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哪有?」黃瑾的一張臉很不爭氣地即刻紅了起來,一分鐘也不耽擱!
怎麼能這樣?她真的表現得很失態嗎?丁寒星為什麼觀察到她的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嗎?
該死!顏面全無!
「嗯!真的是不太一樣。」寒星沾沾自喜地點起頭,看黃瑾滿臉又惱又憤又羞的樣子,差點忍不住笑起來。
在她面前,他卸下掛在身上的戰炮,原來,他仍是能感動及快樂的。
「哪裡啊?」黃瑾怎麼會服氣!揚起臉不信邪地問。
寒星的眼眸射至她身上,從頭到腳c黃瑾不禁感到一陣震顫,因為,望住她的目光居然是暖暖的一片,丁寒星應該是寒冷的呀!天頂的寒星怎麼可能變作溫暖和煦?
「黃老師今天的食量好像特別大。」他本來就只是逗她而已。
黃瑾瞪大一雙眼,拜託!原來如此,害她嚇得一身冷汗。
「唉!沒辦法,每天在山上,祥媽淨想拿出珍海味來養胖我,現在難得下山來吃鄉土小吃,當然得好好地吃上一頓。」
「好像不只一頓。」寒星與黃瑾站得不遠,看得到彼此的任何一絲表情。
「是你答應的嘛!」她開始懶皮,這一向是女人的專利,特別在逃避一些事情的時候。黃瑾當然也有此權利。
「但是……你真的很能吃耶!」
其實寒星並非取笑.心裡喜歡黃瑾的毫不矯飾。矜持的女人許很美,但若是虛偽弄假,他可是只會反胃。
黃瑾從沒讓一個男人如此當面醜過,才剛恢復的臉色馬上又升起紅旗,悶聲說不出話來。
「不過,多吃也好,你是該胖點才好。」寒星安慰道,再看向她。
「怎麼啦?飽了嗎?我們還有『阿宗麵條還沒去呢。」寒星轉頭尋看四周,目標在徒步地區的中央地帶。
黃瑾其實已經開始在幻想食物的香味了卻又開下了口。唉!可惡的麵條問題!
寒星走向黃瑾,禮貌地伸出手。
算了!好女不吃「嘴」前虧,既然都到了這裡,怎麼可以對不起自己的肚子?何況,是他承諾的呀!她又何需扭扭捏捏。黃瑾很快拉住寒星的手掌,故作鎮定地大大方方往那家鋪子走去。
寒星手裡的溫度竟然令黃瑾的眼前出現好多亮燦燦的星星,一閃一閃地砸在她身上,怎麼回事?這個丁寒星今天好像變成一個發熱的光源、伸出去的手再收回來就顯得自己不夠大方,唉!又是面子。
「等一下再去買雞脖子好不好?」他問道。
「啊?什麼?」腦袋怎麼在這時打結?
天啊!照得她頭暈目眩的星星!
☆☆☆
今晚的嵐園極不尋常,因為黃謹的緣故。
丁曲醒來後到現在,也沒有大吵大鬧,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守在客廳的大窗台前,任誰叫也不理。承少一聽到祥媽說寒星請黃瑾在外頭吃完飯再回來,更是頭也不抬地便往樓上衝,連晚飯都不許祥媽送進房裡去。想不到一個黃瑾已經把他們全都搞得昏天暗地,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曾料到這樣的情形。
丁曲抬頭看一眼牆上的掛鐘,指著八點半。
黃瑾還是沒有回來。
祥媽明白小丫頭的心事,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哪。
「小曲兒,來!陪姥姥看連續劇。」
丁曲的頭貼在窗子上,也不動。
「小曲兒?」
「我不想看電視。」丁曲的眼光一刻也不放過玻璃窗,從這兒往下望,墓園大門口的燈光顯得迷濛不清。整座墓園是很大的,顯然它屬於私人的領地。
「你爸爸就快回來了。」
「……」丁曲不敢肯定,黃瑾真地棄她不顧嗎?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漸漸失去了信心,也漸漸顯得落寞——
是車子熄火的聲音,是他們!
丁曲一路連奔帶跑衝下去。
寒星正替黃瑾開車門。
「黃老師……」他覺得自己度過了 一個愉快的夜晚。全都是因為黃瑾的關係。
眼前的星星不可以再問了,黃瑾提醒自己。
「我們上去吧!」她催促著,丁寒星為什麼總能影響她的情緒?
階梯上的人影愈跑愈近。
「老師!我就知道是你們回來了!」丁曲情感四溢地撲在黃瑾身上。
「小傻瓜!怎麼跑那麼快?跌倒了怎麼辦?」黃瑾擰一擰小女孩的鼻子。
寒星把女兒的急切全看在眼底,丁曲的心裡已經裝滿了黃瑾。
小孩子總是渴望尋找一份安定的歸屬感,比成人世界更來得急切。
「我怕你再也不回來嵐園,我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怎麼會?老師哪捨得你呢?」
「真的嗎? 丁曲的眼裡瞬間明亮。
她再不想與黃瑾分開。
黃瑾端著餐盤站在位於自己房間正對面的那扇門是屬於承少的私密天堂,在門內。
她敲了好幾次門,門裡的人似乎不準備回應。
「凌同學,黃老師來看你!」黃瑾保持著愉快的心情。 她捺著性子再敲門。
「承……」還沒說完,房戶已經開啟。承少緊抿著雙唇,臉色無光。
黃瑾一下子便被他拉進房裡去。
「小心!」她擔心手上的托盤。
承少大力地關上門,他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今晚卻滿肚子的複雜情緒。
「你怎麼了?為什麼事情生悶氣,還不肯吃飯,跟小孩子有什麼差別?」黃瑾瞅他。
承少不回應,低著頭,半長的頭髮令黃瑾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是說好要一起吃飯嗎,為什麼在房裡賭氣不開心?大家都會為你擔心的!」她把盛滿食物的餐盤放在桌上。
承少的房間乾淨得接近一塵不染,這與他的潔癖多少有些關係吧!
「一起!那麼你呢!你去哪兒了?」這是他今晚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們有打過電話回來,不是嗎?」黃瑾並不知道年輕人心底流竄的思路。
承少聽見了她話中的「我們」她今晚果然是跟丁寒星一起共度的。
「你跟別人一起在外面玩樂逍遙,不是嗎?」他的指控有點荒謬,憤怒的人本已經燒得他認不清東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