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會閉嘴,緊緊的閉上嘴。」藍琪抿唇竊笑,不過要她不說漏嘴,真的有點難。
「不理你了!」收起化妝包,梅君芸生氣的想回到工作崗位。
「不要生氣了,梅子!」藍琪及時拉住她,「我爸告訴我的獨家新聞,你要不要聽?」
「如果是廢話、垃圾,千萬別倒給我!」梅君芸太瞭解她的個性,於是睨了藍琪一眼。
藍琪做了個發誓的手勢,「事關銀行的生死,怎麼會是廢話、垃圾?」
「真的?那你快說!」梅君芸聽到事關「錢途」,雙眼為之一亮,方纔的怒氣也煙消雲散。
偷覷了四週一眼,確定化妝室只有她們二人,藍琪才小聲的開口:
「我爸說,寶鑫銀行和寶鑫投信最近一直積極進場炒作高富銀行的股票,而且外頭還有人謠傳,高富的上層不知早虧空了多少億!」
「這麼嚴重?」梅君芸掩嘴驚呼。
萬一高富銀行出了事,她不就沒工作了,沒工作不就等於沒有錢,沒有錢不就等於人生是黑白的?
天呀!她姓「梅」就算了,她不要當沒有錢小姐!
「還有更嚴重的。」
藍琪跩跩的哼了聲,這會兒是誰求著誰?
「我投降可以吧?快說!」梅君芸撇撇嘴,服了她。
不好意思吊人胃口太久,藍琪驕傲的挑挑眉。
「我爸的議員朋友還透露,我們高富銀行為了討好幾個國會議員,就超貸了好幾百億給他們,哪知道他們這些人在這次選舉失利,根本還不起銀行的錢,所以我們高富銀行,這次鐵定完蛋了!」
「高富玩完了,那……我們要怎麼辦?」
聽見讓她一時暈頭轉向的壞消息,梅君芸只覺得前途一片黯淡,人生直接成了黑色的!
「若接手的銀行將我們這些人裁掉,我們就得自求多福羅!」藍琪無關痛癢的說道。
反正,天塌下來,她還有一個有錢的老爸可以靠。
「自求多福?」梅君芸擔心的喃喃自語。
在這個經濟不景氣的時候,要再找個薪水優渥的工作談何容易?可是,萬一她真的被裁員要怎麼辦?
難道要她心愛的男人再去當牛郎養她?
這個問題實在太傷她的腦筋了!
泡了好一會兒的按摩浴,衝力十足的氣泡似乎也沖走梅君芸的憂慮,一掃煩悶的她哼著歌曲,愉快的準備著她和余凱泰的燭光晚餐。
當然,食材是他出錢買的,而她則是擔任大廚的重責。
手藝精湛的她,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全部搞定,一桌媲美餐廳的西式餐點就熱騰騰的在桌上等著主人享用。
梅君芸滿意的看著自己的精心傑作,也佩服起自己的賢慧。
不過,余凱泰到底曉不曉得她有那麼多的優點,否則為何總沒開口談及他們之間的未來?
在她煩惱情感的同時,一陣電鈴聲讓她的思緒轉回,她笑容可掬的開了門。
「你忘了帶鑰匙……」看清楚來人後,梅君芸真是恨不得沒開門。
她認出眼前風華猶存、雍容華貴的女人,就是前幾個月和余凱泰在餐廳包廂玩親親的貴婦。
「凱泰……在嗎?」
江美玲錯愕的看著眼前對她怒目相向的梅君芸,一時間,她還以為自己按錯電鈴找錯門了。
「他不在!」梅君芸口氣不佳的回道。
他都已經從良了,她還來做什麼?重溫舊夢,還是要他重操舊業?
不管這個貴婦人要做什麼,她統統不准!
「那我……可以進去等他嗎?」江美玲依舊維持著好風度。
不過,等那個不肖子回來,她鐵定要好好唸唸他不可!
好幾個月不回家躲著她不打緊,家裡請了女傭,也沒告訴人家他還有老媽這號人物存在,害她被人家另眼看待。
「不可以,美麗的阿姨!」梅君芸不得不承認眼前婦人的風華,可是為了不讓她再染指余凱泰,她只好用力的強調江美玲的年紀。
「不可以?」這可真是笑話了,她竟被人拒於寶貝兒子的家門外!
從沒吃閉門羹的江美玲愣住,隨即以精銳的目光打量眼前氣勢凌人的梅君芸。
這個眉清目秀、有點凶悍、穿著過於樸素的女孩子,莫非不是她那個不肖子請來的女傭。
那麼……她到底是誰?她跟凱泰交往過的狐媚女子大不相同,打扮樸素、脾氣又嗆辣,她會不會是那個不肖子正在交往的女人?
「是呀,美麗阿姨。你不但不可以進來,我還要勸你不要再來糾纏阿凱了,他答應我不再做那種見不得人的行業。」
為了杜絕後患,梅君芸決定和她說清楚。
「什麼行業,這麼見不得人?」改天她得叫她那個不肖子向她解釋解釋!
江美玲聽出了柳君芸話中的端倪,也把才纔升起的怒氣拋開,因為她開始對這個看起來義正辭嚴的女孩產生興趣了。
「別裝蒜了,阿姨。」
「我沒裝蒜啊!」
梅君芸不信的撇撇唇角,「我親眼看到阿凱和阿姨你在餐廳裡你儂我儂,阿姨要離開時,還親了阿凱的臉頰一下。」
「有嗎……」江美玲被她快要噴火的眸光看得背脊發涼,於是趕緊努力的思索回想。
「有!」梅君芸說得斬釘截鐵。
第9章(2)
「我想起來了!」恍然大悟的江美玲這才露出微笑,「那天我和凱泰在那家餐廳用餐,被你看到了是嗎?」
這個女孩挺會吃醋的,也頗會管教她那個不肖子的,她喜歡!
「對。」梅君芸點點頭。
既然她都大方的承認了,那事情想必更好解決。
「來,先告訴阿姨,你是凱泰的……」江美玲故意語帶保留。
「我是他的女朋友!」梅君芸得意的宣告她的身份。
「太好了,那個不肖子總算交女朋友了!」江美玲頓時樂不可支,「但是他居然敢瞞著我?」開心之餘,她仍不滿的皺了眉頭。
「阿凱是你的不肖子!?那,阿姨不就是阿凱的媽媽?」梅君芸的臉色乍變,跋扈的神情轉眼不見蹤影,尷尬和愧色湧上她的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