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這一路上有項兄照顧何姑娘,她不會有事的,況且再過兩個月,我們大喜之日,你又可以再見到何姑娘了!」孟機心疼又深情的瞧著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是啊!姊姊,再過二個月我們又可以再見面了。」
「咦!何姑娘、花姑娘、孟公子,你們怎麼全都在這兒?」季平面帶笑容,朗聲道。
「季捕頭,你叫錯了吧!咱們這裡並沒有花姑娘。」孟機早已將事情告訴他,怎麼他還改不了口。
「喔!對,我一時叫錯了!應該是文姑娘才對。」孟機已對他坦言,採花賊之事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目的是為了花遣雲,既然此事沒有傷及無辜,見他又是一片癡情,季平便答應為他保守此一秘密。
「季捕頭來此可是有事?」孟機見他滿面春風、意氣飛揚,莫非是有什麼喜事!
「我是來向你們辭行的。」
「辭行?季捕頭要遠行?」
「我奉派調往府衙,擔任九縣總捕頭。」季平開心的道。
「原來季捕頭陞官了!恭喜恭喜。」
「其實這次我能升調九縣總捕頭,都是拜項兄及何姑娘所賜。」
「這話怎麼說?」何如倩不解的問。
「因為朝廷緝捕巫山九惡已經很多年,始終沒能抓到他們,這次拜項兄及何姑娘之賜,讓他們在本縣歸案,所以我才能調升九縣總捕頭。」
「這也不過是湊巧,沒什麼,你不要這麼說。」
「不只是為我個人,為了黎民百姓,我都應該代他們謝謝你與項兄擒住了這些惡人。」季平抱拳對她拱拱手。
「這是我們習武之人應做的事,季捕頭不需如此多禮。」何如倩開心的道。「對了,季捕頭何時去上任?」
「明日一早。」
「那麼在此敬祝季捕頭事事如意、前途無量。」
「謝謝。我聽說何姑娘與項兄也是近日要離開鳳陽縣。」
「不錯,我們也是明日要走。」
「那正好,咱們可以同行。」季平心中一喜。
「只怕沒辦法,項兄與何姑娘是往南行,季捕頭你是北上,你是背道而馳的。」
「啊!那真是可惜。」季平萬分惋惜的道。「今日一別,若要再會,只怕很難。」
「沒關係,將來若有機會,我們會去看你的。」何如倩已打好主意,先到項家堡拜完壽,再來此參加姊姊大婚之後,便再順道到他那裡玩玩,又可多在外面逗留一些時日,不用那麼早便回江凌山莊,哇!太好了!
「好,我就在青州恭候你們大駕。」季平朗聲道。他現在已能想像那種「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心情了。「對了!何姑娘,我這兒有一樣東西想送給你。」
季平自懷中取出一支簪子。「是這支髮簪。」
從小到大,除了江凌山莊內的人,還不曾有外人送她東西,因此地開心的接過髮簪,拿在手中端詳。
孟機與池月兩人奇怪的互看一眼,默不作聲。
「季捕頭,這髮簪挺好看的,可是你為何要送我這髮簪呢?」
「我早就想買一樣禮物以答謝何姑娘這段時日的幫忙,但又不知道該買什麼,昨日我無意間瞧見這珠玉簪子,心想何姑娘應會喜歡,所以便把它買下,送給何姑娘,聊表謝意。」他雖然頗仰慕她,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與她似乎是不可能的,這次送簪給她,除了謝意,並無他意。因為是她幫他解決了令他棘手的採花賊之事,又因她的緣故,助他將朝廷緝捕已久的巫山九惡擒到歸案,使他此次能陞官,所以她也可算是他的貴人。
「這支簪子不知何姑娘是否喜歡?」
「喜歡,只不過太讓你破費了!」
「區區一支簪子談不上什麼破費,不如我幫何姑娘插上,可好?」
「好啊!」她沒有細想便一口答應。
孟機與文池月對看一眼,不知該不該出聲阻止。
他們倆雖是光明磊落,心無邪念,但是這若是瞧在別人眼中,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非議,尤其若是讓……
何如倩略欠身,將頭微低,讓季平幫她插上髮簪。
項晨興高采烈的自庭中朝這走來,當他走近亭中,瞧見這一幕時,怒沖胸臆,不可抑遏,登時氣紅了雙眼,怒氣沖沖的直衝進百花亭中,粗暴的拉開何如倩。
「你們在幹什麼?」他怒不可遏的道,連一雙劍眉也直挺挺的豎起,只差沒怒發街冠而已。
「你做什麼這麼凶啊?」她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怒氣沸騰。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他怒目逼視他們兩人。
「我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季捕頭送我一支髮簪,幫我插上而已,你作啥這麼凶呀?」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你們到底有沒有羞恥心?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他非常震怒的道。
「你在胡說什麼?幹嘛莫名其妙、不分青紅皂白便開口罵人?」她皺緊黛眉,也有些生氣了。
「我胡說?!你們自己不顧廉恥做了這樣的好事,教我親眼瞧見,還說我胡說,你還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氣紅了臉。
何如倩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像隻狗一樣亂罵人,也氣起來了!
「姓項的,你到底在胡說什麼?我們是做了什麼不顧廉恥的事,你倒是把話給說清楚。」
人一被怒火蒙蔽,就會口不擇言,什麼話都說的出。
「我想不到你是這麼水性楊花、沒有廉恥的女人,做了這樣的事,還如此理直氣壯,一點羞愧之色也沒有,可真是不容易啊!」他妒火攻心,已快失去理智了!不過是隔了一夜而已,竟讓他恍如置身地獄與天堂之間。
「你說什麼?我水性楊花沒有廉恥?!你憑什麼這麼說?」聽到這,她也怒極了!
「哼!憑什麼?就憑我親眼所見,雙目所睹。」他的怒火有增無減,燒得他連心都疼了!
「你親眼所見?你到底看見了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把話給說清楚。」他到底是發什麼瘋,昨夜還好好的,為何今日全變了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