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會回嘴,不,依她這麼烈的性子,搞不好還會出言諷笑他的告白,可是她沒有。她……居然……紅了眼眶。
「你愛不愛我?」袁睿見她柔弱無助的模樣,心底湧起無盡的憐惜,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語。
「少……少不要臉了,誰會喜歡你這種人?」這是什麼問題?雨脈既羞且怒的嗔道。
「那你為什麼眼睛紅紅的?你不是喜極而泣嗎?」他輕輕撫摸她的臉。
「才不是,我是生氣,氣你這樣纏著我!」打死她也不會承認。
袁睿靜靜凝視著她,什麼都沒說,可是那雙晶亮的黑眸卻寫滿了然和自信。
雨脈瞪著他,慢慢咬緊了下唇。
她好不甘心,她原本不想這麼在乎一個男人的;她原本是那麼冷靜超然,絕不容許自己將喜怒哀樂示人;她原本對誰幫能做到冷然無情,可是為了他,她居然變成一個連自己都厭惡的軟弱女子。
最令她不甘心的是——她居然……居然愛上他了!
她不要這樣呀!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再也停不住,轉眼問,雨脈已成了淚人兒。
水汪汪的大眼,看來是那麼委屈、那麼楚楚可憐。袁睿見狀不禁慌了,他從沒見過雨脈掉淚,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
「你怎麼這麼難過呢?我知道你不想留在我身邊,可是我怎麼也不會放你走的,就算你再怎麼哭也是沒有用的啊……」他一邊溫柔的撫去她的淚水,一邊無奈又強硬地說了一堆話。
袁睿不停的安慰著她、擁著她、吻著她……這麼霸道又綿密的包圍……
怎麼辦?雨脈想到自己窮盡一生都無法逃開這糾纏,淚落得更急了。
尾聲
「相公,你回來了。」
袁睿一進房門,看見雨脈笑意盈盈地迎接著他,背上的寒毛倏地一根根豎了起來……
成親這麼久,他已經被訓練到能夠分辨她真正的思緒,是以她過於溫馴的表情對他而言,可比怒氣衝天還可怕。
「娘子,你別忙著倒茶,躺著歇息,小心累著了。」他扶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
「我不累,就算再累,也要把該辦的事先辦一辦再說。」雨脈仰首對他嫣然一笑。
「辦事」?聽到這二個字,袁睿心一驚。
「不……不要好不好?」他懇求道。
「不行!」雨脈一口否決。
「可是你這樣的身體……」
「我說過不礙事,你儘管來吧!」雨脈豪氣萬千地說。
「不要啊……」
「少囉嗦!」
說時遲那時快,雨脈已經撲了上去,她的掌往他胸前擊去,袁睿一閃一避,躲開她的攻擊,想不到她的掌風綿密不絕,招招驚險,根本不容他有半絲分神或故意放水的餘地。
袁睿此時後悔萬分,他昨夜不該一時忍不住回了一掌,讓她敗在他手裡,他早該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再找他比試。該死!
此時雨脈步步進攻,袁睿卻節節敗退。
「還手啊,你怎麼都不還手!」看他這樣子,分明是在讓她,雨脈怒氣衝天。
「算我輸了,咱們別再比了,你小心別——」袁睿話尚未說完,雨脈使力擊出一掌,袁睿聽其掌風,知道這一掌威力不小,當下也忘了要故意輸她的念頭,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啊!」雨脈尖叫。
袁睿定睛一看,這一眼把他的魂都嚇掉了,只見她收勢不住,就要摔倒在地——
「別怕!我抱住你了!」他撲在地上,一把護住她,用自己的身體化掉這下墜的力量,而雨脈也嚇呆了。久久不能言語,只能讓丈夫抱在懷裡。
「你這是做什麼?也不想想自己現在的身體!」自震驚中回過神,袁睿破口大罵。他把她打橫抱到床上躺好,急切撫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氣已消了大半,卻多了憂慮。
「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肚子疼不疼?有沒有動了胎氣?」
「我就知道,你只關心孩子!」雨脈小嘴一噘。
「你這是什麼話?是誰懷了孩子還不安分,一天到晚找我比武?」袁睿再也忍不住大吼。
「還不都是你害的。」雨脈眼眶一紅,無限委屈。
「是你把人家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又胖又醜,還什麼事也不能做,哪兒都不能去。娘一天到晚做一大堆補湯,害人家也不能不暍,嗚……都是你這禍根害的啦!」想到傷心處,雨脈氣憤地槌著袁睿的胸膛,嚎啕大哭,都是他啦!她的優雅自在都被他毀了,現在居然變成個大肚婆。
「誰說你又胖又醜?」袁睿連忙安慰老婆,把她摟在懷中。「在我眼中,你比以前更美了。乖,你就再忍耐幾天,等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真的。」雨脈止住了哭泣,仰頭望他。
「真的。」看她的表情,袁睿困難地咽口口水,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那你以後不能再故意放水輸我。」雨脈舒服地倚在丈夫懷中,嬌嗔道。
「沒問題。」
「以後我找你比試,不許再推托。」
「不會。」
「那我隨時想回娘家都要讓我回去。」
「我陪你。」
「我才不要你陪!」她轉頭瞪他一眼,「我要待在娘家,隨我高興什麼時候回來!」
「不行,我不許你離開我這麼久。」
「你剛才還說什麼都答應我!」
「不包括這個!」
「你——唉喲……」雨脈氣得推開他,突然,皺起眉叫了聲。
「怎麼了?」看她神色不對,袁睿慌了。
「好像……」雨脈蒼白著臉,「好像要生了。」
「什麼?」袁睿跳起來。「怎麼辦,快叫產婆,不對,找娘過來,你別動,我去找人幫忙,馬上回來!」
「你不要走!」雨脈拉住他。
「你別怕,乖,好好躺著,我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我才不怕呢!」雨脈不屑道。「生孩子有什麼好怕的。」
「那你叫我不要走是……」
「剛剛那件事呀!」雨脈哼道。「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