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想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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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他頓了頓,嘴角淺淺一揚,台下傳來一片癡歎。

  「……針對這篇報導,我想做一些解釋。」他拿起最近成為熱門話題的週刊雜誌。「報導裡提到的女主角,其實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家住我家隔壁,我們倆的房間只隔了一道防火牆,我從我房間完全可以看到她在房裡做什麼,她也同樣能看到我在做什麼--我們就是這樣的關係。」

  「他到底想說什麼?」聽到這兒,溫雅緊張得受不了,顫著手摸索啤酒罐,拿起來飲了一口定神。

  「別緊張啦!」孫妙芊噗哧一笑,安撫她。「慢慢聽他說。」

  「……她是個柔道高手,十五歲就拿到全國女子冠軍,差點入選奧運代表隊。我如果想跟她打架,只有求饒的分--」

  「老天!他到底想說什麼?」溫雅掩臉哀嚎。「他難道要當著全國觀眾的面控訴我欺負他嗎?」

  「呵呵呵,妳別那麼激動啊,小雅。」孫妙芊笑著拍她的肩。「人家都還沒說完呢。」

  「……她喜歡柔道,我喜歡彈琴,她比男人還強悍,我比女人還愛乾淨。雷曾經笑我們兩個,說我們是性別錯置--」

  「誰……誰跟他性別錯置啊?」溫雅驚跳起身。「他瘋了嗎?他是在毀我的形象還是在毀自己的形象啊?瘋了!」

  「他一開始不就說了嗎?這是一場會影響他形象的記者會。」孫妙芊眼眸盈滿笑意。「我看他是不計一切,拚了!」

  「拚什麼啊?」

  「妳看下去就知道嘍。」

  溫雅無力,重新坐回沙發看電視。她緊張到咬拇指,額頭冷汗直冒,一顆心怦怦狂跳。

  「……其實我七歲那年就跟她求過婚,可惜被她一口回絕。」

  「騙人!」溫雅驚愕地指控。「他什麼時候跟我求過婚了?胡說八道!」

  「……她說我太漂亮,不像男生像女生,當我的新娘很丟臉--」

  「嗄?」溫雅愣然。

  「小姐,妳真的說過這麼傷人的話嗎?」孫妙芊曲臂頂她。「這麼帥的男人妳都能狠下心拒絕,酷喔!」

  「我--」溫雅說不出話來,她屏住呼吸,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場在油桐花樹下的扮家家婚禮。

  那天,天空好藍,陽光好燦爛,漫天飛落的桐花好美。

  而他,唇紅齒白,好漂亮好漂亮,眼睛好黑好深,看著她的時候,讓她心跳都停了。

  回憶起來,她似乎就是在那一刻,偷偷愛上他。

  「……我會用狂野的形象出道,除了經紀人的建議,也有一半原因是為了她。我想對她證明,我雖然愛唱歌,愛彈琴,還有潔癖,仍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他認真的?

  溫雅瞪著屏幕,喘不過氣。

  「……今天的打扮,比較符合真實的我。我其實不是太瀟灑的男人,套句我經紀人說的話,我簡直可以說是『龜毛』--大家可以看到老胡變臉了,不好意思,我承認我今天說的話可能會造成Fans的幻滅,但我還是要說。」裴逸航微微笑。「對了,如果大家要怪,還可以怪雷,是他出主意要我開這場記者會,說我得『置之死地而後生』。」

  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到底……想說什麼啊?

  「我想唱一首歌。」他宣佈。

  溫雅僵住身子。

  「這是我的新歌,不久以後就要發行了。」他低聲道,星亮的眸直對著鏡頭。「小雅,如果妳在看這場記者會,妳聽著,這首歌就是我的回答。」

  他抱起吉他,稍微調了下弦,以一種醇厚卻又粗獷的嗓音開口--

  戀愛無罪,愛一個人怎會有罪?

  戀愛無罪,天涯海角把妳追。

  戀愛無罪,願為妳永恆地醉。

  戀愛無罪,我要勇敢大聲說。

  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隔天。

  油桐樹下,落著五月雪。

  艷白的桐花,一瓣一瓣,一朵一朵,迎風飄舞,墜落溝渠,墜落山坡,墜落地面,漫漫鋪開一片浪漫花床。

  溫雅站在花床上,風吹開她裙襬,和漫天桐花一起旋舞。

  裴逸航捧著一束桐花,緩緩走向她。

  「妳看到我的記者會了?」

  「看到了。」她垂下眼睫,櫻唇淺淺抿著,笑得好羞澀又好開心。

  「所以妳聽見我的答案了?」

  「嗯哼。」

  「那妳可以收回那句話了嗎?」

  「什麼話?」

  「妳『一輩子都恨我』那句。」他歎氣,拂了拂被風吹散的發綹。「妳知不知道?那句話害我好幾個晚上睡不著。」

  「真的睡不著嗎?」她撇撇嘴。「我看你神清氣爽,還是眼以前一樣帥啊。」

  「我天生就長這樣,要落魄也不容易啊。」他感慨,頗有「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味道。

  她不情願地睨他一眼。

  可惡啊!一個男人長那麼漂亮幹麼?根本是來打擊女人的自信嘛。

  「好啦,我相信你很煩惱啦。我收回那句話,行了吧?」說著,她將雙手伸出來。

  「做什麼?」他莫名其妙。

  「花給我啊。」她嬌嗔。「你這花不是拿來送我的嗎?」

  「哪有女人自己伸手要花的啊?」他翻白眼。「妳也按照程序來一下好不?」

  「什麼程序?」

  「先聽聽我要說什麼。」

  「你還想說什麼?」她疑惑地瞇起眼。

  「這個嘛--」裴逸航咳了咳,湛眸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向她。

  「你到底要說什麼啦?」

  他沒說話,俊頰泛開一抹淡紅,他低頭,想了好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將手探入外套口袋,掏出一個小絨盒。

  「啊。」看到這盒子,溫雅忽然明白他想說什麼了,臉頰燒燙起來:心臟狂跳,幾乎蹦出胸口。

  「妳不會反對吧?」他啞聲問。

  「什麼啦?」她扭捏地低下頭。「聽不懂你在問什麼。」

  「我說,咳咳,如果有一天妳變老了,滿臉皺紋,醜得連鍾馗都閃避不及……」

  「你說什麼?!」她倒抽一口氣,抬頭怒瞪他。「你什麼意思?你嫌我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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