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沒有?!那你回來幹麼?"陳林秀花一臉不屑地說。
陳雅淳無奈苦笑。在母親的眼裡,女兒就是賠錢貨,所以她從未對女兒付出關心過,對於這樣的情況,她真的感到很無力。
她強打起精神回話。"我回來是要告訴你,我丟了工作,所以沒錢可以再供你們揮霍。"
"工作丟了?那你還敢回來?!"陳林秀花揚高語調,一臉的刻薄。
"這麼現實?沒了工作就不能回來?"這樣也好,讓席璋親眼看見家裡的狀況,也許他就會收回剛剛說的那些話。
席璋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剛剛在車上,愈接近她家,她的手就益發的冰冷,臉色也愈顯冷凝。
她是在一個什麼樣惡劣的環境成長的啊!
"回來是可以,可別指望我們會養你。"她可不想再養賠錢貨。
陳雅淳露出一抹不應該是對母親所露出的冷笑。
"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是個賠錢貨,怎麼敢指望你養?"
其實她的心已經在哭泣了,在她為這個家付出這麼多之後,卻換來母親這一句話,她真是白搭了。
"知道就好……咦?你竟敢給我帶男人回來?"陳林秀花終於注意到席璋了。"說,你丟了工作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好啊!竟然敢在台北給我亂來,你有沒有羞恥心啊?是不是人都賠給他了?"
用鼻子哼了一口氣,她繼續"大聲"地自言自語。"就說嘛,就是笨,貞操都給人了,也不知道撈點好處回來,白白讓人給玩了,欸!"
陳雅淳氣得握緊拳頭,全身發抖。
這真的是她的母親嗎?她怎麼可以說出這麼難聽的話?她是她親生女兒不是嗎?
席璋一個挺身向前,他不容許有任何人這樣傷害他心愛的女人,即使對方是她的母親也一樣。
"伯母,請你說話厚道一點,對自己的女兒說這種話,不會嫌太過分嗎?"
他不怒而威的神態,確實讓陳林秀花瑟縮了一下。"你、你、你……我在教訓我女兒,你沒資格開口。"
"你有當她是女兒嗎?一個母親是不會對女兒這樣刻薄的。"他將陳雅淳護在身後,而她的眼眶早已泛滿淚水。
"你是什麼東西!"陳林秀花對他啐了一口,眼光越過他,對著陳雅淳教訓。"死丫頭,我真是白養你了!竟敢給我帶不三不四的男人回來教訓我,今天我不打斷你的狗腿,我就不是你娘。"說著就要衝上前去揪住陳雅淳。
"夠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女人,即使是你也一樣。"席璋抓住陳林秀花的手腕,憤怒地瞪著她。
聽到他如此強烈的告白,以及母親這樣凶狠的表情,陳雅淳再也受不了了,原本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潰堤而下,狂喊一聲,轉身往屋外狂奔而去。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母親?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席璋想追上去,卻又顧忌陳林秀花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司機看到陳雅淳拔足狂奔,而董事長又沒追出來,趕緊進到屋裡看看狀況。
席璋一見到司機進來,趕緊先交代他。"跟上去,隨時和我保持聯絡。"
"是。"司機轉身跨出屋外,追陳雅淳去了。
陳林秀花驚愕地看著席璋。
看到他身邊竟然還有個"跟班",還對他這樣唯唯諾諾的,她不禁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
席璋鬆開她的手,冷聲開口道:"坐,我們把事情談清楚。"
"好、好、好。"看到席璋比撒旦還可怕的神情,這下她再也犀利不起來。
接下來完全由他主導一切,陳林秀花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不,是根本不敢開口。
第十章
陳雅淳跑到附近的小公園,窩在溜滑梯底下狂哭;司機雖然追上她,卻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注意著她,並趕緊打電話通知席璋。
直到席璋來到公園,要他回車上等候,司機才敢離開。
席璋走到她身邊。"雅淳。"
她抬起頭看他,眼睛和鼻子都紅通通的。
她這無辜的神情,讓他非常的不捨。"別哭,都過去了,嗯。"他將她拉起來,輕輕地攬進懷裡,輕撫著她的背。
他的心好痛啊!她每抽搐一下,他的心就被扎一下,血液彷彿也跟著被一點一點的抽離。
她只是緊擁著他。
他緊緊地抱著她,真想將她嵌入身體裡,徹底的保護她。
"別哭了,走,我們回家。"
她抬起頭看著他,眸底有說不出的惶恐。
她不要再回那個沒有溫暖的家,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他投以一個溫暖的笑容。"我們回家,回我們的家。"他緊摟她一下,帶著她往車子走去。
司機早已將車開到公園口,他摟著她上車,直接回台北。
一路上,雖然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可是她知道,她億萬個願意,願意跟著他,不求什麼,只要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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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已經是深夜了,席璋將在車上就已經因疲累至極而睡著的陳雅淳抱下車,放到自己的大床上。
他坐在床沿愛憐地盯著沈睡中的她,眸底仍然有著萬般的不捨。
"這些年辛苦你了。"他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他一點都不後悔下午答應陳林秀花開出的天價"聘金",只要能夠讓雅淳快樂,讓她脫離那個有些"變態"又沒絲毫溫暖的家庭,傾家蕩產他都願意。
他就這樣站在窗前思索著他和雅淳的未來,他只希望她醒來之後,會願意接受他,陪他一輩子。
陳雅淳睡得並不安穩,在翻了第N次身後,她醒過來了。
映入眼廉的是不熟悉的環境,以及席璋寬闊挺拔的背影,她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是的,她愛他,很愛很愛他,地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只知道除了他之外,她這輩子無法再接受其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