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彷彿有鎮定的效果,讓他所有慌亂的心神都定了下來。
「永遠陪我,這是你說的。」
「當然,我韓取歡向來說話算話。」她直覺地承諾。
「謝謝你。」虞璜感動地說。
望著她溫柔的笑臉,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這輩子,他要定她了。
「小歡,我不會辜負你的。」他用心地承諾。
「辜負?」韓取歡眨了眨眼睛,一副疑惑的模樣,「璜哥,你……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我沒說錯。」該死的,難道這小女子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騙他的,「韓取歡,你別跟我裝傻,我向來就欣賞你的坦率直言,你到底在遲疑什麼?」
她的少根筋,帶給他無限快樂,但現在虞璜才發現,少根筋絕對不是件好事。
因為現在他一點也笑不起來。
「我哪有不夠坦率?」韓取歡瞪著他,「我……我是真的從來沒想過嘛!我怎麼知道你會喜歡我?」
天殺的,怎麼會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再給他致命的一擊——他竟然會愛上這個小笨蛋,真是天要亡他。
「你幹嗎這麼不情願,又不是我逼你的。」
「你……」
「主子,夫人醒了,夫人她醒了。」靳玄突然衝進門來通報這件好消息,也讓兩人間的火爆暫時停歇了下來。
「我去看她。」虞璜跑第一個,韓取歡也隨後跟上。
但願婷嫵阿姨沒事,這樣念舞姐姐也會沒事的。她邊跑邊祈求著。
除了虞璜和韓取歡外,連段馭飛和鄒清豪夫婦都來了。
他們都十分擔憂虞婷嫵的狀況,幸好聽到的是她轉醒的消息,真是可喜可賀。
「娘,你怎麼樣了?」虞璜擔憂地握緊她的手。
「是啊,婷嫵阿姨,你還好吧!」韓取歡等人同樣關切地問。
「我……」虞婷嫵虛弱地躺在病榻上,臉色呈現不正常的暈紅,眼神散渙,努力地集中精神,看著這群關心她的孩子,「我很好,你……你們不用擔心。」
「很好?」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故作堅強。虞璜心疼地道:「娘,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也已經派人遍尋名醫,你再忍耐一下。」
「對啊,婷嫵阿姨,你一定要好起來。」韓取歡難過地說。
「呵!」虞婷嫵搖搖頭,「其實……其實我並不在乎自己還能夠活多久,我在乎的是……」
她頓了頓,眼神慈愛地望向兒子。
「婷嫵阿姨,你說出來啊!不管你有什麼心願,我們都會幫你完成的。」韓取歡急忙地說。
「是嗎?」她孱弱地問,疑問的眼神望向虞璜。
眾人一陣沉默。
顯然的,所有人都知道虞婷嫵的意思——除了韓取歡以外。
虞璜當然知道他娘在說什麼,只是,愛上一個遲鈍的人,這也並非他所願。
「娘,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我也希望能夠幫你達成心願,只是……」他望向韓取歡,眼底有一抹無奈。
「只是什麼?快說啊,你在打什麼啞謎?」韓取歡催促。
「唉!沒辦法,有人就是這麼遲鈍。」絹兒看不下去地道。
虞婷嫵當然也看出了個中異樣,她好高興有這樣的結果。
韓取歡這個媳婦雖然遲鈍了些,但是十分純真,是個沒有心機的孩子。
「璜兒他……就要麻煩你們幫忙了。」心知自己的狀況,虞婷嫵語重心長地對眾人說道。
「娘,我不准你這麼說,你是我娘,有你幫我就夠了。」虞璜好難受,他娘的語氣,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
遺言?不!他無法想像事情會變成這樣。
「傻孩子,我也希望……也希望能夠親自幫你,只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虞婷嫵說著,又暈了過去。
「娘……」
「婷嫵阿姨!」眾人喊道。
經過了一日的煎熬,在大夫宣佈虞婷嫵的毒暫時控制住了後,所有人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
但是那只是治標,毒一天不解,眾人就一天無法安心。
「別擔心了,婷嫵阿姨是個好人,她不會有事的。」段馭飛拍了拍虞璜的肩安慰著。
一想起母親正在受苦,虞璜的心就無法平靜。
「可惡!仇念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和所有害我娘的人!」
「等等。」韓取歡反駁說,「我相信念舞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說不定兇手另有其人。」
「小歡,到現在你還這麼想?」虞璜有些不高興。
「我這麼想哪裡錯了?你說念舞姐姐下毒,那你拿出證據來啊!」韓取歡還是堅持己見。
「要證據還不簡單,等著吧,我一定會給你證據的。」虞璜正色地說。
「哼!到時候沒證據,我就要你跟念舞姐姐道歉。」韓取歡反駁。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跑進了一道人影。
「哎呀!婷嫵夫人在哪裡,我聽說她中毒了,是不是真有其事?哎喲!那真是太不幸了,那些下毒的人,真是太沒良心了。」一個身著粉衣的女子,一進門就開口說個不停,但那雙眼卻癡迷地對著虞璜。
「你是誰?」虞璜的心情惡劣,沒想到竟然會跑出一個不識相的傢伙,尤其她那令人煩躁的聲音,更是讓他的心情糟到了極點。
「我是……」好傷心,他怎麼會不記得她了?女子連忙搔首弄姿,希望能夠喚醒他的記憶,「我是包筱姣啊!虞公子,你還記得吧,上回你說我穿白色衣裳不適合,所以我回去後,把所有的白色衣裳都丟了,你看看我今天這身裝扮,這粉色的衣裳,是我特地跟莊師傅訂做的,你覺得好看嗎?」
她曾受虞婷嫵之邀,到虞家堡做過幾天的客,也和虞璜見過面。雖然虞璜對她一直不冷不熱,但她一見到這俊美的男人就見獵心喜,一直盼望還有機會能夠再度相見,重續前緣。
現在好不容易聽到虞婷嫵中毒生病的消息,她自然要抓住這個大好機會。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他神魂顛倒不可。
「包筱姣?」韓取歡看到她在虞璜面前盡展媚態,搔首又弄姿的,心裡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