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ara很滿意自己這番話,語氣、神情、內容都恰到好處。呵呵,甚至不需要熱身。面對著未來的一國之君,她毫不怯場,勝券在握。
她在心中盤算,要俘虜這個男人,究竟需要花多少時間。一個月?一星期?抑或只需要一個晚上?這樣的說話,其實正正說中拿破侖的心願。在一年之前,拿破侖因鎮壓巴黎暴徒而立下大功,於是晉陞為國內軍總司令。早在一七九三年,當時只有二十四歲的拿破侖,在領軍攻打英倫一役,成功在四十八小時內迫令英倫敗退,年少氣盛的他因此威名遠播。今年二十七歲的他剛攀上了事業的高峰,期待著另一個更高的位置。面前的美女像預言家般說出他的所有野心與願望,當下,他就像如觸雷殛那樣,只懂得在她跟前怔住。
Tiara還多加一句:「將軍,其他人怎樣想我不理會,我只相信你。」
拿破侖望著Tiara那雙堅定而閃耀的琥珀色眼睛,頃刻,他的整個心都被她所融化。他無法相信,世上竟然有人如此知心。
Tiara微笑,輕輕說:「將軍怎麼不說話?是我冒犯了嗎?」
拿破侖長長地歎息。半晌,他才對她說:「本來我不打算到來,現在,我慶幸我沒犯上這錯誤。」Tiara這樣回應:「我卻仰慕將軍已久。我知道就算我只剩下半條人命,我也要來見將軍一面。」Tiara的眼神在柔美中激發出剛毅,帶著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般的魅力。拿破侖從來欣賞有決心的人,尤其是女人。
美麗而剛強的女人,於他來說特別性感。
他對Tiara說:「夫人一定是名堅毅的女性。」
Tiara回答他:「我從來只喜歡所向無敵的人物。」
她的說話再次擊中他的心,就如世上最準確的箭射中紅心般叫他擊節讚賞。他從來沒遇過一個女人,像她一樣,既美麗,又強悍,兼且充滿野心。
他不敢說出來,但就在這一刻,他已經覺得他倆是一對。
不可能出錯。拿破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拿破侖說:「你是一名很特別的女人。」
Tiara則說:「而你是荒野雄獅,世上最強最勇猛。」
拿破侖抽了已冷氣。他實在不敢相信,世上有女人可以在五分鐘之內說出他一生人中最愛聽的話。
Tiara望著這一代梟雄,毫無疑問,他已經走不掉。男人最想得到女人的仰慕,更需要女人相信他們的理想。只要女人願意表露出這兩點,男人就一定會把女人視為他的知心。
況且拿破侖的將來,她有什麼會不知曉,付上數十塊錢,就能買到任何一本《拿破侖傳記》。
呵呵呵!這個男人,根本早就是囊中物。
「呵呵呵呵呵——」狂傲的笑聲在Tiara心中連環響起。
拿破侖看得她怔怔的。Tiara就笑著說:「將軍,難道你垂涎小女子的美色?」
拿破侖想不到她會如此大膽,當下他就呆住,繼而再次滿臉通紅。他清了清喉嚨,說:「波柯裡夫不愧為巴黎第一美女!」本想說些高深一點的讚美話,但面對著真正的美人,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在事業上,拿破侖勇猛無懼、處心積慮,但私下,他一直是個沉靜又害羞的人,尤其當面對著女人的時候。
Tiara不介意他的陳腔濫調不擅辭令,她笑容燦爛地說:「將軍可要小心呢,我的外表是女人,但內心,就如男人一般剛烈。」
說罷,Tiara向他拋來一個既嫵媚又警醒的眼神。
看得拿破侖精神一振。
Tiara歡樂地笑起來,她真的覺得非常愉快。
拿破侖本想探究眼前知心美人的生活、愛好和背景,但話未說出來,Tiara卻站起來告辭。Tiara的計謀是,故意要讓男人覺得女人神秘莫測,因此,最初相處的時間要精簡短促。
拿破侖看著曼妙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不由自主地,他的心就痛起來。當看著她打開房門步出大廳之際,他甚至有股想哭的衝動。他多麼害怕,這個女人不會屬於他。
如果,她給廳中任何一個男人帶走,他該怎麼辦?
他無法承認,但亦無法否認,他已受上了這個女人。
用餐之時,他被安排坐於她的身畔,而他發誓,他從未如此細心過。他的心都專注在她的一切小動作上,務求可以盡快熟悉她的舉動。一股龐大的渴望叫他急於去研究她。她用刀叉的姿勢,她用餐巾印在唇角的風姿,她喝酒時的嫵媚,她那無懈可擊的側臉線條……還有還有,她溜動眼珠凝視他時的神韻,幾乎每一次,都叫他醉倒。
餐桌之上,他都貼近她的身畔,在場任何人都看得見,法國最具前途的軍人,愛上了風流的約瑟芬。
基於禮貌,用餐後,Tiara需要與其他男賓客交談,於是,她就在小露台上與數名男士攀談。拿破侖凝視她的身影,一邊看一邊喝著悶酒,心內溢滿火焰一般的妒忌。他的眼神內儘是呼喊,多麼希望這裡就是他的軍營,可以讓他在大喊一聲之後,全部人噤聲聽命。
「不准碰我的女人!我下令你們統統給我滾開!」這就是拿破侖最想說出來的話。
Tiara仍然與男人們言笑盈盈,拿破侖看得妒火中燒。忽然,腦內掠過一剎那的念頭,如果把她帶回家,她就會成為他的女人,他便有權禁止她被其他男人佔有。
是了是了,娶她回家吧。
他望著Tiara,心中玩這個遊戲:「我數一二三。如果她在三秒後回頭望我,我就娶她為妻。」
「一……」Tiara剛聽完一個笑話,她笑得花枝亂墜。
「二……」Tiara似要展開一個新話題。
「三……」Tiara緩緩地,朝拿破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