脫身。
他要打也不會打不過,但是他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在打鬥上面,沒找到席曦他無法安心。
「你不出拳是看不起我嗎?」葛悠承冷聲問著。
「我不出拳是因為我不想浪費時間。」索禕爾回答,一個翻身就跳脫他的攻擊範圍,轉而欲離開原地。
「是嗎?」葛悠承緩慢地從身後拿出槍枝,瞄準的是索禕爾的頭部,「那麼,只好用我的方法送你下地獄了。」
索禕爾也在同時掏出槍來,瞄準的是葛悠承的左眼,兩方的槍聲在同一瞬間響起。
「不可以!」
一道厲聲驚呼在此時響起。
子彈穿過了葛悠承的右眼,在失去意識前,他終於知道預言之中的妨礙者是什麼人了。
席曦,那個擁有天賦的超能力預言者;可惜他知道得太晚,右眼被子彈貫穿,他立即倒地身亡。
索禕爾卻沒有被子彈打傷,他被用力撞擊衝倒在地上,有著一瞬間的暈眩。
他馬上知道那道驚呼聲是誰的聲音。
「席曦!?」他很快地甩甩頭,想讓自己的腦袋恢復清醒,然而卻摸到了濕熱的液體。
席曦聽見索禕爾的聲音,吃力地漾出微笑,「這是你第一次……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索禕爾的腦袋在瞬間一片空白,他錯愕地看著她的手臂下垂,發出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最哀慟的怒吼。
從來不敢想像、也無法想像的,是假使有一天如果失去了她……沒想到,她居然還是……
「快點!」直升機的聲響響起,東方琊出現在直升機上,朝索禕爾伸出手,
「我們送她回台灣!」
「東方?」他沒死?「快點救她!」
他還沒跟她說……
「我會救你的冥後的。」東方琊露出笑容,「別忘了你的表妹因為是神醫,才被封為十二人眾的。」
但是,依照端木遙怪異的性格,不知道她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來交換席曦的命啊!
第9章(1)
「她沒事吧!」
端木遙一走出醫療室,索禕爾立刻著急地上前詢問。
一行人從香港回到了台灣,立即把端木遙從睡夢中挖起。
雖然不是很高興,可是救人第一,所以端木遙也馬上進入醫療室,但是她在進去之前丟給索禕爾一句話:
「人我可以為你救,可是你得答應我,不管我的要求是什麼,你都不能說不。」
會是什麼要求?其實很令人感到不安,可是東方琊說得沒錯,端木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之所以會被封為十二人眾正是因為她的醫術高明,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優名財團的繼承人,她可能會去當醫生吧!
「啊,是沒什麼事,只是子彈卡在脊椎上,就算取出也會成為終生殘廢。」端木遙笑著說。
「胡說的吧!」東方琊冷冷地揭穿,看她那種笑容也知道她在騙人。
「嘖,你沒事不要胡亂發言好嗎?真是的!」端木遙歛去笑容,狠瞪了東方琊一眼。
不過,她回過頭來,已不見索禕爾的人影,他已經衝進去看席曦了。
「哎呀呀,就是這樣的情真意切讓人家好想破壞喔!」端木遙的口吻分不清是不是只是說著玩的,還是當真。
「如果想死就試試看吧!」東方琊懶得理她,轉身準備要走。
「對了,你本來不是應該要死了嗎?怎麼又突然復活啦?」端木遙在東方琊走了幾步之後突然開口,不過倒是沒看他。
「什麼復活,我本來就沒死好不好?」東方琊推了推眼鏡,「在斷塔要按下引爆裝置的時候,我人就已經在外面了。」
「說、謊。」端木遙一副慵懶地晃到他面前看著他,「憑斷塔的狠勁,他一定會在方圓五百公尺之內都裝了炸彈以防有漏網之魚,而你居然可以跑這麼快,令我無法置信。」
「你想問什麼?」東方琊看著她,難得的又失去了笑容;好像只要碰上她,他就很難笑得出來。
「沒什麼啊!」端木遙的語尾拖得長長的,然後輕巧地轉過身,「對啦,如果你也要進去看那位小曦姑娘,記得告訴索禕爾,她只是背部中槍,沒什麼大礙,不過他欠我的,叫他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你到底想要什麼?」她的態度讓人擔心,這個正邪難分的女子,總是有著什麼都不在乎的淡然。
「問我想要什麼?」端木遙微微一笑,「我想嫁給他。」然後她優雅地離開東方琊的視線範圍。
「她……」真的要嫁?東方琊的眼神冷了下來,抬頭看著天空,只見宛若一把鋒利彎刀的下弦月。
死神——代表著毀滅與新生。
斷塔——代表著意外的災難。
就是這兩張牌將索禕爾與席曦原本不會相交的命運牽連在一起。
從很疼痛的昏迷中清醒,睜開眼的時候席曦一下子分不清自己在哪裡,只是感到暈眩。
「你終於醒了。」
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響,縹緲得令她覺得自己還在夢裡。
「嗯。」很痛,沒人告訴過她中槍是這麼痛的,不過她並沒有什麼後悔的感覺,至少她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