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命!」他行個禮、鞠個躬保證,下次他就不是用「玩」的。
「嗯……」楚楚躁紅的俏顏低垂著。「你……轉過身好嗎?」
「好。」龍紹麒意態瀟灑地轉過身。
「謝……謝。」原猜想他會有陣刁難才肯動,結果他乾脆地允諾反令楚楚愣了二下。
基本上龍紹麒覺得他轉不轉身沒差,反正她嬌軀的每一寸皆已烙印在他的腦海中,光是聽背後郎郎*\'*\'的聲音,他就能料出她現在的動作,比方說剛剛是站起來,包緊毛巾,移動比例勻稱的長腿走到溪旁拾起髒衣服,穿上……呀!她這聲輕呼是毛巾不小心掉下來,然後偷睨他,趕緊匆促地套上衣服……
「髒衣服就不要再穿了。」龍紹麒說道,他可以想像她可愛的詫異樣,然後一臉疑惑地想他是不是在偷看……他不自覺地笑瞇了眼,這丫頭的心思透明得像張玻璃紙,一眼就能望透。
鏡頭轉到那廂去,楚楚果真瞠目結舌,一隻手停在才伸進一半的衣袖間。「你……」她分明盯得好緊,難不成……他的背部有長眼睛?
「毛巾包好了嗎?我要轉身啦!」龍紹麒雙手抱胸地等待,他肯定她還是赤條條地待在那兒。
事實勝於雄辯,她遽喊——「等一等!」
「再等下去要吃中餐了。」龍紹麒唇角向上揚。
「好了,好了……」楚楚手忙腳亂地包回大毛巾,想想仍不妥,她又披上髒外衣,才拎著其他的髒衣物站在他左後側輕語。「我好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罩裹著毛巾四處轉。」他道出她的心事,不過就算她想,他也不答應。「你那些衣服大概洗不乾淨了,暫時先穿我的吧!」
「嗯。」楚楚乖巧地點頭,跟著他回小屋,在他去找德拉米時,趕忙將他遞給她的衣服穿好。
***
楚楚穿上衣服時才發覺龍紹麒比她臆測的還要高大——
棉質T恤的肩線掉到手臂,上身的長度落至膝蓋,百慕達短褲可當馬褲使用,腰圍尚可塞入兩個拳頭……當龍紹麒再度出現時,她慌忙地抓著正在滑落的褲腰。
他綻開笑容,立刻解下自己的皮帶幫她繫上,一種莫名的親暱讓她頰上泛起紅潮。
「這樣就不會掉下來了。」龍紹麒頗自滿地欣賞他的傑作。「不過你比我想的還要瘦。」
她抬頭欲向他道謝,卻感覺到他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同了……看了半天才意識到——「嘿!你把鬍子刮掉了。」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味道,蓄胡的他豪邁不羈、器宇軒昂,不蓄鬍子時貌似潘安、清雅堂正,可見造物主在創造他時的心情特別好,費的心思特別多。
「前陣子都在山上跑,沒時間刮。」龍紹麒撫著下巴。「很奇怪嗎?」
「不會,很……乾淨。」她差點脫口說很帥。
「乾淨?」他放聲大笑。「我留胡時看起來很髒嗎?」
「當然不是,你留鬍子時給人是種粗獷的美,不留的時候是……」楚楚急急地解釋,直至看見他嘴邊的嘲笑。「哇!你又逗我……」
龍紹麒接下她幾道粉拳。「夠本啦!過來,我們有事情必須先商量。」
「什麼事?」楚楚任他握住自己的柔荑,透過他掌心傳來的溫暖讓她踏實地感到可以將一切放心托付給此掌的東家。
隨他進入德拉米的茅屋。屋子大小和他的差不多,裡面的設備簡單到只有一「堆」乾草床和手編的蓆子,屋角堆置著鍋碗器具和他私人的用品。
楚楚禮貌地向德拉米打招呼。「德拉米早……那?你的眼睛……」要不是她心細,外人恐怕很難在他黝黑的皮膚上,分辨出他眼窩的一圈黑青。
「沒事,他不小心撞到牆壁。」龍紹麒冷笑。那「牆壁」是他的拳頭,誰叫德拉米「知情不報」,害他當了一天的白癡擔憂他有戀男童症!
「是呀!該死的牆壁。」德拉米吃了悶虧還不敢哀叫,真是天理何存?不過既然因而看了一場劃時代的好戲,倒也划算。
「呃?」楚楚覺得那比較像是被揍,張嘴欲言,卻被龍紹麒伸手阻攔她。
「我想你的事比那個重要。」他說。
「我的?」楚楚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是來自助旅行的吧?住哪個飯店?」德拉米插話。「再來我們會離開這個地方,進入很原始的部落行醫,所以我可以利用今天送你回住處。」
「我不是來自助旅行的,我是來找我爸爸,他寫了一封信說他在這兒,我擔心他出事……」楚楚娥眉緊蹙,扯著龍紹麒的手肘。「而且我所有的財產和行李,全在來的路上讓導遊偷走,我沒錢回台灣,在找到爸爸以前也不想回去,你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是嗎?」龍紹麒不置可否。他已托好友王佑盞,請他代為調查楚楚的底細,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我沒必要騙你們。」楚楚說完便跑回另一間屋子,把父親的信從髒衣服中拿出來給他們看,不過她沒有提及項鏈和皮革的事。
德拉米會說但不會看中文,因此由龍紹麒擔任鑒定的工作。
「我父親叫楚國城,是位考古學家,他來非洲有好些年了。」楚楚附加說明。
楚國城確是位考古名家,龍紹麒曾聽說過,但他最被人論及的是他對妻子的癡情。看完信後龍紹麒問道:「你知道光是奇育洛斯山就有多大嗎?」
楚楚嘟著嘴,搖頭。中國的地理她都不及格了,更何況是遠在天邊的肯亞。
「它全長有八十公里,寬約七公里,最高點超過二千一百七十公尺,這樣的面積你想找一個人,簡直像在大海裡撈根針!」龍紹麒分析。「何況令尊給的線索太模糊,你要從何找起?」
「我不知道。」楚楚長吁一口氣,她當初只想先來了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那也必須是在船安然無恙的情況下才到得了橋頭。」龍紹麒語含責怪她莽撞之意,他不能想像她若遇到的不是他們會有什麼可怕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