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不討厭我了嗎?」她不相信地問。
「你呢?」他不答反問,「你還是一樣討厭我嗎?」
「我不討厭你!她垂下眼瞼,「我只是……沒有跟你過一輩子的打算。」
獨孤毅愣了一下,不悅地說道:「可是你已經嫁給我了,你還想跟誰過一輩子?」
難道她早有求去的打算了?他可不許!
「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妻子!他強調。
沈纖纖神情複雜地望著他,「我以為你早晚會休了我。」
「所以……」他接著道: 「你一開始就對這段姻緣不存任何希望,你甚至於希望我能早些休了你,好放你自由?」
「你不也是這樣的嗎?」她悶悶地說道:「你不也一直想找個適當的時機來結束?」
他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眸中有著無比的堅決。「不!我絕不會休了你!絕不!
沈纖纖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獨孤毅竟有意維持這段關係。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妻子!」他傾身向前,立誓般地吻著那綹垂落在她胸前的黑絲,透過那綹微卷的黑絲將他的誓言烙印入她狂跳的心口。
「你……」沈纖纖倒抽了口氣,不敢相信地問道:「你真的要我?」
「你到現在還是不肯相信我嗎?」黑眸中的星光似乎黯淡了下來。
「我……」不知怎地,她竟有些感到歉疚。
「走吧!獨孤毅站起來,朝她伸出了手,「不是不讓你清靜,而是有人來找你了。」
「咦?有人找我?」
會是誰?她在廣陵並沒有認識的人。
不由自主的,她將自己的手交付到他的手中,看著他厚實的手拿包裡著她的小手,心裡竟有說不出的怪異。
「他並沒有表明身份,不過若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我的小舅子吧!」
啊!是逸軒!他怎麼來了?
乍聞親人來訪的喜悅讓她差點忘形地展開輕功奔到大廳去,幸好她及時煞住腳步,獨孤毅卻一把抱起了她。
「我送你過去比較快。」
獨孤毅足下一點,彷彿她沒有半分重量,輕而易舉地抱著她騰空飛躍了起來。
沈纖纖驚呼一聲,手臂本能地緊緊攀摟住獨孤毅的頸項,她沒想到獨孤毅的輕功倒也不弱,然後她慢慢地感到怪異的熟悉感,他寬廣的懷抱中似曾相識的氣息,那躍起時熟悉的律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震驚地瞪著他的側臉。
這……這是怎麼回事?
「姐姐!」
大廳上站著一男一女,兩人風塵僕僕的模樣像是跋涉了千山萬水。
「逸軒!你怎會變成這樣?」她頓時慌了手腳,將所有的疑惑全拋到了腦後。
她這個律己甚嚴且有嚴重潔癖的弟弟怎會允許自已落得這一身狼狽?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故了,再看看他身旁的女子……
這可不是趙雅兒嗎?他們兩個怎會湊在一起?
而沈逸軒滿臉憔悴,一身狼狽的模樣,身上的白袍沾滿了髒污,彷彿是匆忙逃難過來的,他一看見沈纖纖竟是被獨孤毅抱進大廳的,不禁愣了一下。
這兩人不是不合嗎?怎麼這會兒又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樣?
「逸軒,爹娘呢?」沈纖纖焦急地問道:「你怎會跟趙姑娘一起到這裡來?」
看見他衣衫上似乎還染有血跡,她連忙掙脫獨孤毅的懷抱,衝過來要掀了他的衣衫檢查他的傷勢。
「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沈逸軒連忙抓住那雙揪住他衣襟的小手,他這姐姐,也不看看場合,竟想在這裡掀了他的衣衫,都嫁了這些時日,個性還是一樣莽撞。
「姐姐,別管我的傷了。」沈逸軒抓著她的手,道:「雅兒累了,你先讓人帶她下去休息吧,」
沈纖纖這才注意到趙雅兒的模樣,可比她上次看見時憔悴了許多,想是父喪的打擊加上這一路逃亡讓她吃足了苦頭。
或許同病相憐者的心有慼慼焉,她一看見趙雅兒憔悴的模樣,憐惜之心頓時油然而生。
「放心吧!」她伸出手溫柔地牽著趙雅兒的手,「我會照顧她的。」
看起來她這小弟似乎對趙雅兒動了心,她可要乘機打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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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一身髒污,換上一身華服,沈逸軒已恢復往常的飛揚神采。
「爹娘是為了幫助趙將軍的遺族觸怒了潘繼光。」
沈逸軒簡單地交代經過,「雅兒曾迫於趙將軍的安危而答應嫁給潘繼光,但趙將軍早已被毒死在大牢中了,幸好她被人給救了出來,潘繼光自然要將雅兒追捕回來,爹知道後便先將她們母女倆藏在府中,卻不慎走漏了消息,潘繼光便以追捕家妾為由抄了沈家,現在爹娘和趙夫人都被軟禁起來了,我是趁亂將雅兒救了出來,但潘繼光已下令全面追緝我們,我想了想,惟有把她送來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爹娘他們……」沈纖纖駭然一驚,「全被抓了?那得趕快把他們救出來啊!
她想到在大牢中被逼服毒而亡的趙將軍,幾乎要站不住腳了,她不要爹娘也步上趙將軍的後塵啊!
巨大的恐懼當頭罩了下來,沈纖纖不禁全身顫抖不止,她緊緊地抱著沈逸軒挺拔的身子支撐著自己。
「要快啊!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她哽咽了一聲,忍不住伏在沈逸軒的懷裡痛哭。
「姐姐,」沈逸軒抱著她,安慰地輕拍著她的背,「放心吧!我一定會救出……喝……」
一股外力襲來,沈逸軒一驚,忙要抵擋,懷裡突地一空,沈纖纖已被人硬生生地拉出他的懷抱了。
沈逸軒驚訝地看著從他懷裡奪走他姐姐的人——獨孤毅,他緊緊地將沈纖纖圈鎖在懷裡,彷彿是在守護什麼稀奇珍寶,而他眼底的敵意更像是將他視為搶奪寶物的盜匪。
這……他們夫妻不是不合嗎?
沈逸軒詫異地了大了眼睛,看起來獨孤毅對妻子的佔有慾可不是普通的大,這哪像是急著要休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