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叫歸鬼叫,不過……」微頓了下,唐明若有所思地笑道。「難道你們沒發現,就算前一天再怎麼操他,隔天他還是忍著酸痛照樣上工,不曾逃避過,不是嗎?」那痞子看得出來是好命慣了的人,這樣的人,通常稍吃到苦頭就會逃之夭夭,找藉口閃人、偷懶。可他上工時,雖然從頭哀嚎到尾,卻還是卯足了勁奉陪到底,毅力十足,這樣的男人,不會是沒肩膀的。
「嗯……好像確實如此!」搓搓下巴,唐勇點頭。
「再說,一個男人的習性好不好,和他住在一起就近觀察最能看得出來。那痞子除了嘴巴賤些、態度痞些外,你們可有看到啥不好的習性?」微微一笑,唐明自己是男人,自有審查男人的一套看法。
「唔……好像也沒有。」想了老半天,唐強發現自己找不到。
「這就是了!」呵……看男人不能只看表面哪!那痞子表面輕浮不定,嘴賤又愛逗弄人,可本質是不錯的。
聽自家老大這番言詞,唐強突然心中有些發毛。「老大,你該不會就是為了觀察那痞子夠不夠格湊合給小妹,所以才答應讓他住下吧?」若是,那老大的心機好深哪!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小妹長大了,談戀愛是遲早的事。」玩味掃去一眼,笑得好深沉。
「所以你就想說與其讓小妹被外頭我們都不瞭解的男人拐去,倒不如先將人給拐進我們家通徹審查,確定夠格後才准放行?」唐勇開始冒雞皮疙瘩。
「你們想太多了。」沉靜臉龐笑得好無害。
「絕對沒有!」唐強、唐勇異口同聲,很清楚自家老大每當露出這種人畜無害的笑容時,絕對不如表面那般單純。
「大哥!」驀地,唐強一臉嚴肅,很語重心長。「你這招麻煩請只施展在小妹身上就好,我絕對不需要!」想到自己若談戀愛,隨時可能被他掌控、設計,心底就發寒哪!
「拜託!我也不要!」唐勇也好膽戰心驚。
他們?淡淡橫睨一記,唐明僅是笑,笑得好輕、好淺,然而兩個身為弟弟的男人,頭皮卻不斷地直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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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禮拜天的中午,晶華酒店一樓、以著挑高落地窗搭配庭園景致的「柏麗廳」內,來用餐的人們各個神情輕鬆、心情愉悅。然而,隱於巨型綠色盆栽後,視線優美卻又隱蔽的某餐桌,有個老人家卻對愛孫約了人,如今卻遲遲末現身而碎碎念。
「你們那個兒子是怎麼回事?約了人還遲到!你們夫妻倆怎麼會把他教成那副德行?真教人生氣!」王家老爺子扭頭對身旁的一對中年夫婦瞪眼責難。
「我們那個兒子也是你的孫子,他會變成今天這副德行,有一半是你寵出來的,怪誰?」氣質沉著、冷靜的王家女兒,也是現階段「誠陽金控」的總裁——王雪紅逕自享用午餐,不輕不重地回刺。
被女兒堵嘴,王老爺子萬分不是味道。他這一生,對誰都不買帳,唯獨對女兒和寶貝金孫沒轍,當下只好胡亂遷怒。「一定是父方的遺傳不好,才會生出那個小兔崽子!」
被無辜遷怒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年輕時,本為王雪紅的貼身保鏢,後來保呀保的保到床上去,最後被招贅入王家的展洋——聞言後,咧開迷人笑容,絲毫不以為意。
「若真遺傳到展洋,子嚭現在可能已經在傭兵界打響名聲了!」王雪紅哼笑回堵,可不覺得兒子有遺傳到丈夫什麼地方!若真要認真說起來,許許多多的怪癖,應該是遺傳到老人家更多些。
再次被堵到無話可說,王老爺子只能一臉悻悻然地又轉移怒氣。「這個兔崽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沒來……」
「哎呀呀!這不就來了!」驀地,亂沒正經的笑聲驟起,王子嚭突然現身,自後頭抱住自家老太爺,熱情如火地在外人敬畏的威嚴老人臉上各啵上兩大吻,嘻皮笑臉調侃大笑。「老太爺,沒想到您對寶貝金孫我如此的相思成災,難怪我這些天耳朵直發癢,原來就是您在發功哪!」
一聽這熟悉笑語,王老爺子猛然回頭,果真見他咧開一貫的不正經粲笑,心中又驚又喜,卻又強要維持威嚴,老臉佯裝惱火地斥罵:「都幾歲了,你這兔崽子還這麼輕浮,丟不丟臉?」
當了人家快三十年的孫子了,王子嚭哪會摸不透家中這一寶的心思,痞痞一笑,又故意在老人家臉上啵上一個大大的響吻後,這才轉往氣質沉靜、美麗的母親大人臉上獻吻去。
「這位美麗熟女,多日不見,越來越年輕貌美了喔!說!是不是歐蕾都用喝的,想誘拐像我這樣的小弟弟?」裝出一臉被迷暈頭的誇張樣,嘴一嘟就要湊上去獻吻。
「想吃我老婆豆腐?小子,你還早的很!」驀地,打橫竄出一隻大掌將嘟高的嘴給擠開,一道慢條斯理的含笑低嗓輕輕響起。
「嗨!老爸。」不用看也知道大掌主人是誰,王子嚭笑嘻嘻扭頭打招呼,隨即自在地找了個空位落坐,笑咪咪地瞅向老太爺。「爺爺,聽說你找我?」
「這些日子幹啥去了?」王老爺子瞇起威嚴老眼質問,對愛孫安排一連串相親宴而蹺家抗議一事,實在拿他沒辦法。
「當搬家工人去了!」回答得好得意。
「胡鬧!」聞言,王老爺子登時吹鬍子瞪眼。「栽培你到那麼大,竟然放著堂堂一個副總裁不當,浪費一身的專業能力,跑去做個搬家工人?」
「爺爺,您找我就為了質問我這件事?」挑起眉梢,王子嚭可不認為事情有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橫瞪一眼,老人家假意咳了幾聲,這才滿含希冀開口。「聽說你交了女朋友?」
女朋友?王雪紅、展洋兩人不禁驚訝地互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