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為何?那不是很可惜嗎?」輕撫懷裡溫馴的小貓,突然間,隼衿暙發現任頤洮和娃娃很像,表面溫馴但骨子裡卻十分有主見。
「可能是因為最近情緒和心情不是很穩定,所以乾脆漸漸放棄了!」任頤洮苦笑著,不知該不該告訴隼衿暙,她一直看見隼嚴譽所以才會不想繼續看水晶球。
「該不會是我哥哥的關係吧?」隼衿暙小心翼翼的揣測著。
她的話讓任頤洮差點打翻桌上的咖啡,揚起一臉的苦笑。
「很明顯嗎?」她頗無奈的反問。
「我哥哥他……」隼衿暙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想有些事你可能還不清楚,他……」她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知道,我嫂嫂是他前未婚妻的事,對吧?」任頤洮又在咖啡裡加入許多的糖掩蓋濃濃的苦澀味。
「是我哥哥告訴你的吧?」
「嗯。」她輕輕的點頭。心裡老想著他好嗎?
倏地任頤洮眉頭緊蹙,想起她昨天在水晶球裡看見的畫面。
「怎麼了?」隼衿暙發現她的沉默,關心的問。
「沒什麼。」她揮去一直看見隼嚴譽被車撞倒的畫面,緊咬著下唇,一會後她終於開口,「他現在在日本還是台灣?」
「台灣,今天剛回來。」隼衿暙遲疑了會後,接著才說:「那件事,我是說哥哥被拋棄的事,影響他很大,所以當他很明顯的表現出他喜歡你時,我真的很替他感到開心。」
對她的話,任頤洮持保留的對她微笑,然後將視線飄到窗外的景色。
「我不習慣當替代品。」任頤洮突然幽幽的說。
在她心裡,已經無法確定是他誤解自己讓她受傷比較重,還是知道嫂嫂和他過去的關係讓她比較介意。
「你真的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隼衿暙不可思議的低吼。她沒見過有人對自己如此沒信心的。
「我現在真的對自己很沒信心。」她優雅的掠過如絲般黑髮,嘴角無奈的撇了撇嘴。「我在以前的公司人緣很不好,應該說,我很討厭人群,討厭與人交際,也沒談過戀愛。老實說,你哥哥的追求讓我很無所適從。」
「喵嗚。」娃娃信步走回女主人懷裡,輕輕的磨蹭她的胸口,彷彿知道任頤洮心頭的哀傷。
「對不起,我該回去了,娃娃的用餐時間到了。」任頤洮起身告別,卻在咖啡屋門口遇見以前的主管。
「任頤洮,沒想到你現在混得還不錯嘛!」他是在她離職當日,輕薄她的部門協理,「還養貓?」
他伸手朝娃娃的方向摸去,也不知道是想輕簿任頤洮還是想摸貓瞇,而娃娃本來就是防備心比較重的貓咪,當見到賊手向她們伸出時,它一張口,準備朝他的方向咬去。
人的本能與動物的本能相似,被欺負時都會下意識的保護自己。
娃娃保護自己不被陌生人亂摸,而任頤洮昔日的主管也下意識的揮手朝娃娃推打,娃娃受到驚嚇的從她懷裡捧出。
慌張的它邁開小毛腿,從任頤洮等人的眼前跑走。
「娃娃!」
任頤洮心慌的迅速從後頭喊它,但踩著高跟鞋的她跑不快,眼看著娃娃慌張的在街口張望,似乎聽不見她的叫喊,當它駐足在衝口,她幾乎要抓住它時,娃娃又害怕的向前逃走。
街頭的紅燈在瞬間轉成綠燈,娃娃前進的腳步被突然出現的車輛嚇愣,任頤洮急得含住眼淚,也不管自己危險與否,就準備衝到馬路中救出娃娃。
她才剛順利的抱住顯然被嚇壞的娃娃,卻讓不遠處急駛而來的機車給嚇著。
任頤洮只能無助的抱緊娃娃,雙眼瞪視著迎面而來的機車。
「洮洮!哥!」淒厲的喊叫聲出自隼衿暙的口中,任頤洮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往紅磚道上,隨即而來的碰撞聲更讓人不知所措。
隼衿暙狂奔到他們身邊,她先扶起呆滯住的任頤洮並接過她懷裡的娃娃,而後者則僵硬的將身子往原本她站的地方。
她心底最恐懼的事經發生了,隼嚴譽高大的身體躺在街口。
「不……不可能……」硬是拖著沉重的腳步,任頤洮走向他,眼淚早就不受控制的狂落。
彎身跪在他身邊,隼嚴譽對她揚起一抹虛弱的微笑。
他們身邊除了不斷叫囂狂吼的年輕機車騎士外,還有一群圍觀的人。
「你……」蒼白的臉對上他慘白的臉,顫抖的聲音讓她未語先淚。
「你嚇壞了我……你沒事就好。」
眼淚一滴滴的滴落在他臉龐,隼嚴譽痛苦的閉上眼。
「小姐,你們不要命也不要找上我啊!你們……」年輕機車騎士在旁邊不斷的狂吼,隼衿暙當場吼得比他更大聲。
「他們怎麼了!」她一手小心的抱著娃娃,一手指著騎士怒罵,「你難道不知道市區騎車時速不能超過五十公里嗎?你看起來這麼年輕,等會警察來了,我一定要他們查你的駕照!」
「你……我……」年輕機車騎士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好像是頗理虧的一邊,只能認命的闔上嘴。
「救護車什麼時候才會到?」微顫抖的唇,任頤洮哭著問。
手裡摟著已經昏厥的身,人往往只有在失去時才知道能擁有的珍貴。
她不懂為何他要這麼做,她明明就拒絕他了……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團混亂該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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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獲通知的任宵律,在醫院急診室外的椅上找到哭腫雙眼的妹妹,和抱著娃娃一臉呆滯的隼衿暙。
「發生什麼事?」他決定放棄已然呆傻的妹妹,直接詢問隼衿暙。
「洮洮之前的上司……想輕薄她,娃娃受到驚嚇跑到街上,洮洮追上後……差點被車撞上,是我哥哥救了她。」雖然還是抽噎著,但她的確比任頤洮鎮定許多。
「他不該救我的。」任頤洮豁然抬起頭,迷濛的淚眼讓人憐惜,「我根本什麼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