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
不知怎的,聽他在那鬼扯淡,拐彎抹角說想念她,呂薇心肚裡的火氣就瞬間消了不少。
「心,你聽我說,你幫我找的這個女伴真是令我傷透腦筋,她要我請她喝杯酒,結果沒喝多少就醉了,回家還跳脫衣舞,脫得只剩一條丁字褲,酒品好像不大好,我……」
喝醉?
呂薇心腦袋裡冒出一個大問號,她可是見識過桑莉詩在吳筱蘋的生日會上一個人喝完半瓶酒精濃度四十以上的白蘭地,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呢!
也就是說……桑莉詩喝醉是假的,脫衣色誘成力諾才是真。
而成力諾竟然還嫌美人獻身令他傷透腦筋,不趁機軟玉溫香抱滿懷,還打電話來跟她哈啦?
他是真的太遲鈍,還是真的對她那麼「死忠」?
「啪!」
「你幹嘛?」
電話中突然傳來一個怪聲,也把陷入思考中的她震回神。
「沒什麼啦,有只好大只的蚊子停在莉詩臉上,我怕她得登革熱,所以『好心』幫她打蚊子。」
成力諾說得頭頭是道,呂薇心卻想到裝醉的桑莉詩現在心裡有多嘔、多惱、多不甘願,就不禁憋笑憋到肚子發疼。
「你打那麼大力小心她醒來揍你。」
「除非她裝醉,否則恐怕到明天早上才有醒來的可能。她不但脫衣服還拉著我的手喃喃自語,好像真醉得很嚴重,所以我才留下來照顧她。」
「……那很好啊……」
呂薇心指頭玩繞著電話線圈,忽然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麼。
顯而易見的,成力諾又度過了她設的「美人關」。
如果一個醉酒美人脫衣相誘他都能無動於衷,她也沒有別的招數設計他移情別戀了。
不過……
他沒騙她吧?
他該不會是和桑莉詩相好了一陣,又打電話來唬她什麼事都沒發生,拿她當傻瓜吧?
她秀眉輕鎖,電話線都快在她指間糾結成團,恨不得自己能親眼目睹成力諾究竟有沒有「言行合一」?
「叮鈴……」
呂薇心愣了一下,看看電話再看看牆上的對講機,然後才確定是有人在按門鈴。
「對了,我叫司機林叔去接你,大概是他按的門鈴吧?」成力諾在電話另一端也聽見了她家的電鈴聲。「我等你,快來。」
「我——」
沒等她回應,成力諾就把電話掛了。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掛上電話,呂薇心完全被他搞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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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呂薇心還是來了。
下了車,林叔不忘提醒她成力諾交代的樓層房間,目送她進入了大廈他才安心地開車離開。
「幹嘛叫我來這……」
嘟噥歸嘟噥,她還是搭電梯來到了桑莉詩住處,按下門鈴。
「薇心!」
門一開,她就被成力諾「餓虎撲羊」似的擁抱給嚇得腦袋一片空白。
「放手啦!」她一回神便慌張地環顧四遭。「萬一被別人看見——」
「看見又怎樣?你可是我的未婚妻,難道連抱抱都不可以?」
他說著還在她額上輕印一吻,再拉她進屋。
「三更半夜你叫林叔載我來幹嘛?」她已經看見桑莉詩微露香肩地縮在被窩裡了。
「來作證嘍!」
「作證?」
「嗯。」成力諾拉她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證明我沒對她怎樣,沒有趁機吃她豆腐呀,不然她要是誤會衣服是我脫的怎麼辦?」
他牽起她微冰的小手,湊近唇邊一吻。
「再說,我更怕你誤會。雖然我說過N遍只要你,可是我知道你要的愛情裡容不下一顆沙子,我可不想讓一點小誤會傷害到你的心,因為我實在是太愛你了!」
桑莉詩應該是清醒的。
就因為知道這點,所以呂薇心不能像平常叫他住口、叫他別碰她,讓他們這對「未婚夫妻」怪異之處顯露在同事面前。
她保持沉默更大理由是——和成力諾、桑莉詩共處一室,其中還有一個人是半裸,氣氛實在尷尬到讓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對。
「怎麼不說話呢?」成力諾由側面將她環抱住。「我一整個晚上都在想你,你說臨時有急事不能來,到底是什麼急事呢?」
「呃……是工作上出了一點問題,」她心虛地迴避他的視線,還打了個呵欠。「我累了,想靠著沙發睡一下。」
「好,送你一個晚安吻。」
呂薇心才剛會意過來他說了什麼,他一雙唇就已經附上她的了。
一陣羞臊熱紅了她雙腮,但她又無法否認自己已經愈來愈習慣、也愈喜歡成力諾的吻,四片唇只是輕觸便在她心裡開出一片繁花。
「別再把我推向別的女人懷中了!」
他在唇畔低語著只有兩人聽得見的悄悄話,卻足以讓原本被他吻的暈眩的呂薇心頓時清醒許多。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我已經對你死心塌地,其他再美的女人在我眼中全都是一副白骨,除非對我下藥強來,否則我絕不會碰她們,而那種女人就算強來我也不會認帳的。」
他聲量不小,存心說給桑莉詩聽的。
「我知道了,什麼話我們回家後再說,拜託你安靜一點。」
呂薇心不曉得他也知道桑莉詩是清醒的,所以才故意又打電話、又叫她來,存心讓桑莉詩明白他癡心不改而對他死心斷念,再也不會答應呂薇心的「代班」要求,介入他們兩人之間搗亂。
她只知道對她說甜言蜜語是成力諾的「習慣」,而她不想讓桑莉詩在床上聽到嘔死,畢竟是她太低估了成力諾的定力,才讓桑莉詩「富豪殺手」的名聲毀於一旦,還得在床上繼續裝睡才不至於更難堪。
「那就靠著我睡一下吧!」成力諾將她摟靠懷中,單手拎起自己鐵灰色的毛呢大衣蓋在她身上。「我會一直在這陪著你的。」
「我是『被迫』陪你才對吧?」
她抬頭輕聲抗議。四目交接,他眼底濃得化不開的溫柔笑意卻令她沒來由的一陣心弦悸動,慌忙地又垂首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