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蕭翎翎獨自在房中承受飢餓和怒火交攻,度過無眠的夜。
天亮後,她愕然想起陳靜怡的存在。
自從樓下一瞥過後,她不曾再見到她的蹤影,她在天地幫的哪裡?
她心一驚,猛跳起來,瘋狂地衝到二樓右翼,激動的打開每一扇門,而每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證明了無人過夜的痕跡,心不由得焦躁起來,無措的任由慌亂佔據心房,揪痛她的心。
她回到房間,失神的落坐在床頭,臉龐頓失嬌艷迷人的色澤,玉手擰緊絲質床單的涼滑觸感無法平復她混亂的心緒。
陳靜怡究竟身在何處?她與幫主有何瓜葛?層層的疑問像圈個不盡的問號,直逼著她狂亂無措的心,越發揪緊她緊繃的神經。
幫主待陳靜怡似乎……她秀眉擰成一團,纖纖的玉手摀住紅艷的嬌唇,發出錯愕的驚呼,不住的搖頭,不敢去想像可能的結果。
陳靜怡不可能住到四樓以上,幫主向來不容任何女子住那兒,可,若不是住到四樓以上,如何說明陳靜怡如今的下落?
心?被揪得好疼,好疼……
滴滴水漬落在絲質床單上,擴散、蔓延。
哽咽的哭聲悄悄的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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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翎連哭了兩天,火速的召來護身符,蕭大雄。
蕭大雄十萬火急的趕到,意識到總壇的變化,暗自心驚,當女兒提及陳靜怡的下落,略顯得失神的蕭大雄十分訝異。
「她在這裡?」蕭大雄不可思議的跳起來,好生意外。
打從陳靜怡離開圓山飯店後,曾撥了通電話稱國外朋友到訪,便下落不明,他當動員不少人搜查她的行蹤卻毫無所獲。積極找她,絕非為表現關心,純粹是亟需一筆款子,陳靜怡身上的錢是他的保命符,最後的關鍵棋。
不知怎地,從陳靜怡失蹤後,公司紛紛出亂子,問題層出不窮,他亂了分寸的四處奔跑、用盡人脈和方法補洞。現金在極短暫的時間流失,洞越補越大,商界正傳著他的公司撐不過一個月,惡性的攻擊害得銀行團紛紛集結索債,煩惱交集下他肥胖的身子足足瘦了一圈。
「見過一面,這兩天來卻沒見到面,爸,你想陳靜怡會不會……她是不是……當年的事……她是不是知道真相?」蕭翎翎咬著唇,語氣有些慌亂。
「翎翎,這事不許再提。」蕭大雄嚴厲的斥責著女兒,唇角揚起冷酷的笑意。「那丫頭純真得幾近白癡,怎麼可能會知道真相?你別自亂陣腳,把你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收起來,咱們蕭家想挽回局勢,絕不能露出敗象,明白嗎?」
「是。」蕭翎翎順從的拭去臉龐的淚水,強自振作。
「咱們的計畫已經快成功了,你怕什麼?」蕭大雄詭譎的笑著,目光瞥上蕭翎翎的腹部。
憂愁和傷心頓時遠離她的臉龐,雙手輕壓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勝利的笑意展現在她的眸底。
是呵!她最好的秘密武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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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幫分為中、南、北三大區,主要的部署在北部,而北部有二十個堂口,依地帶劃分區域負責範圍。
蕭大雄是北部堂口的堂主,負責士林一帶。
身為情婦的蕭翎翎沒有權利要求見幫主,而蕭大雄卻有辦法帶著女兒求見幫主,一探究竟。
韓烈勇在二樓左翼的會客室召見蕭家父女。
「幫主!」蕭家父女恭敬的行禮。
「坐吧!」
韓烈勇大剌剌的坐在沙發椅上,背靠著椅,雄霸一方的氣勢自然顯露,無形的威嚇著人。冷峻的臉龐看不出情緒的波動,嚴肅的態度一如往常,瞧不出端倪、探不出虛實。
他冷眉輕佻,有意無意掃向兩人,對他們的到訪不意外。
包仲強和卓勝利在附近落坐,目光皆帶著探索,在蕭家父女身上盤桓不去,等著看戲。
「謝幫主!」蕭家父女坐在對面,恭謹而不敢放肆,正襟危坐。
卓勝利首先開口,「士林堂口,有事嗎?」
「沒事,今日求見的主因是翎翎說,見到陳靜怡在總壇。幫主,陳靜怡是我的侄女,近日沒了消息,我這個做長輩的為表關心,過問一下。」蕭大雄恭敬的說。
「她在這裡。」韓烈勇劍眉微挑,目光深沉的瞥向蕭家父女,冷漠的說明無意讓彼此見面。
蕭大雄眉頭重重的皺起,瞧出韓烈勇不甚在意的模樣,尷尬的笑了笑道:「幫主,可否讓我們見見面?」
「有事嗎?」韓烈勇語氣冷得讓人心驚。
蕭家父女互望對方,暗忖著陳靜怡這些天是否……而摸不著頭緒的蕭大雄,只好硬著頭皮說:「許久不見,聊聊天也好。」
「哦!」韓烈勇示意包仲強上樓叫人。
看來那小狐狸的玩具上門了。
不到五分鐘,包仲強領著蹦蹦跳跳的陳靜怡下樓。
甜蜜可人的陳靜怡笑意展現在臉龐,目光如見許久不見的親人,親熱無比的迎向蕭家父女,落坐在蕭翎翎的身旁。
「蕭伯伯、蕭姊姊。」陳靜怡柔聲的喚人。
「靜怡,怎麼這麼久沒給蕭伯伯消息?蕭伯伯嚇死了,找也找不著你的下落,日思夜想著你不知是否出事。」蕭大雄大聲的嚷著,怕的是那筆錢出問題。
「對不起,蕭伯伯,靜怡讓你擔心了,前幾天烈哥哥……」
陳靜怡清澈的眸子帶點埋怨的意味看向韓烈勇,蕭家父女目光也跟著移動。
烈哥哥?蕭家父女臉色有些蒼白。
江湖上人稱韓烈勇為韓爺,幫裡的人稱幫主,沒人膽敢胡亂喊。
「烈哥哥熱情邀請,我受寵若驚就到這裡來作作客,想來蕭姊姊命真好,有烈哥哥這麼好的男朋友,愛屋及烏之下連我這個遠方回國的朋友,都如此的厚待,我真替蕭姊姊感到高興呀!」
陳靜怡的一番話讓蕭家父女喜上眉稍,她話中褒獎之意甚濃,左一句男朋友,右一句愛屋及烏,著實給足兩人面子和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