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
「可是好奇怪哦!」陳靜怡目光瞥向身旁的田若盈。「怎麼屋裡屋外都有人負責,還這麼髒亂呀?是誰負責指導工作呀?」她的話讓十個女僕臉一沉。
「我們有打掃乾淨。」十人僅剩下三分之二出聲。
「有乾淨嗎?」陳靜怡笑問著田若盈,一派天真自然。
「很髒!」依田若盈的標準是過得去,髒亂有餘卻無礙。依陳靜怡的標準,手上拭得起油膩和灰塵,桌上有垃圾,窗外有蜘蛛絲,確是不及格。
「我們……有打掃!」春兒的聲音增高,身旁的援兵僅剩下夏兒。其餘的皆低著頭,自知馬虎了。
「還有件事,我覺得好奇怪。」陳靜怡疑惑的再問。
女僕們有些畏懼的看著她。
「幫主都沒有人特別照料,怎麼蕭小姐和陸小姐有呀?她們的地位比幫主還高嗎?」聽似平常的話語一出,春兒和夏兒臉色一白,低著頭不敢吭聲。
田若盈不自覺的搖頭,錯愕的暗想這個小女孩看似天真無邪,怎麼輕而易舉便搞定刁奴,真是誤打誤撞嗎?她目光瞥向一旁,看向來看戲的包仲強和卓勝利。
卓勝利接獲暗示,清清喉嚨讓眾人注意倚在暗處的他,斯文有禮的道:「本來天地幫有管家,後來管家離職,女僕們就自動自發分配工作。」言下之意,春兒和夏兒是自己拿主意。
「沒有管家呀!簡單,明天我找一個來。」陳靜怡嬌語一出,眾人楞住,女僕們個個驚慌失色。
「陳小姐,我們知錯了……」十個人排成一列,低著頭,悠閒的日子怕到現在為止了。
「咦,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呀!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那個意思,先前我就說過了,我討厭灰塵和髒亂嘛!你們不做也沒有關係,我不勉強,我另外找人好了。」陳靜怡柔聲的說,以退為進。
「我們現在去打掃,馬上去打掃,絕對會很乾淨的,包陳小姐滿意。」十個人連滾帶爬的奔出去,乒乒乓乓上樓去。
其餘的人傻傻的盯著那個自頭至尾笑吟吟的小女生,聽不出她有兇惡的話語,怎麼會讓女僕們……
陳靜怡目光一轉瞥向他們,柔聲笑了笑。「麻煩廚房的師傅休息兩天,徹底打掃廚房可以嗎?」
廚師們猛點頭,自知廚房很髒,哪好意思說聲不字。
「接下來,既然你們很閒,咱們就來勞動勞動好嗎?」
眾人被動的紛紛點頭,她似乎有魔力,讓人自然的順著她的意思走。
能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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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橫眉豎眼的黑道分子們,全挽起袖子,拿著工具,投入清潔總壇的工程中,一掃往日的霸氣,成為居家型的好男人。
展開苦哈哈的笑臉,目送幫主冷著臉擁著笑容甜美的陳靜怡踏出總壇,當車子遠離他們的視線外,平日威震四海的黑道分子們,認命的瞥向一旁兩肋插刀的兄弟們,生硬地繼續方纔的清潔動作,心中暗暗詛咒著。
若是讓人知道平素在外威震一方的他們此時此刻的行為,他們的臉該往哪裡擱呀?
氣憤和惱怒的目光一一射向恭送幫主離去的身影,讓包仲強和卓勝利頓感遍體生寒。
浩浩蕩蕩的車隊住台北市區前進,陳靜怡展開除舊布新的購物行動,韓烈勇伴隨在身側放任她大肆購物,錢如流水的砸下,有人幫忙提貨、付錢,任時光的流去,甜美的笑意依舊,灼熱的視線也不變。
當晚,採購的物品一一送上樓,不少心不甘情不願的兄弟們挽起袖子,當起搬運工。明明他們有心反抗這讓人生怒的命令,面對她無邪的笑意,又板不起臉來,傻傻的應好。
等打點的工作告一段落後,韓烈勇回到五樓,目光一掃先前空洞的空間,增添生氣也添詩意,他專注的審視客廳中的畫,不懂畫卻感受得到其中的意境。
包仲強和卓勝利楞楞地站在大門的左右兩側,臉部表情僵硬。
田若盈則目不轉睛的盯著煥然一新的廳堂,與先前有天差地別的懸殊。
韓烈勇揮手示意要身後的人各自回房後,旋即步入陳靜怡的房內。
屋內的擺飾全然不同,充滿女子的柔性氣息,典雅而溫馨。聽見浴室中的水聲,他眉眼泛起淡笑,從隱密的側旁打開一扇門,直通自己的房間。
二十分鐘過後,沐浴後的他再次開啟門房,目不轉睛的直瞧她解下重重的面具,真實的表情掛在沉睡的臉龐,他不由分說躺在她的身側。
沉睡中的陳靜怡因他的碰觸而驚醒,不悅的想推開他溫熱而緊貼的胸膛,嘟嚷著道:「走開啦!」
「睡吧。」粗啞的男性嗓音,性感而迷人。
黑黝黝的眸底閃動著深層的情慾,危險的跳動著。
他將她的雙手握入大手中,柔軟的身子嵌入懷中,怡悅的輕歎出聲。
「放開啦!」她不滿的低斥,眨著滿含睡意的雙眼而流露幾分小女兒的嬌態,一別在外的假象。
「睡!」低沉的語調命令著,韓烈勇大手撫著她柔順的髮絲,如絲的觸感挑動他的心弦。
瞧出她眼底的疲憊,深知一日的忙碌費盡她的體力。瞧出她體內的反抗想衝出頭,卻不敵身體的疲憊,眼皮緩緩的眨了兩下,像貓兒膩進他的懷裡,磨磨蹭蹭的言弭找最舒適的位子,沉沉入睡。
久久之後,他才滿足的伴她入睡。
天色乍亮,如同貓兒慵懶的蠕動,下意識挨著溫暖的窩,恬適的睡意讓她流連他的懷抱,許久未曾有這般無憂無慮的睡眠,忘卻恩怨是非。
家人慘死過後,血債壓在心頭,化成夜夜的夢魘提醒她勿忘血海深仇。
他愛憐的目光瞥向像只無尾熊掛在他身上的她,沉沉入睡的嬌態讓心防的冰牆緩緩融化,溫熱的吻印向她潔淨的額頭,灼熱的鼻息與她相應合,粗啞低語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