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是真的知錯了,誠心想悔改,你原諒我吧!」他相信他今天必是犯了煞神,才會如此倒楣遇見了這個可怕的女人。
「你嘴上如此說,我怎知你心裡是否也如此想?」
「我發誓,我真的是誠心悔改,你饒了我吧!」他驚慌的舉起右手立誓。
「瞧你說得如此容易,應是早巳把立誓當飯吃了吧!」
「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是真心悔改,絕不再賭呢?」他哀求道。
何如倩沉思片刻,道:
「好吧!你在這裡對天磕一千叩首,然後說『我絕不再睹,若再睹,願腸穿肚爛,全身潰爛而死。』之後立下一個血誓,這樣我便相信你是真心悔改,就不再追究你賣妻之事。」
那名年輕男子聽了一臉錯愕,老天,他到底招誰惹誰了,竟然會遇到這個女煞星!
項晨則對他投以十分同情的眼神,只能怪他出門不看日子,碰上了她。
他忽然對自己的心意也有些動搖,娶這樣的女子為妻妥當嗎?
說不定哪一天他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她也如此驚天動地的對他,弄得人盡皆知,屆時,他的顏面要往哪裡擺呢?嗯!還是再詳細考慮看看好了!免得上了賊船,後悔莫及。
不過,當他拾眼望見她那一張俏臉,他動搖的心意又恢復了!不管日後會如何,他還是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娶她為妻,否則他會抱憾終生的,寧願一生沒面子,他也不願抱憾終生。
「怎麼?你說是不說?」何如倩沒好氣的踹他一腳,她如此寬貸他,已是大發慈悲、仁至義盡,他應該要誠惶誠恐感謝她才是,竟然還愣在那裡。
他驚懼的看她一眼,心知他若是不說,絕對還有苦頭吃,為免再受皮肉苦,當下猛點頭,「我說,我說。」
他跪在賭館前,對著天,磕起頭來。
「一、二、三、……」何如倩在一旁仔細的數著。
有時她一時忘了數到第幾句,竟還叫他重新磕過,他敢怒不敢言,只得重新磕起。
等到終於磕完,又得再說一千句「我絕不再睹,若再賭,願腸穿肚爛,全身潰爛而亡。」這一千句,他足足從頭說了四、五次之多,因為他每說到一半,她便忘了數到第幾句,於是便叫他再重說過。
如此折騰了大半天,天已昏暗,他終於說完了一千句,其實只怕三、四千句不止哩!
最後她要他咬破手指,對天立下血誓,他不敢咬破手指,她乾脆拔出佩劍,在他手指上劃了道血口,這道血口劃得還不小,他疼得半死,血也流了不少,終於立完了血誓,臨了,她威脅的對他道:
「你要牢記今日所立下之誓言,他日若再犯,就算天肯饒你,我也絕不饒你,我會砍掉你的雙手,將你的眼珠子挖了!」
他恐懼的直搖頭,「我絕不敢再犯的。」今日之事,換是任何人,要忘也很難,他說什麼也不敢再犯的。
何如倩滿意的點頭。「嗯!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踉蹌起身,跪得雙腳都發麻了,跌跌撞撞的離開,他已打定主意,要連夜帶著老婆離開此地。經她如此攪合,此地,他是無臉再待下去了!
折騰了大半天,賭館一個賭客都沒有,許多欲來賭博之人,見此情狀,均紛紛走避,深怕自己與那倒楣之人同一命運。
而賭館亦是敢怒不敢言,她有項晨給她當靠山,他們惹不起她,因此只能摸著鼻子,自認倒楣暫歇一日。
當他們到達項家堡時,已是深夜時分。
項晨望著夜空的星子,長長一歎,愛上這樣的女人,是悲抑是喜--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