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朋友真的很「魯」哦!「好——」辜震剛拿著笑在桌上敲兩下,「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回答你就會馬上離開我的視線廣」嗯。「巧蕾雙眼露出勝利的光芒,滿意地點點頭。
他乾脆的說:「好吧,那我告訴你。我只去了一下就走了,所以現在,我早就忘記她長什麼樣子了。 」
低下頭逕自翻看他的資料,辜震剛正式發出逐客令,「好啦,就這樣,我說完了,你也可以趕快去上課了。」
「哥——」討厭,又被哥哥給耍了!巧蕾氣得直跺腳,「你騙我!」
「去上課。」
「我不管啦!」
辜震剛既不說話,也不理她,只是拿起電話按廠內線,「老林,麻煩你上來接小姐去小課,她快遲到了。 」
「哥,你這隻老狐狸!」
「千萬別再說會令你後悔的話。」他推推眼鏡,「只要你再不閉嘴,下一次微積分報告也不必來麻煩我了,0K?就這麼簡單。」
「哼!」巧蕾快被氣死了,心想她怎麼會有這種冷血加三級的哥哥嘛!她發誓她再也不要跟他說話了!
「砰!」很用力地摔上門,巧蕾這個小雞婆終究是被辜震剛給送走了。
待巧蕾一走出辦公室,辜震剛原本一直固執地埋在文件中的酷臉便鬆了一口氣地抬起來。
他閒閒地點起一根煙,將背舒適地靠在辦公椅背墊上,在裊裊的煙霧中靜靜地想著些事情……坦白說,十六年沒見面,女大十八變的蘇雪瑞的確讓他有驚艷之感。她不再是那個白白胖胖、頭髮上面綁對粉紅色蝴蝶結的四歲小女孩,也不再是那個老是喜歡逞強跟著他爬鳳凰樹的頑皮鬼加愛哭鬼。
長大後的蘇雪瑞聰慧有餘、長相一流、氣質上乘,良好家世培養出的嬌貴稚嫩更騙不了人,但沒想到,經過了十六年的時光,她還是那樣的沉不住氣。
想到這兒,辜震剛不禁要笑出來了。
記得小時候他帶著她一起玩耍的時候,只要一個不合她大小姐的意,脾氣又嬌又壞的她,馬上甩了玩具就走,不哭不叫性格的很!偏偏遇上他這個死性子,哪可能紆尊降貴的去哄個小女娃?
只不過當時畢竟還小,吵歸吵,隔幾天再度見面時,大家還是玩得好好的,早忘記前幾天吵過什麼架、生過什麼氣,而曾經那樣兩小無猜的感情,在經過多年的歲月後還能剩下多少?
當時的她還那麼小,要不是今日一見,怕是早記不清他的模樣了吧?或許,在她的記憶之中,早忘記了他這號人物?話說回來,這些根本也不是這麼重要。
理智一向是他辜震剛最引以自豪的特質,要不是他的自制力—流,怎麼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MBA回國?又怎麼可能丟下他在美國的青梅竹馬珍妮佛毅然決然的返台呢?
他不笨,他一直知道珍妮佛看他的眼神不僅止於普通朋友,他對她也並非全然無情,戈為武:只是,顧忌於現在正是他應該專心於事業,努力向前衝刺的時期,況且目前正值全球性的金融風暴,景象蕭條,一切都必須步步為營、刁二得掉以輕心。而老爸信任他,所以將畢生的心血—概移交到他手中,他只能做得更好,而不能讓辜家的事業走下坡,以免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因此,他既不在感情上伸出觸角,也不允許別人的擅越雷池一步,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浪費任何時間去談論兒女私情。
再說,他今年不過剛滿三十,要談感情再過兩、三年一樣有機會,並不一定要急於一時。姑且不淪在美國有個珍妮佛,他就算要重新找對象,也不一定要相親的方式呀?想到老媽那半強迫式的推銷方式,他就深感吃不消。
他在國外住廠那麼久,雖然並不是全然西化,但起碼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嘛,他總覺得,在二十世紀的今天,還將未婚的一男一女押在同一桌上互相看來看去,然後決定要不要跟對方交往這種情況實在很:「扯」,同時這也讓一向自由自在、完全以自己的軌道在運作生活的他感到十分彆扭!
所以,他今天才會蓄意遲到四十幾分鐘,看看蘇雪瑞會不會因為沉不住氣,就自己先氣跑了,誰知道她雖然沒「落跑」,卻在——見到他時,就給他來廠那麼個下馬威,不管她的所作所為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但,So what?
辜震剛無所謂地聳聳肩,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留給蘇雪瑞的印象必定是差到了極點,但這樣最好!
反正他現在電不想談戀愛,管她怎麼想他?
只是記憶的畫面卻不經意地滯在她那頭特別的粟色豐潤長髮上,那沁人鼻心的髮香在空氣中暗暗流動、那嫵媚的波浪隨著她說話的時候晃呀晃的,好看極廠、誘人極廠!
東坡還有,她出糗時的害臊模樣、窘得無地白容卻仍強自鎮定的倔強、氣得臉色漲紅、柳葉眉倒豎的潑辣……
多變的蘇雪瑞、害羞的蘇雪瑞、好強的蘇雪瑞…「,不同的神情卻是相同的美麗。
辜震剛想著想著,緊抿的嘴角在不知不覺中又上揚了些,但來不及讓遐思發酵,他的理智已經穴行在他大腦中強力運作了。
猛力切斷原本的思緒,他拿起電話按下助理連承恩的內線,「承恩,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討論一下汐止生活大鎮的企劃案……」
很快的,大量的工作淹沒「廠他的臉,一切回到原點,辜震剛又是那個理智自信的工作狂,什麼都沒有改變。
自從見到辜震剛之後,她的幸福指數就一路下滑。
先是逛街錢包被扒,接下來車子停在路邊也被公車「狼吻」,人雖沒事,但她美美的車子卻被撞出個難看的凹洞;然後,今天跟佳佳那群朋友去看電影,人潮擁擠之際,還被登徒子偷摸了一下屁股,氣死人、氣死人、氣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