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俘虜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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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叩叩叩!」突然,一陣輕而有禮的敲門聲傳來讓琴聲戛然中止,雪瑞想不出來家裡有誰會這麼有禮貌的……

  「是誰?」她輕聲詢問。

  對方也答得簡潔有力,「辜震剛。」

  這短短三個字卻害雪瑞正在蓋琴蓋的手一滑,「碰」——聲嚇醒了她自己。她沒聽錯吧?是他?那個攪得她這一個月來心神不安寧的罪魁禍首?

  她又喜又怯地打開門,嬌俏的臉龐囿於自尊,卻是吝於露出過於明顯的笑意。

  啊!他的肩膀比她記憶中的更加寬大、週身所散發出的那種自信的氣勢也比她想像中的更懾人,雖然現在的他只是懶懶地斜靠在門邊,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

  「你鋼琴彈得還不錯,只可惜心不在焉。」他答非所問但這短短—句話卻正好敲中了雪瑞的心。

  「你懂什麼?」她嗔瞪她一眼,心中瞭然,嘴巴上卻不肯承認。畢竟,她怎麼能承認自己方纔的心不在焉是為了他?

  他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忽地站直身體走近她,並且出其不意地揉揉她的長髮,讓她一時呆了,分不清他的意圖。

  「雪瑞,跟我說話何必渾身帶刺?我承認那天我是逗你逗得過分了些,但你依然是我的小妹妹不是嗎尹我門大可以像從前一樣好好的相處,不必像對仇人般,說話總是針鋒相對吧?」

  他的話像是千百根針同時扎[句她那顆既倔強又格外柔軟的心。

  他僅僅把她當妹妹子?天啊!這是何等的「好消息」啊尹她的心在淌血,唇邊卻慢慢漾起—朵叫辜震剛差點失神的笑容。

  既然他對她無意,那麼,她抵死也不能讓他識出她的在乎!「是哦!」雪瑞頑皮地眨眨眼,聳聳肩道:「也對,你除了長得高了點、壯了點、酷了點,橫豎還是我小時候認識的辜大哥嘛!」

  「當然!」辜震剛強自將自己方才偶然失序的心拾回,鏗鏘有力地說道。心想他必須當自己方纔的失神祇是個意外。

  「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疼我吧?」她促狹地看了他曾經為她摔斷的左腿一眼,盡量讓自己的笑容和語氣顯得很自然,「即使當肉墊也在所不惜?」

  辜震剛難得的笑了開來,「如果有機會的話。」

  然後,他朝雪瑞伸出手,「那麼,和解了?」

  雪瑞的心在揪痛,強烈的自尊卻促使她反應格外迅速,她將柔軟的小的手輕置於他溫熱有力的掌中甜甜—笑,「和解!」

  她柔若無骨的手真好握,辜震剛心中倏地泛上—抹眷戀,但總是對自己嚴苛的他,是不可能放縱自已做出任何可能會惹禍的事的,所以輕輕一握後,他馬上鬆開她的手。

  敏感的雪瑞察覺到他對她的毫無感覺,心中的苦澀更是濃重地竄上喉頭,但她仍佯裝無事,「對了,辜大哥,你怎麼來了?」

  「沒辦法,巧蕾吵著要求,我這個做大哥的只好充當護花使者嘍!」

  「這麼說,不是你心甘情願要來的嘍?」原來如此……雪瑞開玩笑似地問道,心中其實十分在意他的回答。

  「也不能這麼說,來看看你、看看伯父、伯母是我一直想抽空做的事情。」他正經八百地說道。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哦。」雪瑞難掩失望的哦了一聲。

  「走吧,是伯母要我上來叫你下樓切蛋糕的,再不下去,我這個辦事不力的傳令兵可要挨罵了!」

  「嗯。」雪瑞心情沉重地點點頭,領頭走出去。

  不料,她因為心不在焉,在下樓的時候左腳—。

  個踩空,差點整個人跌到一樓去,幸好一旁的辜震剛眼明手快伸出右手拉住她。

  「小心!」他急忙提醒。

  「啊!」他溫熱厚實的手掌緊抓住她的柔荑,她沒被自己嚇到,倒是他微燙的手心卻教她整個人恍惚廠!她心想假如這一刻能永遠,那該有多麼美好?

  辜震剛問:「怎麼,嚇著了嗎?」她直盯著自己瞧的眼神有些怪異。

  雪瑞如夢醒搖搖頭說:「沒什麼、沒什麼,是我太不小心了!」

  「沒事就好。」

  他若無其事地放開她的手,兩人並肩而行,繼續往樓下走。

  雪瑞摸著自己被他牽過的左手,心中的感覺好複雜,天曉得她真的很想讓自己不在意、很想讓自己放鬆—點,無奈卻赫然發現,先前那無憂無慮的二二十三年卻彷彿已經因為辜震剛而一一逐漸飄遠。

  大夥兒笑笑鬧鬧地唱完中文版、英文版、閩南浯版的生日快樂歌、切完蛋糕之後,大家最期待的舞會馬上開始。

  蘇家的兩位大家長在這一天一向是放任這些孩子們放肆地玩個通宵達旦,只要第二天不延誤公事即可,所以—旦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起,兩老早知趣地躲到一樓,不妨礙年輕人瘋狂了。

  「雪瑞,願意賞光跟我跳隻舞嗎?」見雪瑞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花圃邊,莫子儒豈願錯過這個大好機會,馬上趨前向她邀舞。

  「這……」雪瑞下意識地試圖尋找辜震剛的身形,無奈卻遍尋不著。

  莫子儒又加廠把勁,「這可是是第—首慢歌呢!這麼好聽的音樂,不起身跳跳舞實在是太可惜了,不是嗎?」

  雪瑞聞言猶豫地咬咬下唇,「那好吧!就這一首喲,我今天很累了,沒什麼興趣,」

  當雪瑞心不在焉地扶著莫子儒的肩,木然地隨音樂移動腳步時,她居然一眼瞧見了她方才遍尋不著的辜震剛,竟然正深情款款地擁著另—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共舞。

  在感情上,雪瑞畢竟稚嫩,再說她從小到大都是被家人呵護在掌心的,何時曾受過這樣子的委屈?

  她怨忿地想,他不是說他不會跳舞的嗎?是不會跳還是根本不二屑跟她跳?他甚至沒來向她邀舞啊!為什麼?是因為那女孩長得比她更美嗎,還是她就這麼惹他嫌?

  當下,她簡直是妒火中燒,卻又硬是找不著名日發脾氣,只得鐵青著—張臉不言不語,更遑論露出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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