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錯不錯,你真是善解人意的相公啊。」韓取歡開心地拿著那張圖看了又看。
一會兒後,她皺著眉,有些懷疑地開口。
「這圖……好熟悉啊!彷彿是……」
「沒錯,這是虞家堡的全圖,這裡的寶藏,全都屬於你。」虞璜明示地說。
「有嗎?虞家堡有寶藏,我怎麼不知道?」
在這裡待久了,自然也熟悉了,這圖她一看就知道是虞家堡全圖,只是這不是她要的東西啊!
「你忘了你的相公多有身價,你想要什麼沒有給你的?」
韓取歡的臉兒更皺了。
「才不是這樣,我要的寶藏不是這樣的。」她好奇地指著圖上的一個紅點。「這方向是我們的房間嘛!」
「沒錯,親愛的娘子,你的方向感越來越好了。」
「你把寶藏藏在我們的房間?」她猜想。
這個奸詐的人,原來自己默默去尋寶,還把寶藏藏在自己的房裡,只是——她怎麼都沒發覺啊?
「是的。」
「那我們快去看。」韓取歡拉著他的手道。
「何必麻煩,你現在就可以看到了。」虞璜將她晃動的小腦袋瓜子扶正,面向自己。
「你……」不會吧!他所謂的「寶藏」,就是他自己?
「沒錯,正是,你不覺得嗎?」
「這麼說也沒錯啦,只是……」韓取歡眸兒一眨,「這圖又是你畫的?」
「是啊,這圖你收著吧,免得老是找不到回房的路,我還要去領人,很丟臉的。」
「璜哥……」她嗔道。
「失望嗎?」虞璜據實地說,「真的沒有什麼寶藏,那是我娘為了逼我成親,所捏造出來的謊言。」「原來如此。」
既然事情的真相揭開了,韓取歡也就跟著釋懷了,反正她根本沒想過要得到多少寶藏,虞璜說得沒錯,最好的寶就是他。
有了他,她這輩子就足夠了。
終曲
虞家堡的廚房裡,一進門就瞧見有道人影在忙碌著。
「在忙什麼?」韓恪湊近了灶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味道真香哩!」
看他貪嘴的模樣,虞婷嫵輕柔地一笑,拿起了碗,舀了些遞給他。
「這是準備給歡兒進補的,你也嘗嘗。」
「給歡兒吃的?這麼好啊!」
「當然,她那麼瘦,該多補一補。」虞婷嫵笑著道。
韓取歡這個媳婦真是深得她心,又可愛,又迷糊,還兼愛撒嬌,讓虞婷嫵簡直過足了當母親的癮,好不快樂。
為了這寶貝媳婦,她每天都挖空心思,不是為她進補,就是幫她裁衣……什麼的,對她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好,有時連虞璜都忍不住要吃醋哩!
「味道如何?」
韓恪呼嚕呼嚕地,一下子便把那碗補品給吃光了。
「好!真是太好吃了,歡兒有你這個婆婆,真是太幸福了。你還有兒子嗎?」
「怎麼?你要嫁?」虞婷嫵的笑容更加怒放。
習慣了他的幽默方式,她顯然也學會了跟他開玩笑。
「呵呵呵,不錯不錯,其實你笑起來像個小姑娘似的,應該多笑才對。」韓恪正色地說,沒有一絲輕佻的意思。
虞婷嫵低著頭,竟然有些少女的嬌羞。
「小姑娘?我兒子都娶老婆了。」虞婷嫵嗔道。
真好笑,這種話怎麼聽都不真切。
偏偏女人就是愛聽,不論老幼,所以笑容格外甜美。
另一邊,剛要進廚房找人的韓取歡和虞璜停住了腳步,不忍打破他們之間的寧馨,腳下轉了個方向,往街上走去——
「哎喲!沒想到我爹竟然會說出那麼噁心的話,我真想裝作不認識他。」韓取歡擺出一副想上吊的樣子。
韓恪竟然說她婆婆笑起來像個小姑娘耶,真是太誇張了。
不過虞婷嫵真的越來越美了,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更好玩的是,我娘竟然臉都紅了。」虞璜輕笑。
兩個小夫妻互看一眼,彼此笑個不停。
「璜哥,你說我爹若當你爹,好不好?」
「你爹本來就是我爹了。」虞璜正色地回答。
「人家不是說那個啦!我的意思是……」
「我瞭解。」虞璜怎麼會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只是開玩笑而已。「不過我娘她……恐怕除卻巫山不是雲。」
「那我們就努力地湊合他們呀!」韓取歡認真地說,「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一個失去了娘子,一個缺了相公,我看他們若能結為老伴,也挺好的。將來你若先死了,一定也會希望有個人來照顧我吧!」
虞璜立刻拉下臉來。
「不希望。」他直截了當地說。
「小氣,人家開玩笑也不行?」真沒幽默感。
其實失去了他,韓取歡根本不覺得這世上有什麼好留戀的,只是不告訴他呵,讓他去跳腳吧!
誰教他總愛耍她,難得有這好機會反過來捉弄他,不玩白不玩。
「當然不行,我們兩個一定要幸福到白頭。」他霸道地拉著她的手,不容置疑地道。
「這裡是大街耶,人來人往的,好多人在看。」韓取歡佯裝著想要掙脫他的手,其實心裡卻很開心。
「由他們去……」虞璜這才注意到她促狹的眼眸,「我竟然會讓你給捉弄了,你真行啊!」
想不到向來冷靜的他,竟然也會被這小女子捉弄了一番,真是料想不到。
「呵!」韓取歡朝他扮了個鬼臉,臉上笑得可甜了。
但只是一下子,那笑容立刻便退去了——
「是他們?」韓取歡指著不遠處兩個一胖一瘦的少年,「我之前會被罰在客棧擦桌子,還差點被抓進牢裡,都是為了他們!想不到他們竟然那麼揮霍。」
她看到了當初自己施以援手的兩個少年,竟然大搖大擺地買了許多東西,吃吃喝喝的,好不快活,想必又是騙了哪個冤大頭,看來自己是真的被當成傻瓜而不自知。
韓取歡立刻火冒三丈,想要衝上前去理論一番。
「等等,由他們去吧!」虞璜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怎麼能夠由他們去?這樣子我簡直像個傻瓜了。」
「你本來就傻乎乎的。」
「我哪有……」她嬌嗔地抗議,拉起了袖子,執意要去找人理論,「我非找他們問個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