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白自負霸氣的對皇上說:
「皇兄,您放心,他們絕對逃不掉的……」
御書房的窗上映出兩道人影,但是卻沒有人知道皇上和剛回京城的寶靖王爺,關在御書房中都談了些什麼……
深夜,李聿白回到府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莂兒的房裡沖。他遣退了婢女,站在她的床前看著莂兒沉靜昏睡的蒼白面容,他的心疼與不捨,全寫在他深邃的眼中。他到底該怎麼做呢?這幾天的相處,他終於看清楚他對她的感情,可是她呢?他能說服她放棄她自幼生長的環境,陪他過一生一世嗎?
回京城的這一路上,他頭一次如此的自在,不需理會王爺的頭街而能自在的當自己,他可以用最真實的一面來對待莂兒。他仔細回想和她認識之後的點點滴滴:她讓他驚艷、讓他吃驚、讓他佩服與欣賞。她的倔強不下於他,有時著著她,他會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他們同等的驕傲、同等的自負。
他很清楚愛上這樣的她,王爺的身份根本就不管用了,看她今天的表現就知道她絕對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謙卑的討好他,相反的,她會更氣憤。更何況她現在視他如仇人,這誤會還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別人,唉!
沈莂兒睜開眼,習慣性的掃視周圍的環境,一瞬間她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她在哪裡?見到輕柔的床幔、屋內華麗的擺設,她的記憶終於一點一滴的回來。她被騙、被耍得圈團轉,與其說她氣憤李聿白的欺騙,倒不如說她是生氣自己,生氣自己慢慢的失去冷漠的面具,生氣自己對他狠不下心。
她雖不喜歡義父的野心,可是她也從來不曾質疑過義父的命令。義父讓她恐懼、害怕,當恐懼成為一種習慣時,你會連反抗的想法都一併消失。就像有人從小就告訴你:鬼是可伯的,雖然你從來不曾親眼見過,但是提到鬼,你還是會害怕的道理是一樣的。
想到義父的命令,她打了一個寒噤,她很清楚,她根本下不了手去殺他,昨天氣憤激動的心情,而今已不復重現了,她該怎麼辦呢?回京城的這一路上,之所以沒有人來救她或殺她滅口,是因為她身上有義父下的毒,所以義父很篤定她不敢出賣「燕霸山」。過不了多久,毒會慢慢發作,屆時只怕她會在生死中掙扎,而他將會如何對待她呢?
她的醒來,立即驚動正在房裡看顧她的丫頭。那姑娘有一個和善的笑容,一看見她醒來便開心的說:
「沈姑娘,您醒了嗎?我叫小玲,是王爺派來伺候您的。」
看得出來,這個年輕的丫頭十分好奇她和王爺的關係。她是快樂聒噪的,她一邊幫她打理自己,一邊吱吱喳喳的說著話。她很像敏兒,只不過她要比敏兒活潑多了。
李聿白正要進宮,還是忍不住先來看她。
「妳醒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需要什麼就吩咐下人,這幾天妳好好休養,妳實在太蒼白了。」
不理會他關心的語氣,她的倉皇讓她像極了一隻困獸,只想藉攻擊來保護自己。她惱怒的質問:
「李子自--不,我該稱呼你寶靖王爺,你到底想怎樣?你絕對不會在我口中得到你要的任何消息,我也不會乖乖的為你利用。」
他不答話,只一徑雙手抱胸,臉色複雜的看她。她接續道:
「我不會忘了我的任務,如果你以為會有人來救我,那你真要大失所望了。我的生命跟路邊死了一隻野狗沒兩樣,不會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來救我,你死了造條心吧!」
他覺得自己快氣昏了,難道這一路上他的細心呵護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嗎?她看不出來他對她的在乎嗎?他氣她把自己講得這般卑微,更氣她不去看他的用心。
他壓制住怒氣「盡量」平靜的問:
「妳居然問我,我想做什麼,妳感覺不出來嗎?昨天妳當眾行刺我,若換成別人早該死「百遍不止了,哪裡還能讓妳在這裡?」
「提到他的身份,再看見他自傲的神氣,她譏諷的反駁:
「是,我該謝謝你的大人大量,不跟我計較、放我一馬,是不是?你希望我因感激而臣服在你腳下供你利用,甚至背叛「燕霸山」是嗎?果然……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你的關心,只是演戲、只是作假,我不會相信的。」
「還有,我勸你不用在我身上費工夫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們在京城的分壇在哪裡,很遺憾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來過京城,而且分壇的事也不歸我管,你不用白費心機了。」
「妳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他雙拳緊握,用盡全身每一分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衝動。他閉上眼深呼吸,忍住怒意清晰的說:
「妳給我聽好,我一點也不在乎妳是不是會告訴我「燕霸山」的事,我要利用人是不需要對方同意的,妳最好乖乖的跟我配合,否則……妳別以為我真下不了手。」
她無視他的怒氣,坦然的直視他,甚至挑釁輕笑著說:
「你要殺我?太好了,殺了我呀!你隨時都可以這麼做。」
「妳就這麼想死?」他冷冷的問著,眼中的神情是警告而危險的。
「是,我不會任人利用的。」她肯定的大聲說:
「妳……」他瞇著眼睛看她,全身泛出森冷的怒氣。
他很清楚她對他的誤會,他氣自己怎麼會愛上這樣的女人?更氣自己把他們兩人的關係搞得這麼糟,就算現在告訴她:他愛上她,只怕她會大笑,認定這是他籠絡的手法,他到底該怎麼做呢?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獨獨她讓他氣餒,他到底要怎麼讓她看見他的真心呢?
他衝動而強勢的一把摟過她,他氣憤的低下頭,一心只想要她的屈服、要她的順從;他以一慣自負的姿態,搜索她嫣紅的唇瓣,霸氣的攻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