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超級色狼——」要是她能,早就一拳送他上月球漫步去了。
他低下頭,作勢要狠吻。
「去你的!我是魔女,貨真價實的巫女啦!」她這樣承認等於是將半條命交給他了,這樣行嗎?
「好!我知道了。」這次,他真的放開無暇了。
那是什麼語調,無暇氣憤得想。
「我可不是那種什麼超能力的怪傢伙,是真正的巫婆喔。」他真的不怕?怪胎。
「我耳朵好得很,不用你重複。」看她不安的神色,左岳不常笑的臉露出一抹笑意。
就說他的腦筋異於常人,平常人要是知道她真實的身份,恐怕會先抓瓶雄黃酒來潑她。她就碰過那種蠢死人的笨蛋,她又不是蛇妖,就算拿整桶的雄黃把她泡在裡面也沒用。
「我記得你以前火氣沒那麼大的,人沒長高多少,怎麼脾氣卻跟火藥庫一樣?」她看起來真的很激動,不要一次讓她受太多刺激好了。
「算了,你出去玩,下班時一起回家。」
然後他把綠無暇趕出了主控室,門被輕輕關上。
可惡,瞪著門板的無暇很想噴火燒掉這扇礙事的門,左岳那個爛人就這樣把她攆出來?
可惡!可惡!一百個可惡!!她鐵定要選一個超級醜女人給他,走著瞧吧!「這是我們大家一致通過的名單,你看著辦。」快接近中午,無暇又溜進主控室,把熱騰騰的名單強制地放到左岳的繪圖紙上面。
左岳懶得理她,隨手把妨礙他的東西掃到旁邊。
「喂,這是你的終身大事,好歹吭個氣。」
左岳還是悶著頭作他的事。
「喂!」無暇氣得想踢他,他就是有辦法用這種選擇性的「失聰」方式來應付她。他也不想想,她流血流汗是為了誰?好啦,無暇承認她是抱著好玩的心態,不過,這個男人的配合度也太差了。
「快下班了,別來吵我。」要是不給她隻字片語,咱是無法打發她。
綠無暇氣得往椅子的滑輪處用力地踢,不料,剛打過蠟的地板又光又滑,她這一用力,整個人就向後栽,要不是左岳的動作快,她不止會摔個倒栽蔥,全身骨頭大概非散掉不可。
「你就是不讓我上班是吧,恭喜你,你的詭計達成。」
他應該讓她摔個七昏八素,得到教訓才不會越來越放肆得不把他放在眼底。
可是,唉,她柔細溫熱的臉蛋就躺在他的掌心裡,讓他熱血沸騰,他該死得生出母雞保護小雞的衝動。
無暇乾笑,幾度想移開被左岳掌握的臉,卻被他抓得死死,瞧他那副天好像塌下來的絕望表情,幹嘛,公司倒了也用不著擺那種臉出來嚇人,七月還很遠哩。
「下班了。」左岳宣佈。
「午飯時間還沒到,你算是老闆吧,上樑不正下樑歪,要是整個公司的人有樣學樣,給你來個上行下效,你這家有趣的公司就完了。」無暇拍拍屁股站起來,對他捉摸不定的性格有了更深層的領會。
走出他專屬的設計辦公室,來到大廳,保安的守衛一看到綠無暇,實槍荷彈得衝出來。
「我不是叫你們要把整幢大樓檢查得滴水不漏嗎?你們這些飯桶是怎麼讓這個小卷毛混進來的?」守衛頭子看見大頭帶著無暇出現,大驚失色,這次,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守衛嘍囉們而而相覷,明明連老鼠洞都檢查過了,這個甜蜜的小天使是從哪裡掉出來的?反正大家一鍋煮,誰也跑不掉,走著瞧了!「大老闆,你把她交給我,小的會有辦法讓她不再進來騷擾您。」亡羊補牢希望來得及。
「誰讓你碰她的?!」左岳冷語。
他的公司為什麼會僱用這種搞不清事情輕重的人!人事整頓恐怕要來個大搬風了。
無辜的警衛先生笑臉頓時風乾成橘子皮。嘿……呃……?
「以後她是聖堂的貴賓,誰都不准為難她。」將令出,誰敢不從!「是。」老闆是天,就算要他學狗叫,他也不能有意見。
第五章
太好笑了,左岳根本不想去訂正她。
協和機艙的抗壓玻璃面上緊貼著一張凸眼歪嘴的扁臉,五根指頭的指痕清楚得印在窗外,這麼畸形的猴型姿勢已經保持夠久,久到不知情的人都要以為那整張大頭都黏在玻璃上的是風乾標本,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所有的空中小姐雖然保持好風度沒有給他來個當場狂笑,可是躲回服務區笑到腸子抽筋是肯定有的,「你上輩子肯定是壁虎投胎。」跟玻璃跳三貼艷舞是壁虎才有的絕活。
「你要是肯把尊嘴縫個拉鏈,我會更加感激不盡。」可惡!無暇含糊不清地回答。
說什麼五分鐘的機程,飛機起降也不止這幾分鐘,誰叫英明神武的她一時不察,中了奸人詭計。
她討厭密閉式空間,她想念她的柳條掃把!咦,她在發抖。左岳訝異地看著她的背影。
機身顛簸了下,無暇更是死命地抓緊扶手。恐怕要不了幾分鐘,她的小命就會翹掉,遑論能抵達地面,到丹麥最著名的天使島。
天使島的天使們是沒有翅膀的,他們全身光裸,以最自然的姿態生活。
不用多加描繪,無暇聽見這些,鼻孔只差沒立刻噴出血來!沒錯,為了那塊充滿誘惑的「餌」,她乖乖地坐上常跟她在空中不期而遇的機械大怪物,成了它肚子裡的食物。
「你怕坐飛機?」她臉色發白,不像開玩笑,左岳握住她抓住前襟的手。
她的手通透冰涼。
「不……怕。」她雖然不是什麼正道的修練者,神仙道佛更沾不上邊,可是,要讓一個人類來看不起她,她寧可自己撐下去,所以甩掉他援助的手。
嘴硬。左岳想逼她就範,「真的不怕?」
「不!」她倔強極了。
像是為了抗議她言不由衷的謊話,以舒適快速為訴求的協和機居然又晃了下。
無暇的整張臉全黑了。
「好吧,我從來不強人所難的。」他閉眼準備打個盹,嘴角卻浮出一個頗具深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