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任由梅仁杏再怎麼殷切呼喚,皮耶。根本不想與她多作商量,這種荒唐到笑破人家肚皮的事,也唯有裴小釵這種天才女人才做得出來,出發前是意氣風發,現在連吭個聲也不敢了。
梅仁杏垂頭喪氣的步回房回,她實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與失落,這陣子幾乎所有的房間她們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所羅皇」的下落。除了……小仙姑!
對!那個小仙姑的住處還沒有去找過,她頓時恍然大悟。小仙姑是住在宮外的別院,距離皇宮有三十分鐘的車程,說不定「所羅皇」就放在她的寓所。依她在武家的地位,天傑將鑽石送給自己的姑姑也不為過。沒錯!鑽石一定在那女巫的身上,她非得要趕緊找機會潛入小仙姑的住處不可,要不然,她拿什麼臉回法國去。
心意已定,便不容再多置疑,她決定自己今晚先去探個虛實,反正/j、釵現在被天傑看得緊緊的,根本無法採取行動,而且多她反而礙事。她打定主意一人行動,說不定真要被她找到,署長的位子搞不好就要換她坐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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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尋了整個宮殿,小釵就是找不到梅仁杏的蹤影,她多想告訴她,這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顆「所羅皇」就像空氣中的塵埃一樣根本就找不到它的下落,再這樣下去,不要說破案,搞不好連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有問題。
她一直找到了「暹翟郡」的後庭走廊處,赫然聽見鐵錘釘釘敲敲的聲音,好奇心使然,腳步便不由自主的朝聲源的方向走了過去,一拐進一處轉彎的角落,映入眼簾的是教她不知所措的感動畫面。「你真的蓋起小木屋來了?」
弄得一身灰頭土臉的天傑聽見一道天籟的聲音,欣然的將頭轉了過來。
「我就知道是你,你看我是不是有建築師的天分?」他為眼前的半成品而得意。
小釵忙將他手中的鐵錘及鐵釘奪下,一邊還慌張的抑不住緊急的神色說: 「你堂堂的一位大王子,何必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我只不過隨便說說,你幹嘛當真起來了。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我豈不是要被五馬分屍了。」
天傑看見,卜釵那緊張的神色,以為她是憐恤他的辛勞,不免自我驕傲了起來,她這麼緊張,看來是愛他的嘍!要不然,為何一副緊張中帶著疼惜的模樣。他喜歡她拿著小毛巾擦著自己污垢的臉及手臂上的泥垢,那就像是一個體貼入微的女人對他表現關心之隋,教他自然陶醉在其中。
「你怎麼對我這麼體貼,是不是也愛上我了?」邊擦拭著身上的泥垢,天傑還不忘對她訴說愛語。
小釵抬頭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想得美喲,我只是不想讓人家說閒話罷了,原以為你只會傷腦筋,不可能真的去做我開出的那些條件,沒想到你還真的去做了,你說你腦袋瓜是不是燒壞了?」
「別用那種看傻瓜的眼光看我,你以為所有在宮中長大的小孩都是金枝玉葉,禁不起任何風吹雨打的嗎?也許天紂和天幽是如此,但我就跟他們差得多了,越是人家認為我做不到的事,我就越是要去完成給他們看,這憑藉的全是為了爭一口氣,你明白嗎?」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有著不願認輸的精神,在一絲的疲備中仍顯得神采奕奕。
小釵茫然了,這個武天傑的確是跟她認真起來了,若真是如此,她是不是也該埋然的對他說出一切的事實。她不想騙他,尤其在他對她做出這樣令人動容的行為時,更加的篤定天傑純真柔情率直的一面。要真是這樣,那她是不是也相對的該用誠心來對待,她不想當一個欺騙別人感情的壞女人,這會讓她有罪惡感,覺得自己跟個遊戲人間的感情騙子沒什麼兩樣。
「你怎麼了,還懷疑我的誠意嗎?雖然我不懂什麼溫柔體貼,但是能讓我唯命是從的女人,可只有你一個人,你說你偉不偉大?」他笑了笑,還一邊撫著她一頭柔順的秀髮,輕聲軟語道。
「好,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想知道我進宮來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嗎?我直截了當跟你說,那就是……」
小釵的話才要落下,誰知一名侍從急急忙忙闖了進來,還一邊喘氣道:「啟……啟稟大王子,小皇仙姑的寢宮遭小偷了!」
「什麼……誰敢這麼大膽在皇室的地盤上撒野,立刻替我備馬,我馬上趕到。」天傑的心情一下子到了谷底,在整個皇室的成員中,小仙姑是他頗為敬重的一位長輩,誰膽敢拿小仙姑的尊嚴做挑戰,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釵才剛要吐出口的話又卡在喉嚨暫時沒機會說.了,天傑拉著她的手,準備帶她一起前往小仙姑在宮外的寓所,這種自然的動作彷彿在說明著天傑早將她當成武家的—份子了。看來,為了愛,她也有可能不惜背棄自己的國家,投入天傑的懷抱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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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楣透頂的梅仁杏在還沒有看到「所羅皇」的半點影子前,就被宮內的警報系統給逮個正著;更加令她百口莫辯的是, 自己的一些笨拙舉動也被監視的錄影機拍個一清二楚,看來她也只有自認「偷」藝不精。本想看是否能建功,這下反倒是將事情搞得越糟糕。
「大王子,請跟我來,小皇仙姑已在宮內等候了。」「芷焉宮」的一名婢女見天傑到來,忙上前恭迎他。
天傑此時還不忘牽著小釵的手,兩人親密的樣子,讓一旁從未見過大王子帶女孩子進宮的一些侍者,莫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天傑的八卦事。
而梅仁杏早已被五花大綁給捆立在一根銅柱上,當她見到走進來的兩人竟是如此暖昧、親密時,眼中出現的恨,巴不得化為一道熊熊的火焰,朝小釵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