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總經理。不過,總經理請放心,我一定會吊足高富那幾個老狐狸的胃口,讓寶鑫以低於股價一半的價格買進股份。」
林爵岷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並暗暗下定決心要藉此讓余凱泰刮目相看。
「是至少低於股價三分之一的價格。」余凱泰糾正。
「總經理?」林爵岷驚愕住。
要那幾個持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股東,以低於股價一半的價格出售股份已屬困難,余凱泰所要求的不就比登天還難?
「超貸好幾百億,資產虧空的銀行值得那些價錢?」余凱泰冷冷一問。
「是,總經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林爵岷再次折服於余凱泰的迫力。
「公司還有其他重要的事?」
暫將惱人的公事擺一旁,已被媒體披露,且還登上金融版頭條的余凱泰,打算提前下班去接梅君芸。
可想而知,那個愛記仇的小女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不知會如何大發雷霆。
所以,他得亡羊補牢,先向她陪不是,再帶她去享用一頓浪漫的法國大餐。
在悅耳動聽的琴聲、浪漫的氣氛下,以他的甜蜜愛語和求婚鑽戒,相信是夠讓她消消怒氣,感動得流淚而答應他的求婚了。
「暫時沒有,總經理。」林爵岷看了一臉喜悅的余凱泰,緊繃的神經不由得也放鬆了許多。「什麼事讓總經理這麼高興?」
「天機不可洩露!」余凱泰神秘兮兮的。
「總經理是不是為了可以報一箭之仇而高興?」林爵岷自作聰明的猜測。
「一箭之仇?」余凱泰不解。
「總經理貴人多忘事!」
看著茫然的余凱泰,林爵岷知道自己猜錯了。
「在好幾個月前,總經理不是曾發誓要高富銀行那個有眼不識泰山,姓梅的小行員後悔,讓她明白惹怒了誰,而且讓她沒法繼續再待在銀行工作?」
「我……真的忘了。」
只見余凱泰尷尬的一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林爵岷要是知道他口中的小行員,將會成為總經理夫人,他的表情應該會很滑稽吧?
第10章(2)
「沒關係,只要是總經理忘掉的事,都包在我身上!」林爵岷豪氣萬千的拍拍胸脯。
「這些都是小事,不用你操心。」余凱泰叮嚀阻止。
聽不出弦外之音的林爵岷,繼續拍著馬屁。「總經理的事就是我的事,在寶鑫完全接管高富之時,我一定先讓人事部開除那個目中無人、狗眼看人低又勢利眼的姓梅的小行員,讓她含著淚捲鋪蓋走路!」
「不用麻煩了。」余凱泰聽得頭都痛起來,卻也懶得解釋。
「一點都不麻煩的,總經理!」林爵岷拚命逢迎。
「你……」
余凱泰支著額頭,無奈的說不出話來,但是更教他崩潰的還在後頭。
「不用勞煩特助先生,余總經理已經全做到了!」面容蒼白、淚痕滿臉的梅君芸先是愣愣的站在門口,接著難掩激動的大喊道。
「小芸芸,你……」看著門口秘書小姐尷尬的拉著她,余凱泰也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余凱泰,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們玩、完、了!」
拭去不聽話的淚水,梅君芸怒斥後便狂奔出去。
追著不顧一切狂奔出去的梅君芸,余凱泰心中同時自責不已,但是再多的自責,也挽回不了傷了她的事實。
看著電梯直上三十六樓頂樓,心急如焚的他真怕她會想不開做出傻事。
好不容易搭上另一部電梯,余凱泰直奔只有幾座水塔、機房,空曠危險又風大的頂樓。
「小芸芸,太危險了,下來!」
著急的余凱泰仰頭對著水塔上的梅君芸大喊。
「不要管我……」
已成淚人兒的她,迷濛地看著她曾用心去愛的男人。
他可以不愛她,也可以選擇和她分手,但她就是不能忍受帶著欺騙的愛情,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怎麼能不管你!你是我的愛人,也是我老婆,我怎麼可能不管你?你快下來!」余凱泰痛心的吶喊,嗓子也因激動而略顯沙啞。
擰著心的他,擔心精神恍惚、淚如雨下的梅君芸,一不小心可能會摔落下去,更怕她會想不開而直接跳樓。
他無法想像那種令他承受不了的可怕後果!
「你已經成功的羞辱我,也報了一箭之仇。用不著再虛情假意、對我假惺惺了……」梅君芸的淚水拚命滑落,甜美的嗓音哽咽得泣不成聲。
「我承認是我騙了你,但我不是存心的。」
她不下來,那就換他上去。
余凱泰沿著水塔的階梯而上,想將她帶離危險之地。
「別上來!」倒退了幾步,激動不已的梅君芸大吼。
「好,我不上去。你、你別亂動,會掉下去的!」余凱泰心中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趕緊阻止站在水塔邊的梅君芸。
「你開除我啊,余總經理!反正你是寶鑫小開、高富銀行的新總裁,你快開除我這個目中無人、有眼不識泰山、勢利眼的小行員!」梅君芸忿忿不平的吼叫。
「別激動……我承認我說過這些氣話,可是,你也不能怪我,在那種丟臉的情況下,任誰都會為之光火的……」余凱泰動之以情,乘機攀上水塔。
「可你不也將氣話一一付諸行動!」她駁斥。
她承認,當時她的伶牙俐齒是讓他下不了台,但那是因為他恰恰踩到了她的罩門。
她什麼都可以忍,就是無法忍受有人讓她無故賠錢!
看著梅君芸眼中的激動漸息,余凱泰繼續加以柔情攻勢。
「體系不良的高富被併購是遲早的事,我這麼做可以挽救多少人的生計。況且我原就不打算要你辭職,而是準備直接升你官,當寶鑫的總經理夫人。」
哄著她,余凱泰已成功的爬上水塔。
「但是林特助說……」梅君芸錯愕和驚喜交加。
放下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余凱泰終於抱住站在水塔邊的梅君芸,失而復得的激動,恐怕是筆墨難以形容。
「那是他自作聰明,不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