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冥對古磊的話仍充耳不聞,他等得有些不耐,抱著一反常態安靜異常在他懷中的虛迷躍上船。
「開船。」他命令的道,看穿她們的意圖,沒打算給她們時間再磨蹭。
「是。」他的命令她們不能違抗,只得開船。古磊見狀只得趕緊與引嬌乘上他們的船急追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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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迎著風破浪前進。
船首佇立著一名俊傑的男子,他身旁立著一名女子。
「少主。」仰兒垂手溫婉的站著,海風吹拂著她的髮絲,迎風如絲瀑般飄蕩在空中,她雙眸含著若隱若現的情盯在他的身上,「咱們上蛇星國能要回少祭司嗎?」
「當然,我們已不追究大哥死於蛇毒之事,若他們再執意不放回虛迷,那只會引起兩國更嚴重的交惡,他們不會不明白事情的輕重。」盟炎唇角掀起一笑,他該感謝冰冥引來的那群蛇群,令他計劃許久的事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
呼炎是死於蛇毒,只是沒有人知道他不是死於冰冥驅來的那群蛇的蛇毒,而是另外的一種蛇毒。這只是意外,他當初得到這種蛇毒時全然沒想到竟會有用到的一日,這算是天助他成事,在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下,他計劃多年的事居然就在那幾滴毒液下輕易完成了。
他當然力勸父王此事不宜再擴大,只要能要回虛迷,就此息事寧人,父王素來就聽信他的話,在他繪聲繪影剖析厲害關係,並嚴正說道若與蛇星國交惡會帶來如何的後果下,父王才答應不再追究呼炎之死,儘管大祭司不肯就此罷休,但是她乘的船卻沉了,在前往蛇星國討回公道的途中。
當然,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事,一切早在他的計劃下完美的完成,消息傳來時,父王雖震愕卻並不怎麼悲慟,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對彼此的牽制,沒人打算要追究這件事,因為大祭司太不得人心了,她的死沒有任何人為她掉一滴淚,甚至更殘酷的說,有不少的人因為她的死而暗自慶幸。
只要能要回虛迷,這一切他甚至該感謝冰冥,否則他的計劃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仰兒,在天心國時,你可知少祭司是如何與冰冥結識的?」這是唯一困惑之處,他不明白為什麼冰冥要劫走虛迷。
「我不知道,少祭司不曾提過這件事。」她愛慕的眼神濃烈的交纏在兩人交相輝映的眼波中。
盟炎看得出她對他的愛戀,但他對她卻沒有一絲的情意,他心中只有一個人,自從十年前虛迷被選為少祭司時,他便傾心於她,但是礙於彼此的身份,還有她被逼服下迷心花,所以他一直只能將這份情埋在心底。
迷轉丹其實便是迷心花的解藥,這只有王位繼承人才知道,所有的人都以為迷心花是只有所謂「真情」可解的,但是卻沒有人知道,真情該如何解迷心花的毒。
「少祭司在天心國的這段時日,你可有發覺她有什麼異樣嗎?」他自懷中取出一瓶丹藥倒了幾顆在手中把玩著。
仰兒細細深思道:「少祭司常出去。」
「她去哪裡?」
「我不知道,她不讓我們跟去,但是……」她突思及一件事,「冰冥竟然有我們迷月國的迷花幸運結,而且是有花心的。
「他有迷花幸運結!是誰給他的?」
「不知道,但是……」她將冰冥曾說過的往事說給他聽。
「既然不是迷兒,你知道他口中說的迷兒是誰?」
仰兒猶疑著半晌怯懦的小聲道:「會在迷花幸運結中編花心的,據我所知只有……」她望他一眼,在他的等待下緩緩吐出三個字,「少祭司。」
盟炎倏地斂起面容肅重的道:「你是說冰冥說的人其實是虛迷?」
仰兒慌忙的搖首急急辨解:「不,我只是說……這很巧合。」她害怕的瞅著他,他的神色實在嚇人。
呼炎少主死了,大祭司死了,而他成為繼承王位的人,也就是他將會和少祭司結合,這是理所當然的,比起呼炎少主,他更配得上少祭司,想來少祭司若知道這件事,定會高興的吧。她卻很難過,但卻又為少祭司高興,少祭司值得配像盟炎少主這樣的人,盟炎少主不論在各方面都是最好的,他英俊精明練達,就她所知,沒有任何人比得上他。最重要的是,她覺得盟炎少主是真的很喜歡少祭司,他會真心待她好的,她相信。
此時的緘默無聲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七章
當冰冥帶著虛迷踏入大殿,殿中所有的人驀地都鴉雀無聲,錯愕得呆凝住他,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般,發愣的望著他,蛇後片刻才猛然爆出一聲嬌喝:「很好,我正在找你,你倒是自動回來了。」蛇後怒氣騰騰的吼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你懷中的這女子就是你劫走的迷月國少祭司?」
冰冥絲毫沒受到她陡然的怒氣影響,劈頭便道:「我要無恨花。」
蛇後怒極而笑。「這便是你給我的回答,你要無恨花,嗯?」她喝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為什麼?竟跑去劫婚!」
所有在場的大臣與蛇王均目不轉睛的盯視冰冥,及偎在他懷中的虛迷,但他們看不清虛迷的容貌,因為她的臉埋在他的懷中,他們此時唯一共同的想法,便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令冰冥劫婚?!
冰冥的態度突地軟化,央求道:「母后,請給我無恨花。」
他的眼神帶著祈求,令蛇後著實吃了一驚。
「你要無恨花做什麼?」她問,沒表現出她的驚詫,仍凝著怒容。
冰冥定定望著她沒回答,堅定的道:「請給我無恨花。」
他懷中的虛迷不知何時已探出頭,瑩亮的眸子茫然的望著蛇後,然後抬眼望望冰冥,她的聲音清晰的蕩在偌大的殿中:「無恨花,我要無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