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啊?」
「對!」他點點頭。
「那我就告訴你。」他把他和徐采頤在這兒發生的事鉅細靡遺的告訴了懷恩。
「原來娘以前也扮男裝。不過,我覺得娘還是穿得像水靈阿姨一樣會比較漂亮。」他希望娘能扮回從前的樣子,明明就是娘卻要叫爹,他不喜歡這樣,而且他現在有爹了,爹會保護他們,娘還是當娘比較好。
「我也這樣覺得。」記憶中,她穿女裝的次數少得用十根手指頭都可數得出,但他卻仍能清晰的記得她那有別於男裝扮相的嬌俏、美麗。
話題就這麼結束了,但莫洪飛卻暗下決定,他今晚一定要將她的男裝統統都丟掉,讓她能換上女裝。
若她能生個女孩子就好了,這樣的念頭在他的腦中閃過,若能有個像她的女兒可以向他撒嬌,該有多好。
連徐采頤的記憶能不能恢復,都還不知道,他就已經想到未來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太心急了,話雖如此,他還是忍不住一廂情願的在腦中勾勒他們以後的生活。
其實他也想過最糟的情形,那就是徐采頤無法恢復記憶,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放棄她,他會讓徐采頤再度愛上他,然後當她一輩子的情人與丈夫。
徐采頤的心就像吊在半空中的水桶般搖搖晃晃、七上八下。她被腦中那些片段的畫面迷惑了,而她現在最想釐清的是自己對莫洪飛的感情。
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她在心中反覆的問自己,她想要再次確定今天在那小屋中一閃而過的渴望。她第一次如此強烈的希望自己能夠完全的恢復記憶。
三個人沉靜的啃著瓜子。
見徐采頤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莫洪飛悄悄牽起了她的手。
「你快放手。」徐采頤一察覺,立即低聲抗議。
「出來一天,該回去了。」莫洪飛只是緊抓著她的手不放,他只手抱起小恩,只顧著和小恩講話,完全漠視她的反應。
在夕陽餘暉中,他們三人踏上了歸途。
而徐采頤只能無奈的歎口氣!
晚上,徐采頤堅持懷恩得留在水樓,她不希望和莫洪飛獨處,亦不想再發生昨天的事。在完全確定自己的情感以前,她不願太接近莫洪飛。
出乎她的意料,今晚莫洪飛安分的在一旁的臥榻睡覺,原本她擔心他會趁著她睡著時又偷摸上床,所以遲遲無法閉上眼睛,直到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後,她才安心的睡去。
過了一會兒,莫洪飛突地睜開眼起身。他要實行他今天所做的決定,他找到了她的包袱,將裡頭所有的男裝統統拿走,換上他準備好的女裝。
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她換上那些衣服,還有她將長髮綰成髮髻的樣子。
翌日一早,徐采頤起床後竟找不著自己的衣服,只見到一套套的女裝擺在包袱裡。
她馬上將好夢正酣的莫洪飛給搖醒。
「是不是你把我的衣服換掉了?」她的指頭指著他的胸膛,怒氣沖沖.
「昨晚我比你還早睡,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他睡眼惺忪的看著她。
大男人也會裝無辜的。
「真的不是你嗎?」
「說不是就不是。你小聲點,小恩還在睡,別吵醒他了。」他坐到床邊,一個翻身躺上床,抱著兒子又繼續睡。
「喂!給我起來,別裝蒜。」她推了推莫洪飛,但他根本就不為所動。
無奈地歎口氣,她只好拿著手中的衣服,認命的著裝。
莫洪飛在心中偷笑,他達成他和兒子的希望了。
水靈端著一盆水進來,見到穿著女裝的徐采頤,非常、非常的驚訝。小姐以前總拿這些衣服沒辦法的。
「小姐,讓我來幫你梳頭髮。」她走向端坐鏡前的徐采頤,接過了梳子,巧手地替她綰了一個髮髻。
「好漂亮!」水靈衷心的讚美著。
「哪兒漂亮了,還不是一樣的臉。」她沒好氣的說著。
她認定了一定是莫洪飛搞的鬼,若讓她找到機會,她一定要好好的整他。
「怎麼會一樣,這樣多了一份女人味,嬌媚多了。」
徐采頤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左瞧、右瞧、橫看、豎看,她都沒感覺到什麼嬌媚,還不都是原來的她。
水靈說完立即出去準備早膳。
「娘——」徐懷恩忽然哭了起來,大聲的叫著。
「怎麼了?」莫洪飛馬上翻身坐起,將他抱在懷中。
「乖,別哭了,娘在這兒。」徐采頤從莫洪飛懷中抱過兒子,柔聲的安慰著。
「是不是做惡夢了?」
「嗯!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娘怎麼會不要你,娘最愛你了。」她哄著他。
見到這景象,莫洪飛的心中除了感動之外還有著一絲嫉妒,他嫉妒自己的兒子能擁有徐采頤全心的關懷。他多麼希望她也能這樣溫柔的對待他。
終於,徐懷恩停止了哭泣。無論怎麼的鬼靈精怪、早熟,他終究也只是個需要人呵護的孩子。
「娘幫你洗洗臉。肚子餓不餓?待會兒水靈阿姨就會送早膳過來。」
徐懷恩被動的任由母親幫他洗臉、穿衣,他好喜歡母親身上的香味,硬是賴在母親身邊撒嬌。
莫洪飛看著母子倆親暱的動作,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幸福。這不就是他渴盼的嗎?一個有妻有子的幸福家庭。
他在心中悄悄的歎氣,這個願望是如此的渺小,但短時間內恐怕是難以達成了,要徐采頤完全的接納他還需要一段時日,也要他再多加努力。
而今天他想帶她去瀑布那兒看一看,希望她能夠想起一些東西。至於兒子,就暫時交給兩位老人家。
「吃完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你就是在那兒告訴我你的身世。」他的語氣裡有著不容反駁的堅定,接著他又轉看向兒子。
「小恩,你今天先陪爺爺、奶奶好嗎?我要帶娘去一個地方。」
「好,可是你們要早點回來。」徐懷恩乖乖的答應。
「我有說我要去嗎?」徐采頤挑釁的看著他,她不喜歡他沒徵求她的意見,就擅自為她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