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發瘋地找了她一下午後,擔心、焦慮和煩躁交織成現在坐立不安的他。
「我要去哪裹是我的自由。」明知這樣觸怒他是極為不智的做法,她卻無法背叛自己的天性。
「是嗎?」石勒陰惻惻應道:「我給你自由的翅膀,你卻用它來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任初靜試著甩開他源源不斷由掌心傳來的熱力,和鉗制的力量。「什麼給予的自由,你少一廂情願了,人生來自由,只有我自己可以給自己自由,你干涉不到我的。」這人簡直自大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石勒的氣息不穩,「你真的把我們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了,對不對?」
他那強忍的悲傷如此強烈,任初靜被他驟變的哀怨神情給駭住了。
她跟他真的有段什麼嗎?
「我會讓你記起來的!」他猛力將她鎖進臂彎,在她瞠目的同時,熾熱的唇完全覆住她小巧的紅口,他粗暴而狂野,一點也稱不上溫柔。
他是故意的,旨在喚醒她對他的記憶。
這些時日他已經受夠她疏離冷淡的態度,他已深深愛上了她,絕不允許再把心收回,相對的,他也要她的愛。
任初靜幾乎無法呼吸,在他驚絕駭人的龐大熱力中,她成了一葉只能隨波逐流的小舟。
他的吻好熟悉,卻也令人害怕。
石勒將她抵上牆,充滿愛慾的吻蛇蜒地落至她髮絲後的耳垂。
「啊,不要!」一陣戰慄,如閃電通過她的身體。
石勒沒有中止,他用舌尖輕舔、撩撥她。他愛她,不論身或心都想要。
他游移的手覆在她胸前。
「不要!」所有因為吻而製造的迷情被打破了,任初靜嫣紅著如醉的瞼,努力掙脫出那張石勒刻意織就的情網。
她返身想逃,石勒卻順勢踢開她的房門,將倉皇失措的任初靜逼進房門內。
「不許碰我,」慌亂中,她抓起不知哪來的袖箭,或許是本能,只一下便摸到了按鈕。
石勒冷冰冰的笑,腳步連遲疑都沒有。「如果你不要我,我也不要我自己,袖箭是特地為你量身訂製的,用它來對付我,很好。」
「你瘋了!」該死!為了今天和任箏的約會,她把一向不離身的弓箭留在教練場,這袖箭看似輕盈簡便,她卻不瞭解它的殺傷力。
她不想傷他,任初靜的心中有股細弱的聲音在吶喊著。
就那麼一遲疑,石勒已欺身上來,她一慌,按住鈕的手指便自律地起動匣板,箭射出莢劃過他的肩胛,硬生生釘進牆壁裹。
疼痛令石勒的腳步一顫。
他看了眼臉色發白的任初靜,臉上的線際十分溫柔。「這樣可以讓你想起我嗎?」
「你不要再過來了!」他的步步逼近令吔精神緊張,看著他肩胛那片怵目的殷紅,她的手發抖了。
她從來不曾用箭傷人,她傷了他,而他居然不逃,為什麼在重創之後,還能用那種如水溫柔的眼光看她,太多的問號在她的腦子出現,她的思緒開始紊亂了。
「我不能放你走。」他深情的低喃。
今天要是錯過,他這一生便要注定失去她了。
「你——」她的腦子一團亂,頃刻間只覺手中一鬆,唯一護身的武器竟不知去向,她的唇又失去了自主權。
石勒將她就地一放,火熱的唇印上她已經凌亂的髮際,迤邐延綿一直到她不知何時已散開的前襟。
石勒含住她未綻的蓓蕾,雙手褪去了她僅有的衣物。
一股火舌由任初靜的腳板直抵腦門,他的手更加放肆了,那溫熱的掌心在她的胴體上翩翩起舞,彷彿用另一種虔誠的方式愉悅她的身軀……
「不要……」她喃喃懇求,然而激情的狂亂和初識雲雨的惶惑,正拔河似地撕裂她的心。
石勒分開她優美纖白的雙腿,在他挺進的一剎那,他看見任初靜那盛滿痛楚的眼角滑下了淚。
他恨自己必須用這種方式得到她,然而,事已至此,無力可回天。
他退出那片禁忌的領域,擁她入懷,他不要看見淚眼婆娑的她。「噓!過去了,別哭……」
那一夜,任初靜發起了高燒,破碎的囈語和連呼吸都帶著燒灼的惡魔,纏繞了她一整夜。
她昏沉沉地醒來,才動上一動,便對上一雙清炯而難掩疲憊線條的眸。
石勒那結實的肌肉在她眼前放大,她開始臉紅心跳,才降下的熱度又因為這一折騰竄高了。
她閉起眼,呼出的氣息燙人如火。那被侵犯的身體拚命在嘶喊著疼痛,昨夜的記憶又像倒帶的片子回到她的腦海,她捉住被單,臉酡紅如醉,然而另一波冰焰接著排山倒海而來,埋沒了她一絲清明的鏡台。
「好冷……」
石勒深深地蹙起黑眉,看她淺促不一的呼吸,時而在高燒和冷寒中煎熬的模樣,他開始憎恨起自己。
他錯了嗎?他不過想將她擁入懷中尋求一份心安。
在他受夠她不確定的傾心後,她居然選擇把他遺忘,她的心裹難道從來沒有他?
萬一……不!他怎能允許她離去,沒有了她連呼吸也多餘,他的愛情自己作主,即使耗費再多心力,也要留住她,他會讓她愛他的!
「好冷……好冷。」細碎的呢噥和不安穩的輾轉反側中,她捉住了一個微溫又堅實的物體,那物體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它減化了在她身體中撕裂的兩股力量。
她偎向它,想渴求更多的平靜和安心。
石勒小心翼翼地看著任初靜抓住他的手,然後緊緊將它收縮在側臥的面頰下,慢慢慢慢地呼吸平穩了。
他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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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好半晌後,他掀起被單,側身躺在她的身旁。
任初靜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生病。從小,她的身體便健康得離譜,傷風感冒,甭提沒得過,就連噴嚏也沒打過。
這次毫無徵兆的高燒和忽冷忽熱,卻折騰得她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她恍惚地望著窗外的陽光,心中模糊得厲害,就連有人開門進來都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