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嘛。」溫雅甜甜一笑,伸手從桌上一盤起司塊中拈起一塊,送入嘴裡,細細咀嚼後,瞇起眼。「哇!紅酒配起司真的超讚的!」
「妳喝了多少?」黑眸狐疑地定在她身上。
「哎唷,才剛開始喝而已啦。」她指了指桌上還八分滿的紅酒瓶。「你別那麼緊張好不?我這叫享受人生,才不是喝酒買醉呢。」
「真的不是?」
「保證不是。」
他瞪她,幾秒後,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又摸摸自己的。「沒發燒啊。」
「你才發燒呢!」她睨他。
「那妳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他蹙眉。「以前的妳最痛恨別人知道妳會柔道了,何況在那麼多人面前?而且妳不是說過嗎?妳不想再碰柔道了。」
「我後悔了。」她輕鬆響應。「我發現我還是很喜歡柔道的。」
「嗄?」
「其實我不討厭柔道,我只是恨它讓我不能擁有一般女孩子的青春,不能像她們一樣跟男生快快樂樂地談戀愛、逛街、玩樂。可是其實呢,我還是喜歡柔道的,不然怎麼會一練十幾年,心甘情願把時間花在道館裡?」她笑了,仰望他的明眸閃閃發亮。「我不想裝了。我想做真正的我。」
「真正的……妳?」
「嗯。」她淺淺地笑。「我不想再為了討好誰,去改變自己。如果一個男人喜歡我,我希望他喜歡的是真正的我。」
她斂下眼喝酒。紅色酒液沾過她的唇,點亮一點性感。
他迷惑地看著她,心跳有些亂了。
「OK,我來教你吧。」喝完一杯紅酒後,她忽然說道。
「教什麼?」他不解。
「你忘啦?導演要我好好訓練你的拳腳功夫啊。」她嫣然笑。「你演的可是殺手呢,一點功夫也不會像什麼話?」
「妳是認真的嗎?」他猶豫地睜大眼。「妳不是說過,妳最討厭教人柔道了,尤其是男人。」
「是這樣沒錯。」她點頭,頓了頓。「可是你不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他慍怒,眉宇一凜,眼光一沉。「因為妳不把我當男人嗎?」
她靜靜望他,好半晌,一聲歎息。那歎息,幽幽的、長長的,藏著說不出的意味。那凝視他的眼,好亮,好深,教人看了心悸。
他呆了。
「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終於說,嗓音溫柔。「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因此排斥我。」
他說不出話來。
有片刻時間,腦海只是一片空白。而她,像是忽然也驚覺了自己說了些什麼,蜜頰染上粉紅。
「你到底學不學?」她有些尷尬地嬌嗔。「再不點頭的話,我就要收回我剛剛的話嘍。」
他還是愣愣地看她。
看得她心一晃,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她站起身,故意以驕縱的氣勢掩飾內心的倉皇。「我都已經開口了,你不可以不給我面子!過來幫忙。」她命令他。
他一動也不動。
「過來啊!」
她強迫地拉起他,指揮他搬開客廳裡的傢俱,清出一塊空地,鋪上絨毛地毯。
「這樣應該可以了。」溫雅拍拍雙手,水眸盈盈,滿意地看著成果。然後她轉向裴逸航,擺出柔道架勢。「來吧!」
他不可思議地瞪她。「妳認真的?」
「當然。」
「小雅,妳……」
「呼!喝!」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她抓住他臂膀,將他往橫一帶,掃他右腿。「這是『送足掃』。」
話語一落,他也跟著側摔在地,肩膀一陣生疼。
「就是那天我對付非凡那招。」她笑嘻嘻地湊近他,拉他起身,趁他還搞不清楚狀況之際,背對他,讓他的胸腹貼上自己背脊,右手托他左腋,右足一滑,身子一轉,將他整個人向上拋起。
「過、肩、摔!」
他應聲倒地,跌得好痛。
「這是我今天在片場對付你那招。」
「別鬧了!小雅。」他哀哀慘叫。
「這樣就不行了?還有呢。」她淘氣地眨眨眼,繼續虐待他。「這是掬投……大內割……小內割……橫掛……巴投……」
她每說一招,動作便跟著落下,一招接一招,招招輕鬆,卻又凌厲迅捷,比在片場的假過招不知厲害幾倍。
他被摔得東倒西歪,暈頭轉向,頻頻求饒。
「拜、拜託妳,小雅。別、鬧了!慢、慢、慢一點啊……等等!輕、輕一點啊,哎呀!」
「這點痛都忍不了?」她嘲笑他。「要學功夫先學會忍痛,繼續!」
說著,來到他身後,伸手毫不容情絞他咽喉。「這叫『片羽絞』。」
「等、等……妳要掐死我啊?」他呼吸困難。
換個姿勢,來到他身前。「『十字絞』。」
「饒了我吧!」
「『扶腰』。」用力將他一摔。
他眼前一暈。
看他被自己凌虐得差不多,她微微一笑,右臂通過他左肩,箝住他頸部,將他整個人制壓在地。
「這叫……『袈裟固』。」她喘氣說道。
他不說話,由她整個人側壓在他身上,頻頻喘息。
「你還好吧?」相對於他的虛弱,她顯得精神奕奕,側過頭來檢視他。
他狠狠回瞪。
「怎麼樣?柔道很好玩吧?」
響應她的是聲聲喘息。
她輕聲笑了,鬆開他,起身拿了幾張面紙為他拭汗。「你不是有上健身房嗎?怎麼我才隨便示範了些基本技巧,你就喘成這樣?」
他瞪她。
「不服氣嗎?」
他沒說話,慢慢坐起身,瞪了她好幾秒後,忽然展臂繞過她左肩,學她之前的動作反將她制壓在地。
她嚇了一跳。「喂、你幹麼?」
「我這一招『袈裟固』學得不錯吧?大師姊。」他故意喚她,以男性堅硬的身軀阻止她掙扎,手臂緊緊抵著她柔軟的胸乳。
她尷尬地臉發熱。「你、你弄錯了啦,你的手--」
「怎樣?」
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了!她想怒斥,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圓圓瞪著一雙眼。
他視線一落,這才發現兩人正以一種曖昧的姿勢緊貼著彼此,而她襯衫領口的鈕扣不知何時蹦開了,瑩白的前胸若隱若現,嫵媚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