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從二十一世紀而來的見識,無論做什麼事都得心應手。Tiara發現,這段時期的生活,是有生以來最順利的。
「我勝利我勝利我勝利!」Tiara對著鏡子手舞足蹈。「我No.1!No.1!No.1!」
她太喜歡當約瑟芬了,喜歡得有時候會忘記自己。
她喜歡約瑟芬那越忙越明艷的姿容,她喜歡約瑟芬那懾人的高雅的氣質。當然,她更喜歡十八世紀的富貴生活。在這裡,梳頭穿衣全部有人服侍,她只需要提提腳轉轉身,就被打扮得美艷不可方物。
「婢女如雲才是真正的富貴生活呢!」
而且她也特別喜歡這時代的生活習性。高貴的女士會在每天醒來後隆重梳裝打扮,就算只是無無聊聊的一天,Tiara也名正言順地打扮得像去飲喜酒那樣。這世代,百分百滿足了她的打扮欲。為了叫自己別忘記原本的身份,她特別請阿大阿二阿三帶來二十一世紀的相簿,她迫使自己每天翻看一遍,從而提醒現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二十一世紀的Tiara。
約瑟芬和拿破侖在婚姻的頭三年聚少離多,這方面Tiara也無計可施,惟有頻繁地給拿破侖寫情信,源源不絕地表露一個女人對她所愛的男人的掛念。她有約瑟芬在歷史遺留下來的情信作藍本,而她總是花盡心思地修改得更肉緊和情深。後來工多藝熟了,她甚至可以隨便就寫十封八封。而為了與Tiara保持聯繫,阿大阿二阿三久不久就現身在她的居所之內。
Tiara在沙發上伸懶腰,說:「你們看吧,我做足一百分,而他愛我愛得要死!」她指了指床邊那封從戰場送回來的情信。
阿二拿起其中一封情信細讀起來了:「……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與任何一個人分享心事。也是除了你,我從來未曾燃起對任何一個人分享的渴望。我的約瑟芬,你把我從孤獨中帶回人性的天堂,沒有你的愛,我將孤苦無助,我的日子會比黑夜更黯淡無光……」
說罷,阿二伸手印去眼角的淚水。「多真摯感人!」
Tiara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阿大就說:「那很好啦,你進展得很成功。」
Tiara伸手抓了顆名貴朱古力放到口中。「日復日發生的事情我都迎刃有餘,挑戰性日益減低。而拿破侖這個人,對約瑟芬太一往情深。」
阿三說:「拿破侖的第一個情婦會在一七九九年出現。」
Tiara的眉頭皺起來:「未來兩年的日子可會差不多,我和拿破侖結了婚一年,一年內都是寫信寫信寫信……」
阿三問:「那你為什麼不跳步?」
Tiara反問:「跳什麼步?」
阿三說:「像遇上沉悶的電影片段那樣,你按下『FF』按扭就可以快速搜畫!」
Tiara彈起身。「我可以跳步生活在一七九九年?」
阿大阿二阿三齊齊點頭:「有何不可!」
Tiara誇張地把兩手按在胸前。「太好了……世上最優秀的女演員Tiara可以有更佳的發揮!」
阿一這樣說:「你在這一年內積極進取,的確把原有的約瑟芬比了下去。她在同一時候,都把時間花到鬼混之上。」
提起約瑟芬,Tiara便問:「我當上了她,那麼她往哪裡去了?」
阿大告訴她:「約瑟芬繼續當她的約瑟芬,在另一個空間中,她照著我們所熟悉的歷史生活。」
「什麼?」Tiara不明白。
阿大說下去:「在變幻的宇宙中,可以同時候存在多一個約瑟芬;正如在另一個空間內,Tiara正躺在醫院一樣。」
Tiara迷惑起來。「那麼哪一個約瑟芬才是真正的約瑟芬?」
阿二說:「在你的認知範圍中,依循歷史腳步走的那一個是所謂『真正』的約瑟芬。然而,在不同的空間,約瑟芬化成不同的身份,過著不同的生活。而你,也在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約瑟芬。在這個時空,你就成為其他人眼中真正的約瑟芬。」
「天啊!」Tiara重新躺回沙發上,她似乎理解不到。
阿三說:「但你不用理會呀,你的目的是為求變成約瑟芬之後與拿破侖談一場成功的戀愛,你只管朝著目標進發就好了。」
Tiara同意這番說話。她擺擺手,「別想那麼多,我怕自己會發瘋。」
阿大告訴她:「你專心與你的大人物談戀愛,專心去享受。」
Tiara就說:「那麼,把我帶到一七九九年去吧!」
阿二告訴她:「當你準備好了,就撕掉這本日曆上你不需要的日子。」
她把一本厚厚的日曆遞給Tiara。
Tiara把日曆翻開來。「每一個月一頁有沒有分得更仔細一些的?」
阿三說:「我們可以給你一日一頁,甚至是一分鐘一頁的日曆種類。但你現在不需要嘛!」
「是的,有需要才再向你們拿取吧。」
阿大說:「那麼你保重了!」
說罷,阿大阿二阿三就由大門從容地離開。在這個奇異的空間內,無人看見這三名只穿著內衣的三胞胎。她們明明走在人來人往的巴黎街頭中,別人卻無法看到她們的存在。在這個特定的空間內,她們就是操控者,如神一樣的超然。
而Tiara在她的閨房內,捧著那本神奇的日曆,開始一頁一頁把將來的日子撕掉。
她雙眼發亮心情興奮,她又再一次掌握時間的運行。
「明天不要、後天不要、下個月不要、再下個月也不要……」
拿破侖在一七九七年又立下顯赫功名,他率領的大軍成功地把奧地利軍隊逐回維也納方圓七十五里內。他在這一年間的征伐使法國的版圖擴大了數千里,從比利時一直向橫伸展到希臘,整幅歐洲地圖就因他一人而改變。
拿破侖的成就把他晉陞到法國最高的軍階,他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整個法國的人民,都把他視為蓋世英雄,他成為全國人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