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名老大示意另一人去接過他的劍,而他則也在項晨交出劍的同時放開何如倩。
而在他放開何如倩的同時,他自懷中掏出一飛鏢,迅速的往項晨飛射而去。
何如倩回首,驚見他的動作,在飛鏢射出之前,便直撲項晨的方向。
「啊!」只見她雙眉蹙緊,神色痛苦。
「如倩。」他驚呼,她竟然用自己的身體來為他擋飛鏢。
她肩頭中鏢,泛出黑色的血,他知道鏢上定然是淬上了劇毒,忙為她點住週身大穴,以免劇毒攻心。
見她黛眉緊蹙,神色慘白痛苦,他的心也彷似被人拿刀割了一樣,疼痛不已,他猛然抬頭,狠狠的望住他們道:
「你們以為我沒有了劍便奈何不了你們嗎?你敢傷了她,我要你們比死更痛苦。」他自腕間解下一薄如蟬翼的一柄軟劍。
巫山九惡瞧了吃一驚,想不到他竟然另將這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捲曲繫在腕間,看來這一柄劍,才是他真正厲害的武器。
他們來不及細想,也來不及出招,每個人身上中了四劍,這四劍將他們一身的武功全廢去了。
習武之人,一旦被廢去了武功,簡直是生不如死。
項晨冷冷的望著他們,從包袱中找了條繩索將他們迅速捆綁在樹上。
他立即回到何如倩身旁,心痛的瞧著自她肩頭不斷滲出的黑血,抱起她,走至另一處較隱蔽的林中。
他神色凝重的對何如倩道:
「你忍忍,我為你取出毒鏢。」說罷,他將她肩頭的鏢取出。
「啊!」何如倩禁不住哀嚎一聲,儘管她已經強咬住牙,但仍疼得她叫出聲。
「你再忍一下,我為你吸出毒血。」他不容她拒絕,便將她肩上的衫子撕破,將唇湊至傷口處,**出毒血。
「你不可以這樣,你……」她掙扎激動的道。
項晨為免她太過掙扎,加速毒血的竄流,又點住她身上的幾處穴道,使她口不能言,身體也不能動彈。
直至她肩頭所流出的血是鮮紅的,項晨才停下。
「我想應該沒有餘毒了!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他立刻奔回巫山九惡處,不由分說朝那名老大身上搜索。片刻就搜出一瓶瓷瓶,他倒出幾粒藥丸,湊至鼻間聞一聞,「這應該是解藥了!」
欲走,但又不放心的回頭問那名老大。「這可是那毒鏢的解藥?」
那名老大恨恨的望了他一眼,不回答他。
「好,你不回答沒關係,我先用你的毒鏢刺你一鏢,再餵你服下這藥丸,便可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解藥。」他說完便拾起毒鏢,欲刺向他。
「不要,我說,那確實是解藥。」身上中了四劍,他不想再枉受皮肉之苦。
項晨忙拿著解藥,喂何如倩服下。
「這樣子縱使尚有餘毒,也全解了!」餵她服下藥後,他忽發覺她臉色竟然紅咚咚,
「如倩,你怎麼樣了?臉色為何這般紅?」他焦急的問,一時忘了她的穴道被他點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被他這麼一問,她的臉羞得更紅了!
他不明所以,焦慮的抱著她跳上馬,往鳳陽城回奔而去。
「大夫,她怎麼樣了?」項晨心急如焚的望著大夫。
「你放心吧!她沒啥大礙了!幸虧解毒解得快,沒讓毒血攻心,多休養幾日便可痊癒。」大夫走至桌前,開了一帖藥方,交給他。「照這個藥方抓藥,可令她盡快復原,對了!她身上的穴道似乎被人點住了。」
「我差點忘記了!」項晨忙走至床榻旁,為何如倩解開穴道。
折騰了一陣,何如倩在大夫為她診脈時,便已沉沉睡去。
項晨望著她蒼白的容顏,心中無由來的一陣心疼。
「項公子,這兒我來照顧吧!你一定也累了,去歇著吧!」文池月善解人意的道。
他愛憐的瞧著沉睡的何如倩一眼,「好吧!這兒就有勞文姑娘了!」
第6章(2)
他回到房中,卻無法合眼休息,他發覺自己的思緒很紊亂,滿腦子都是何如倩的影子。他試圖釐清自己的思緒,卻是越理越亂。
一閉上眼,他就會想到她受傷時的情景,每一想到此,他的心便隱隱作痛。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從不曾有過這種情景,更不曾有這種心疼的感覺,彷彿刀在割似的,心疼?!他在心疼她?!
這怎麼可能?他對她根本……,可是當她受傷時,他的心確實是比刀割還難受,恨不得能以身代她受。
這代表著什麼?
是他對她有那麼一丁點的……愛意嗎?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她呢?他避開她,討厭她都來不及,怎麼有可能會愛上她呢?
但是若不是如此,為何她受傷時,他會心痛,見她痛苦,他的心便也緊緊的糾結著。
他試圖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她若有任何閃失,他就無法向江凌山莊交代。但,這不足以說明為何他會因此心痛、焦急,照常理說,對於她的受傷,他正常的反應該是有些自責而已,而不應當有如此大的反應才是。
他突然憶起了那時他以為她被採花賊擄走的情景,那時他的心也如今天這般痛,更加憂慮擔心。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回她,倘若採花賊敢動她一根頭髮,他會要他付出最大的代價。
之後見到她平安無事,他當時的欣喜是無法形容的。
難道他真的對她……有情?
不,不會的,事情絕不會這樣的,他極力的想否認。
但是卻無法自己騙自己。
今日為了救她,他不顧男女之嫌,為她吸出毒血,雖說是為了救她,但他終究是侵犯了她,於禮教上,他是應該要娶她為妻,以示負責。
可是,今天的這些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這些事甚至與他先前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馳。
他原先早巳打定主意,寧可終生不娶,也絕不娶她為妻,可是如今,經過這短短的一日,事情已超出他的掌控,變得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