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辦,真的好丟臉哪!雪瑞羞得不如知何是好。
「蘇伯母,您好,我是震剛。」辜震剛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禮貌的和蘇媽媽打廠個招呼。
一見到辜震剛本人的確是個英挺非凡的小伙子,楊華簡直樂歪了,她直嚷著,「震剛呀!你本人比照片要好看多了!」同時更令她放心的是,這下子,雪瑞可沒話好說了吧?「坐呀!坐,要不要先吃午餐?」楊華笑得合不攏嘴。
「蘇伯母,不用了,我最多只能待一個小時,司機還在外面等,我待會得回公司去主持一個重要的會議。」辜震剛推推眼鏡,有禮而疏遠的道,順便還朝服務生招手點了杯曼特寧。
籐摸瓜原本快將臉貼在桌上的雪瑞聽到他的話,倏地將臉抬起,滿臉不可思議混著怒意地盯著他。而第一眼相見時,對他所孳生出的好感,也全在這一刻盡數被一股羞辱感給徹底淹沒。
這個可惡的男人,她足足在這兒等了他快一個小時,一小時耶,而他居然還敢對她擺架子,說什麼只待一下子就要走了?她無法理解,難道還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比她蘇雪瑞更重要嗎?
「震剛,你不等你媽媽來了再走嗎?」神經大條的楊華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反而滿臉微笑著和藹可親地說。
辜震剛拿起紙巾擦了擦手,他沒有笨到感覺不出雪瑞正在瞪他,但他卻刻意選擇變本加厲地忽略她。「蘇伯母,不了,這個會議很重要,許多大股東都會到場,所以我要是遲到就不好了。」
「是是是,震剛,你真是個有責任感的好孩子,如果有會議要主持的話,蘇媽媽也不好意思耽擱你太久,畢竟你剛接手你父親的公司,的確應該謹慎些,反正,來日方長嘛,呵呵呵!」
什麼?雪瑞氣得簡直頭頂都要冒煙了。會議很重要,所以不到遲到,那她呢?她就不重要了?所以他讓她在這兒白坐那麼久?她又不是成天沒事!
此時此刻起碼有三打以上的男人正枯坐在家裡等她約,而他卻這樣子對待她的委曲求全?真是豬——八——戒!
哼!當初要不是老媽死求活求,她蘇雪瑞還不屑來呢!他還真以為她是嫁不出去才來這兒奢求他的垂青的嗎?這個傲慢又自大的男人!
還有,老媽這個胳臂向外彎的老糊塗!自己的女兒被人家這樣子欺負,她居然還能笑得這麼外心?雪瑞滿心的怒意高漲,氣憤的想著。
「震剛,你回來多久啦?台灣住得還習不習慣;有空的話,可以讓雪瑞陪你到處逛逛,其實台灣雖小,但可以玩的地方還不少呢!」
隱忍怒氣的雪瑞坐在一旁,疾速地轉動著水藍色的攪拌棒,故意敲得玻璃杯緣叮噹作響,聊表抗議之情。等到聽完自己老媽這番示好的話後,—直沉默著不說話的她才倏地丟出一句,「到處逛逛?我可沒空!老媽,你要是有空,你自己帶他去吧!」
楊華的臉頓時了半邊,心想女兒就算不喜歡也歹裝裝樣子嘛!況且,震剛長得體面極了,談吐大方,能力也是一流,雪瑞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雪瑞,你別頑皮了!」楊華朝自己女兒輕斥一聲,連忙又堆起笑將臉轉向辜震剛,「震剛,你別介意啊,雪瑞就是愛開玩笑,沒什麼惡意的。」
「蘇伯母,沒關係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雪瑞了。」
辜震剛聳聳肩,彷彿毫不在意地朝著楊華扯開—抹笑,眼角卻意有所指地瞥向雪瑞,讓作賊心虛的雪瑞當下連耳根都紅透了。
楊華聞言滿意地點點頭,「還是震剛懂事。」
心裡極度不平衡的雪瑞簡直要氣炸了!她怒極地想,老媽怎麼可以那麼偏心這個自命不凡的自大狂呢?拜託,毛巾丟到他的臉又不是她故意的,他若不高興大可直說,何必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奚落她?真是的,堂堂一個男子漢,心眼卻小得可以,這\'實在大可恥了!
她還來不及反擊,楊華又開口說話了。「對了,震剛,」楊華似乎想到什麼,眉開眼笑地問道:「下個月中,你蘇伯伯做生日,許多年輕的實習醫生都要到我們家烤肉,烤完肉後還計劃開場舞會,你來不來呀?」
說完,楊華還朝雪瑞眨眨眼打個只有她們自己才懂的Pass,「雪瑞,你還沒找到舞伴口巴?」
家裡什麼時候決定要在下個月中舉辦烤肉跟舞會啦?她怎麼一點都不曉得?雪瑞思緒都還沒轉過來,辜震剛已經早早將話搶在她前頭。
「蘇伯母,不好意思,我現在還無法確定到時候有沒有空,不過到時候若時間上允許的話,—定會抽個空到場給蘇伯伯祝壽的。」
什麼?她沒聽錯吧?老媽已經如此明顯地推銷她了,她都沒說話,他竟然還不知好歹地拒絕?很好、太好了!從小被家裡三個大男人嬌寵長大的雪瑞哪吞得下這口鳥氣?她泛起一抹笑,說:「媽,辜大哥沒空來你就別勉強他了,反正我無所謂,舞伴我早就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楊華嘴巴張得足以塞下一顆雞蛋。
「是呀!」雪瑞無辜地眨著她明媚動人的大眼睛,甜甜的聲音如沾了蜜似的,「有好多人約我,我都不知道該選誰才好耶!」
「喔,那也好。」辜震剛輕啜一口咖啡,穩穩地開口,「在美國唸書的時候,我的課業一直相當相當忙碌,所以對於跳舞這種娛樂我壓根是一竅不通,雪瑞找別人當她舞伴也好,免得讓我掃了她的興。」
這是什麼話?意思是暗指她從小到大不務正業,該唸書的時候都在泡地下舞廳嗎?
衝著他露出一個玫瑰初綻般可人的微笑,雪瑞的聲音更嬌媚了。「是嗎?對於一個只會死讀書的書獃子而言,人生一定十分的無趣吧?」她誇張而可愛地皺了皺鼻子又道:「我真不敢想像跟這種男人過—輩子會有多可怕……嘖嘖嘖!若真是這樣,我想我一定還不到三十歲,就會被無聊的日子給活活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