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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會吧?所有的事兒,不會是她號稱「靈光」的小腦袋兒誤解了吧?
自從知道自個兒就是俠隱派威風凜凜的俠義之女後,她很自然的把韓銳盟歸納為死對頭。一直一直都以為他血氣方剛,想提刀揮劍衝上去伏虎寨叫陣。
所以,她才怕他去送死,或者送別人死啊。
難道說,從頭到尾都是她誤解了,事情根本不火爆,反而和平得很,而她無聊到沒事找事做,自創妙妙俠女的三招兩式,亂耍白癡給他看。
事實明擺在眼前,的確是她耍笨沒錯!
「喔呵呵呵呵!」看到韓銳盟那令人無從質疑的表情,裙兒暢笑出口。
「你笑什麼?」又哭又笑,黃狗灑尿,形容的八成就是她。
不跟他說、才不要跟他說,要是韓銳盟知道她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她一定會被笑到隱居去南海。
開玩笑,她又不是很喜歡吃海鮮!幹麼把自己弄到進退不得的地步?
「那你急巴巴地把人押回我老家,也不是想尋我爹晦氣嘍。」她再次尋求保證。
「誰跟你說我要尋他『晦氣』?」韓銳盟只祈求上蒼,當他求親時,別被她老爹誤以為在尋他「開心」,他就老懷安慰了!將會和未來岳丈成為把酒言歡的好朋友,因為他們將有很多機會,一起討論如何整治裙兒脫線的筋脈!
「我自己想的。」裙兒坦白從寬。「我以為你想指控我爹督導不嚴。」
奇怪了,沈懦揚已經過了兩個半的二十歲,早有行為能力,我怪你爹做什麼?倒是這隻小蝌蚪,他得好好請教她的爹,是如何把她調教成一隻愛胡思亂想、愛胡亂定罪的小蝌蚪?
「那就好!」裙兒真真正正地放心了。
韓銳盟瞅著她。這廂她心情舒爽、百病全消,倒換他悶悶不樂了。
「我覺得不太好。」
「是嗎?」裙兒再度親親密密地巴著他。「哪裡不好?說來聽聽!」
「你把我想成了砸你家場子的壞蛋,對嗎?」韓銳盟大失往常俊美優雅的形象,含悲帶怨地瞟著她。「你詆毀了我的榮譽。」
「那你想怎麼樣?」她揮揮手,沒發現藏在他眼中的邪氣。「大不了到了我老家,我辦個野豬十味大餐,擺酒向你陪罪。」以道歉法來說,這算是最最頂極的禮遇了。
這不夠,也不是他所想要的。韓銳盟緩緩湊近她,心裡堆滿了憂患意識。
小蝌蚪耍寶的把戲多多,腦子一刻三百六十五轉,今兒個化掉的「大誤解」給他一個深入骨髓的教訓:趕快把裙兒佔為己有!
開玩笑,誰知道明天、後天、大後天到大大大後天,她是不是又會無聊地找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理他?三天兩頭這樣,他可受不了。
「裙兒,我愛你。」他蠱惑地告白。
可愛的小臉上慢慢地刷上一層紅彩,最後連耳根子都泛紅了。裙兒喀喀喀地垂下頭,韓銳盟說愛她,韓銳盟愛著她呢!
她歡喜得想要大叫大跳,但心喜歸心喜,還是羞澀得不敢見人。
「現、現在幹麼突然說起這、這個?」她結結巴巴,卻也眉眼含春。因為愛,裙兒終於銳變成滿身風情的小女人。
「因為我想知道你的心意。」韓銳盟的長指溫柔地摩挲著她的雪頸,暗示地畫圈圈。「你呢?你怎麼想?」
她怎麼想?當然也是愛他嘍。
「我……我另……」發現自己無法像他一樣侃侃而談,她只好引述他的話。「我也跟你一樣。」
「那就好。」他無意逼裙兒在這時爽爽快快地告白,只要確定了他的心意,那句愛情裡的經典名言,他可以耐下性子等一等。
倒是有件事,他等不了了——
「我記得你有個難解的疑惑,至今仍然是個謎。」韓銳盟靠在她頸邊,吸吸嗅嗅,伸出靈活的舌尖輕舔。「你說過,你不知道『辦』什麼『事』,非得要掀起羅裙,對嗎?」
「嗯。」裙兒的氣息不穩,在他的挑逗下,全身茫茫又酥酥。
「我現在教導你。」他輕輕將裙兒推倒,讓她仰臥在藍天之下,開始他溫柔的進襲。
裙兒在昏茫之中,有些兒懂、又有些兒不懂,一句記憶中娘常嚷嚷的話語在此時翻跳出口。「這麼說來,你打算要『欺負』我了?」小臉兒紅通通,哪有絲毫不願?
「對也不對。我不是要『欺負』了你,而是要好好愛你。」韓銳盤輕輕抽解裙兒的衣帶,任雪白玉體裸呈在眼前,他顫巍巍地吸了口氣。「願意嗎?裙兒。」
她羞澀地點點頭,暗惱他要「欺負」就「欺負」,幹麼非要她發給一口頭同意書?
就在裙兒犯嘀咕之時,旖旎情人夢於焉展開——
伏虎寨的大廳裡,寨主與夫人們閒閒地齊聚一堂。
為了寶貝女兒擅闖江湖的事兒,他們打也打過、吵也吵過;為了避免在裙兒歸來之前,大家按捺不住地拆了對方,今天暫時舉牌休戰一天。
「太好啦、太好啦!」這個涼爽的早晨,氣氛多麼死氣沉沉,黑衣黑帽的管事卻拔腿狂奔,說什麼也要挑起混亂。
「小姐回來啦!」
廳裡,寨主一家人依然很沒創意地飲用早茶。聽到這話時,大夫人嚇飛了茶碗蓋、二夫人慌張起身,急得扯破裙擺、三夫人當場踢飛了繡花鞋,鞋底再度不偏不倚地貼上管事的左臉頰。
嗚嗚,好疼呢,每次都用鞋兒教訓他!
只有一家之主;羅伏虎暴跳起身,動作之敏捷遠冠於其他婦道人家。
「他奶奶個熊!裙兒回來啦?」他一把揪來管事的領口,急切地問。「帶了男人回來沒有?」說來說去,他最關心的還是女兒是否成得了小書中幸福無雙的女主角。
「帶了帶了!」管事拚命點頭。但……寨主問這個幹麼?難道他老人家臨老入花叢,又偏好男風,所以要大小姐出馬張羅?「報告寨主,小姐一共帶了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