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飲一小口,他又埋怨。「你更不對!」
「干我啥事?」龍紹麟求饒地笑著,他這小弟是典型的悶火山,平常是圓融得不得了,發起飆來全家均會靠邊站!
「麒不願接董事長的位子,你貴為老二則該盡點本分接任,我才能安心地拍我的電影,不須每隔一年就要坐鎮公司半年。」龍紹祥泛起無名火。
「這怎能怪我?」龍紹麟跨步移出龍紹祥的火燒範圍。「你呢?為什麼不接?想想,『中龍企業』耶!它可是世界排名十大之一赫赫有名的大企業,你只要點頭,我和麒絕無輩分偏見,百分之三百舉雙手贊成並幫你設宴三天放鞭炮!」
各位看倌您瞧瞧,難怪龍爸會氣到「灰」,他的「中龍企業」多少人垂涎,惟獨底下三個「龍中龍」的優秀兒子視之為魑魅,沒人願接、沒人願管,且像燙手山芋般地你推我讓!
「鞭炮我來放,董事長你去做,如何?」龍紹祥套用廣告詞。
「哼!做人『小』的務必尊敬長上,『孔融搶梨』你讀過?你『孔融』當假的呀?你當初若答應『犧牲』,我便可致力於打擊罪犯啊,所以真要怪的人是你!」龍紹麟憋了四個月,成天光是看公文、批公文已要他老命,再加上扛著幾百億的生意,他正需要「運動」筋骨哩!
「喲?想打架?」龍紹祥放下酒杯。
「打就打,誰怕誰?」龍紹麟低吼。
「來呀!」龍紹祥擺好架勢。
兩張相同模子刻出來的俊逸面龐對峙著,一連串的拍手聲中斷了他倆的龍爭虎鬥,龍紹麒好整以暇地立在樓梯口。「既然你們『都』這麼閒,我應『建議』爸多讓你倆掌管公司的事!」
「你少陷害我們喔!」兩人異口同聲地指著龍紹麒。
「我哪有?我只是不忍看你們為了爭奪繼承權而反目,順手推舟罷了。」龍紹麒故意弄擰雙胞胎的意思。
「誰在爭?我們倆是在『讓』!」兩人此刻倒是同仇敵愾。
「這話不須『唉』那麼大聲,我有耳朵,別把其他人吵醒了……純純好不容易安靜入睡。」龍紹麒噓著他們。
「純純?」龍紹祥緊張。「她怎麼啦?」
「晚飯時醒過一次,吵著要找你,誰哄都沒辦法,我怕她傷到別人和自己於是打了針鎮定劑,她現在應該睡得很香。」龍紹麒坐在最末一級樓階上,他看得出純純對龍紹祥是特別的。
「你不曉得當時的情況,好比猛獸出籠、颱風過境!」龍紹麟嗑嗑然。
「哦?」龍紹祥汗顏,那時他剛好與別的女人你儂我儂!怪也,他竟有背地偷腥的不忠愧疚感!?他揮揮空氣,試圖揮去此詭異的想法。
「幹麼,有蚊子啊?」龍紹麟納悶地問。
「對呀,就你這隻!」龍紹祥以譏諷來掩飾心中有鬼。
「你……」龍紹麟收氣改為笑。「你想惹我發脾氣,我偏不上當!」他忽生一計。「這樣吧!」他攬住龍紹祥的肩膀。「我們來打賭,我賭你不能在兩個月內把純純變成談吐得宜的Lady,輸的人願幫嬴家代班半年。」
「訓練她變成Lady?嗟!你當在演奧黛莉赫本的『窈窕淑女』啊?」龍紹祥呸道!
「不敢賭吧!」龍紹麟嘻嘻笑的聲調很刺耳。
「我也參加一份,你贏,我亦願意代你半年的董事長……不過,反之,你得幫我倆各上半年的班,合上你原來的份……哈!你想清楚嘍!」龍紹麒插上一腳。
「這麼看不起我?」龍紹祥挑眉,試想,假若是他贏,麒和麟就要幫他任理中龍企業的董事長各半年,算一算的話……他不是平白多了三年的「自由」時光,他可乘機多拍幾部永垂不朽的好電影……「好!賭了。」
「痛快!我等著看你黏坐在董事長的大座下不來。」魚兒上鉤啦,龍紹麟已在腦海盤算他未來「多出來」的半年要怎生利用。
「話別說得太滿,鹿死誰手尚未定論!」龍紹祥頗有自信。
三人擊掌為證。
***
龍紹祥的自信在幾個小時後即遭受嚴重的考驗!
話說天色方白,龍府的大大小小就被聲聲狼嚎、猿啼、虎嘯等雜七雜八的怪音給嚇醒,不明究竟的人還以為「中龍山莊」變更為「中龍動物園」呢!
待龍紹祥趕到現場時,他已明瞭龍紹麟所形容的「猛獸出籠」和「颱風過境」是啥德行。撥開客房中十幾位汗流成雨的「馴獸師」,他站進「最前線」。「純純,你想拆房屋不成?」
原本惡形惡狀的純純猝然興高采烈,靈巧地從床頂幃幕上跳至他懷中,一雙長腿自然反剪扣在他的腰背,烏溜溜的秀髮猶如瀑布輕垂。「祥哥哥,你昨天去哪裡了?我找都找不到你。」
「你的祥哥哥跑去找女人!」龍紹麟搶先回答,乘人之危他最愛。
「麟!」龍紹祥托住她的臀部,瞠目瞪著龍紹麟,後者不怕死地齜牙奸笑。
「你為什麼要去找女人?」純純撈住他的頸,後傾上身率真地問。「我也是女人啊,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張媽也是女人,你又為什麼不找她?」
龍紹麒和龍紹麟噗哧笑出,其他人是想笑不敢笑,龍紹祥尷尬地盼掃全場,除了他那兩位皮厚的兄弟外,餘數皆摸摸鼻尖魚貫逃出……更過分的是龍紹麟,居然找張舒適的椅子坐下,一副等著看戲的嘴臉!
「為什麼嘛?」純純抖抖他的肩,很有求學的精神。
「噯……」龍紹祥乾笑,真是一物克一物。
祥也會臉紅,這種奇景豈可錯失?「過去一點。」龍紹麒索性挨坐到龍紹麟的旁邊,兩人蹺著二郎腿、支著頰,靜候聽他如何回答。
「為什麼嗎,祥老師?快解釋啊!」龍紹麟學純純的語氣催他。
你們給我記住!「因為……唉——那個……」龍紹祥私下捶胸,假設目光能殺人,他倆早死上千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