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爹,為什麼呢?」賀飛白一臉笑意的跟著問著。
「我想知道,夏平侯那個傢伙都教了你些什麼?哼!我看是白費了。你連這幾個人都應付不了,叫我如何放心把『火赫幫』交給你?」賀武死撐著顏面說。他當然知道,賀飛白的武功不如他所說的差,只是中國的父母親,總是習慣於用嚴苛的批評來代替讚美。
「背後說小話……注定爛屁股……」一陣笑罵聲突然傳來。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正快速的接近著。
隨著風,讓大家更清晰的聽見:「哈、哈……賀武、爛屁股……」
「師父。」賀飛白一聽這個不正經的聲音,他喜上眉梢的叫著。
但是賀武一張老臉可就臭了,尤其看來的人亂髮沖天、圓滾身材、一臉頑童笑容,不正是他的天生死敵——夏平侯,還有誰?
夏平侯圓滾的身材,像是球一般的衝來。他一看見正在動手的有兩批黑衣人,一時童心大起,笑瞇瞇的說:
「好極、好極,我最愛看人耍猴戲了。」一邊說,人就滑溜的在兩派人之間穿梭著,左搓一把、右掐一下,這裡踢一腿、那裡撞一把……總之不分敵友、人人有獎,弄得兩批人搞不清楚狀況,被戲弄得有夠淒慘。
夏平侯玩得可開心了,他邊動手還邊念著:
「有意思、有意思,猴子耍把戲,人人笑嘻嘻。」他這不是擺明在罵動手的人是猴子嗎?
賀飛白素來知道師父的個性,他也不勸解,只是微笑的建議著:
「各位『火赫幫』的兄弟,請解下蒙面的面巾,省得我師父分不清。師父,您可別玩錯人了。」
「夏平侯,你別瘋癲地誤傷了我『火赫幫』的兄弟,否則……」
「哼!否則怎樣?『火赫幫』是什麼東西!賀武又是什麼東西!」
唉!千不該、萬不該,賀武不該出口威脅的,他這樣只更惹得夏平侯氣惱,手下得更急,而且他還故意不論是否蒙面,碰上他一律挨他一拳。
「風緊、扯呼!散。」「血手閣」的人一看情況不對,急忙想趁機退開,至於「火赫幫」的人也不阻攔。
玉玲瓏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夏平侯親切極了。因為他那種樣子,和她爹玉老大倒有幾分相似。她知道再不阻止夏平侯的動作,只怕等一下窩裡反的就是他們了。於是她巧笑倩兮的說:
「唉呀!有猴子耍把戲呢!賀飛白,你瞧,尤其是那只跑來跑去的胖猴子,手腳最利落了。」
「你罵我是猴子?」夏平侯一個飛縱就衝到玉玲瓏面前,一張孩兒臉漲得通紅。
賀飛白一看見師父衝來,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拉住玉玲瓏,小心的護住她。
玉玲瓏倒也不怕,她拍拍小手,學夏平侯的語氣說:
「好極、好極,這年頭有人不願意當人,倒搶著認自己是猴子呢!當真是奇哉、怪哉!」她學著老學究搖頭晃腦,模樣兒嬌俏可愛透了。
「嘻……」火赫幫的人一聽都忍不住笑了,就連一貫嚴肅的賀武都忍不住偷笑,大有有人替他出了口氣的舒暢感。
「你明明罵我是猴子。」夏平侯不甘心的瞪著。
「我有指名道姓嗎?倒是你自己急著認罪呢!」
「你!」夏平侯瞪大眼看著玉玲瓏,臉色紅通通的……慢慢地他把玉玲瓏由頭到腳的看個仔細,突然愉快的笑了,他親切的問著:「你就是玉玲瓏?」
「你就是夏平侯?」玉玲瓏不答反問,但是笑容可甜了。
「妙極!妙極!你這個娃娃倒有意思。哈!哈!」夏平侯開心得朝賀飛白擠眉弄眼的。
這也是玉玲瓏厲害之處,什麼人該用什麼態度,才能投其所好迅速交上朋友,她一向判斷不曾出錯的。
「夏——平——侯,你還我大哥命來!」又是一陣大喝。
「哎呀!真不妙,有人來要我命了。」夏平侯居然頭一縮,就往賀飛白身後躲,教人搞不清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不會是……胡千仗吧?」玉玲瓏不安的看見,來的人手上一雙流星槌,果然是胡千仗。
賀飛白瞭然的對身後的夏平侯說:
「師父,你又騙人是不是?你騙他說你殺了辛子笑,才會不敢面對他?」
「嘿……嘿……」夏平侯滑頭的說:
「誰教他這麼好騙的,我是武林前輩卻騙人,說出去不好聽啦!」奇怪!那他戲弄別人,怎麼不怕傳出去不好聽?
賀飛白拉起辛子笑雙手連拍,解開被制的穴道。反手一指如電,點向氣海穴。「啊!」辛子笑淒厲的叫著。
賀飛白反手一推,又把他推向來的胡千仗。
「胡千仗,辛子笑還你,好好照顧他吧!」接著他不留情面的對著辛子笑。「辛子笑,你既然不遵守諾言去洗手歸隱,我就只好廢了你的武功,省得你又去作惡。」他認真的看著胡千仗說:
「你想找我報仇,我隨時候教。不過來找我前,你先想想:辛子笑不是只有攔道搶錢,威遠鏢局一趟鏢二十條人命,都死在他手裡。還有省東王家一宅,不論老幼四十口人,無一倖免……我知道你向來不妄傷無幸,辛子笑這些作為值得你替他報仇嗎?」
「大哥……」胡千仗看了辛子笑委靡的臉色一眼,不說話的扛起辛子笑便離開了。
「少主,就這樣放過他嗎?萬一……」
「讓他去吧!要殺我也不是這麼容易的。」賀飛白灑脫的說。
本來躲在賀飛白身後的夏平侯,看見胡千仗走了,這才開懷的拉著玉玲瓏說話。他越看玉玲瓏越是滿意,他得意的對賀飛白說:
「飛兒,師父的眼光不錯吧!給你找的這房媳婦真棒,對不對?!」他接著又耀武揚威的對賀武說:「賀老頭,這下你可沒話說吧?!」
「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可沒點頭。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來的婚事?」賀武存心和夏平侯唱反調的反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