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送走她,省得麻煩。
突然,一抹清亮的身影,攪入俗不可耐的宴會中。
韓烈勇鷹眼微瞇,薄唇微微扯出一抹深思趣味,目光如鬼魅追隨她。當他掃向她身旁的陪伴者,纖纖素手柔順的搭著蕭大雄粗肥的臂彎時,薄唇不悅的抿緊,洩漏他的怒意。
蕭大雄是蕭翎翎的父親吧!有多少女人因為父親的貪婪,主動躺在他的床上。蕭大雄便是其中之一,讓親生女兒爬上他的床,期望捉緊靠山往上爬。
他俊眉攏聚,思索著。她跟蕭大雄的淵源和關係是?傳聞蕭家人的私生活相當靡爛,難道她是蕭大雄的新歡?一股突如其來的不快湧上心頭,烈酒再次傾入喉中,卻平復不了心頭的煩躁。
閱女無數的他深知她絕非最美、最艷的女人,該死的為何眸光如同黏住般,如影隨形的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無法轉離。
清靈的臉蛋嵌著黑晶般的黑眸,讓人渴望得想窺探;如玉的容顏,引人想碰觸那絲質般的觸感;水水嫩嫩的紅唇,強烈的散發出引人偷嘗的誘惑。
該死!韓烈勇暗暗詛咒著,隨即錯愕的發覺,他未曾如此注意過任何女人──而她還不算個女人,該是個青澀的小女孩!像不沾塵間俗事的小精靈,笑顏純真且無邪。
他要的女人該是知進退,遊走於生死間,視生命於無物的人!不該是這種養在玻璃屋中,讓人疼寵的嬌貴花朵,禁不起殘酷風雨的摧殘,過不了黑道腥風血雨的生活。
不該……照理說,她不該會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發出不屑的輕哼聲,無法接受這事實。
他異樣的反應,讓暗處的三人交換著不解的眼神,生平頭一次幫主的目光直瞅著陌生的女子不放,輕聲交談數句後,女子悄悄的往更幽暗的地方退去。
蕭大雄伴隨著陳靜怡遊走眾多賓客中,甜美的笑意始終掛在她清靈的臉龐,有禮的舉止,宛如走出玻璃屋的嬌嬌女。
驀然間,韓烈勇唇瓣畫出一個弧度,散出一抹淡笑。
逮到了。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專注異常的鎖住她的一舉一動,良久過後,他捕捉到一抹狐狸似的精明笑意,像光掠過她的黑瞳間,快得讓人誤以為是錯覺。
是錯覺嗎?他有所懷疑,繼續盯下去,半晌後,再次逮到。
狩獵的樂趣被挑起,他黝黑的大手往後一揚,冷硬的唇再次彎出笑意。獵物現身了,該是狩獵的時刻!
暗處的兩男一女倏然現身,站在他的身旁。
「她是誰?」韓烈勇眸光直揪著獵物,問題扔向旁人。
女子低著嗓,恭敬道:「陳靜怡,蕭大雄的嬌客,這一個月以來,他非常熱心的領著她遊走社交圈。」
「哦!你怎麼知道?」韓烈勇俊眉有趣的挑高,眸光閃過一絲詭光。
他稍早即注意到蕭大雄以護花使者之姿站在她的身旁,老謀深算的蕭大雄是只卑鄙的老鼠,她怎會跟他扯上關聯?有趣,著實有趣!
女子低聲道:「先前注意到幫主的目光,命人清查。」
「哦!」韓烈勇目光瞅著宴會中的身影不放,哼聲中帶著一抹譏諷,心思詭譎令人看不透,示意女子說下去。
「陳靜怡留美五年,主修鋼琴。一個月前才返回台灣,目前住在圓山飯店,蕭大雄是她父親的好友。」
又瞧見她唇邊那抹笑意……是甜笑嗎?韓烈勇瞇著鷹眼,銳利的觀察著。
混跡江湖多年,憑借他的江湖經驗,什麼是這個小女孩的真面目呢?真的如外表般的清純無害嗎?
他灼熱的眸光再次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他的獵物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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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怡秀眉微微的皺起,敏銳的感覺到一股火般熱切的目光,總是如影隨形的追隨著她。
是誰?她幾度小心的隨著那抹感覺,不下數次不著痕跡捕捉,可是成效不彰,始終捕捉不到那道目光的主人。
那道目光讓她激起一股樂趣,有棋逢對手的感覺。
這場復仇遊戲至今非常的順利,無所謂的高潮迭起,讓她覺得失望,復仇的甜美滋味大打折扣。
肥美的魚兒該是四尾,如今三尾已釣,一尾仍在外圍游得舒服樂哉,她豈會睡得安然、自在?
哦喔!捉到了,不信逮不到!她清澈的眸光掃向那熱切的眸光,與他在空中交會,原來那人躲在陰暗的角落,難怪她會數度錯過。
他是誰?陰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楚他的容顏,依稀瞧出身形龐大,有股傲然的野性,及卓然出眾的氣質。
他大剌剌的舉起酒杯,燈光透入酒紅的杯中,閃爍亮麗的光彩,遙敬她般高高舉起,銳利的眼定定的瞅著她。她輕皺秀眉,賞給他無聊的目光,而他銳利的目光似乎變柔,酒液一仰而盡的倒入他的口中。
好狂傲的人呀!她微瞇著眼,在腦中仔細的搜尋。面對面見過的人,沒有;點頭錯過的人,也沒有。
此人目光凌厲,器宇軒昂有如一方霸主,他是誰?
輕側著螓首,對身旁男人含笑對談,趁無人注意時她拋給他一抹無邪的笑意,玉手挽著蕭大雄,任他帶她往另一側移動。
是她嗎?
不再理會追隨的目光,陳靜怡隨著蕭大雄排開人群,加入另一群名門淑女中,清澄的眼含著淡淡的笑意,柔聲的喚著眼前的嬌艷美人。
終於……看到最後的肥魚。
「蕭姊姊。」
蕭翎翎乍見父親的喜悅之情尚未表達出來,被父親身旁清靈佳人的聲音喚住,楞楞的盯著她似曾相識的容顏,立即渾身發冷,臉龐的嬌笑頓時僵硬。
「翎翎,還記得陳伯伯的女兒嗎?上次不是跟你提過嗎?真巧,我還準備找個時間安排你們兩個見見面,今日正巧碰上了。」蕭大雄笑得暢意,眼眸中閃著女兒才懂的警告,要她見機行事,莫引起陳靜怡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