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激,果然把對方氣得全身顫抖。
「你說什麼!賤女人!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大小姐張牙舞爪的,彷彿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花容月貌,正中蕭奈兒下懷,她的目的就是引大小姐上前,充當人質好脫身。
眼看對方就要上當了,在距離三步的當口,偏偏一個魁梧的身子擋了過來。
「等等!」擋住大小姐的正是那個有頭腦的保鑣,叫炮哥的那個。
光是一個神色,蕭奈兒就知道對方信不過她,識破了她挾人質脫身的計謀,她知道再不出手就等著任人宰割了。
迅雷不及掩耳地,她抄起床上的被子往大小姐和那名保鑣丟去,蓋他們一個天昏地暗,同時送給左邊衝過來的保鑣一記飛踢,對方被她踢得往後一跌,正好發揮骨牌效應,將身後的兩名保鑣也給壓倒在地。
眼見機不可失,蕭奈兒踩過他們的肚子往衣櫃跑去,心想至少抓件衣服再逃,但是才跑了半步,便聽得身後大喝一聲,她只好又趕忙轉身迎敵。
和對方過了幾招,她心知絕不能戀棧,因為這些保鑣個個孔武有力又身手了得,寡不敵眾,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死得很慘,所以她火速朝大門逃去。
失策啊失策!居然連拿衣服和武器的時間都沒有,果真是貪睡誤事啊!
事到如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要脫身就必須朝人多的地方跑,往好處想,她身上至少還圍了條毛巾,不至於落得在夏威夷飯店裸奔的下場。
「站住!」
她朝身後做了個吐舌頭的大鬼臉,聽你的才怪!
才衝出大門口沒多久她就呆了,走廊的前頭——噢不!是走廊的前、後頭,全都是敵人,一排排身著黑西裝的男人,同樣的彪形大漢,同樣的凶神惡煞,她這個獵人遇上了成群的豺狼,打獵不成,反而成了甕中鱉給人捉。
「把那賤女人給我捉回來!」大小姐一聲令下,走廊兩頭的男人們全朝中間的她步步逼來。
被捉到準死定了!
「救命呀!」蕭奈兒猛拍著身後的門,但願這間房有人住,要不然吾命休矣!
眼看豺狼漸漸逼近,惡狠狠的眼神活似要將她吞吃入腹似的,她的心凍成了冰塊,冒了一身冷汗,她向上天發誓,這時候誰救她,她一定會報答對方,就算以身相許也行。
在狼爪伸來的當口,彷彿應了她的祈禱,門開了!
「呀∼∼」蕭奈兒驚呼一聲,無數隻狼手朝她撲來的同時,她整個人往門內倒去,不偏不倚地投入一副偉岸的懷抱裡。
慘了慘了!她蕭奈兒竟然會落此下場,在這種時候,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死得好不好看,她可不要死了之後還上世界新聞頭條,將她慘不忍睹的死相秀給全球人觀賞。
求生意識下,她緊抱著人不放,就像落水後挨著浮木一般,能抱多緊就多緊,求取最後一點點心靈的慰暖,等待接下來不堪的痛苦加諸在自己身上。
別了,獵人夥伴們,想不到她是組織第一個壯烈犧牲的獵人,嗚嗚嗚……
室內一片悄然無聲,連空氣都是靜止的,彷彿時間就此停駐,原本緊閉雙眼的她,納悶該來的痛苦怎麼沒來?
好奇心使然,她悄悄睜開一隻眼偷窺。
嘿,絕了,剛才明明是豺狼虎豹般的凶殘樣,怎麼現下一個個呆若木雞,而且那神情還透著恐懼戒慎?
她另一隻眼睛也睜開了,一雙美目溜溜地掃了每人一眼,好奇他們幹麼維持著好笑的怪姿勢,有金雞獨立的、雙手伸出卻停在半空中的,還有張著嘴巴不吼的,全擠在門口,他們共同的特色,便是僵立不動。
怎麼?現在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嗎?
蕭奈兒發現他們畏懼的眼神全落在同一個焦點,順著他們的視線往上瞧,對上了一雙深暗無底的黑眸。
哎呀……
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也俏靈靈地上下蕩漾,在無意識中送出萬夫莫敵的嫵媚秋波。
原來她不小心投入這男人的懷抱裡呀!好硬實的胸膛,好寬闊的肩,好……死相的表情喔,那兩道飛揚的濃眉沒事皺成千年樹皮幹麼?足以夾死好幾隻蚊子耶,有美女投懷送抱不好嗎?幹麼一副不悅的表情,很失禮耶!
除了這個男人,他身後四個同樣挺拔的男人也正驚訝地瞪著她看,就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樣。
不到兩秒光景,蕭奈兒就對這裡的環境做出了評估——沒有出路。
可惡,難道老天要絕她路嗎?
目光移回男人身上,他表情冷硬地瞪著她,就像在看一個大麻煩。又不是她自願挨著他,是不小心跌到他身上嘛,枉費自己還覺得他滿順眼的,哼,稀罕!
「你……」
「怎麼樣?」她的口氣也不太好。
「沒穿衣服。」
「沒穿就沒穿,要你管啊?」
愕然的美眸往下移去,發現自己飽滿的胸部正貼著人家的胸膛,再望向門口那群依然僵立原地的大漢們,其中一人手上還吊著她的大毛巾。
蕭奈兒眨了眨大眼睛。哎呀!她真的沒穿衣服耶!
第二章
難怪涼颼颼的,原來身上的大毛巾被人拎走了,哼!
幸好沒吃多少虧,因為她是面對著房裡的男人,為了不讓門口的豺狼虎豹佔到便宜,唯一的選擇便是更貼緊他,把他當成「衣服」穿。她向來作風大膽是沒錯,但可不隨便給人看裸體哪,裸體還是要給自己喜歡的人看才行。
被當成衣服的靳易,盯著身上的八爪魚,清冷幽暗的目光掃過她的胴體,最後停在那張美麗的臉龐上,深邃的眸子比黑夜的星子還要璀璨閃亮,但眉頭依然緊皺。
「放開。」
「不要。」她耍賴地拒絕,並奇怪那些不相干的人在猛抽什麼氣兒,一個個面如死灰,好像她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似的。
白癡才會放開呢,只消一眼,她便看清了其中乾坤,門外那些大漢頗忌憚這個男人,態度恍若敬畏神明一般惶恐小心,從他們對她虎視眈眈,卻無人膽敢進門一步的情況就可推知,他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