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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今日他們師兄弟能在江南立足,全是仰賴善良的香格格所助。

  他和齊龑雖有負義父所托,可他們也將龍天寨整頓成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龍天堡,讓義父的苦心得以繼續傳承,使寨子裡的弟兄們不再涉入打殺,安穩的營生。

  齊烈還記得數年前他們挾太子胤礽以交換董氏陵墓秘圖時,一行三人回到寨後還是躲不過康親王的追兵,是香格格以死要挾,才讓康親王的兵馬停止追剿寨子,阻止一場可預見的刀折矢盡之激戰。

  是以,齊烈對馨香的感激自然不在話下,對於恨馨香入骨的齊龑也頗不以為然。

  「還是烈最瞭解芸兒,對芸兒最好!」

  嚥下夫君的愛心,向芸兒笑逐顏開,眉宇間洋溢著幸福的神采;她好高興自己誤闖入清代與齊烈相遇,並和他結為連理。

  「既知我的好,芸兒還忍心冷落夫君?」齊烈寵溺的捏著愛妻的俏鼻,說得好不委屈。

  「等娃兒的乳娘找到了,芸兒一定會補償你的嘛!」她明白自己這陣子忙著照顧小娃娃,讓齊烈獨守空閨,倍受冷落的他都快成為閨中怨夫了。

  「別讓我等太久喔!」齊烈不懷好意的一笑,無賴的大手在桌下連連挑逗著嬌妻。

  羞紅了粉臉,向芸兒偷偷瞧著四周有無奴僕窺探,卻眼尖的瞧見前廳有個討厭的人影正挽著齊龑緩緩走來。

  「不要啦,有人來了!」

  「誰?」誰那麼大膽敢打擾他們!

  「陰魂不散的女人!」向芸兒不悅的拉住齊烈不安分的手,板起臉說道。

  如嫻纖手挽著神色冷傲的齊龑,丰姿綽約的走進膳房。

  艷如桃李的她高高在上的等著奴僕慇勤的伺候,彷彿一切理所當然般,看在向芸兒眼裡只有滿滿的不屑與厭惡。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嫻的男人都可以忍受她庸俗高傲的舉止了,她又何必生這悶氣壞了自己的心情呢?

  「如嫻失禮了,讓二當家和芸夫人久等。」

  如嫻媚眼含春的看了眼冷然的齊龑後,才客套的對同席的齊烈夫婦不具誠意的道歉。

  看著已入座的齊烈夫婦,顯然正等著她和齊龑入席,如嫻心中暗暗得意。

  今早她特意挑逗齊龑,拖延他用膳的時間,就是要這看不起她的二人看看她有多威風、在齊龑心中有多重要,可以讓傲然不凡的龍天堡堡主臣服在她的裙下,還廢寢忘食!

  往後看在龍天堡還有誰敢小覷她!

  「不會呀,反正我們也習慣了,所以芸兒不待堡主入席就先用膳羅!」睨著三分神似馨香的如嫻,向芸兒的眼神是清冷而不屑的,直到對上齊龑異色的瞳眸時才有些溫暖。

  「弟妹以後就別等了,免得餓壞了身子。」齊龑抬眼,冷酷的眼中閃過一絲關心。

  「謝堡主!」哼,算齊龑上道,還分得清楚誰是自家人!

  向芸兒笑逐顏開,以著勝利的眼神向如嫻挑釁,而如嫻也被這明顯的挑釁氣得臉色不甚自然,但礙於齊龑在場,她只好忍氣吞聲。

  齊烈見愛妻氣也出夠了,才歛住笑意轉移話題。

  「師兄這次到北方,一路舟車勞頓,讓在堡內忙得不可開交的師弟還得分心關心師兄的安危,不知師兄一路上可安好?」齊烈帶著無害的笑,犀利的眸光卻直盯著專心用膳的齊龑。

  齊龑倒好,放他在江南忙得焦頭爛額,除了得照顧妻小外,還要分心擺平如嫻和芸兒不時的唇槍舌戰,他到底有沒有良心?

  龍天堡在江南雖有龐大勢力,但短時間內還不至於擴展到北方,放著堡中事務不顧的齊龑到北方會有啥事?

  或許齊龑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自小同他一起長大,而且攜手出生入死多回的他!

  「托師弟之福,愚兄一路上再好也不過了。」

  望著似笑非笑的齊烈,齊龑明白他已心知肚明,為了不讓在座的向芸兒起疑心,他淡淡的回道。

  「不知師兄有何斬獲?」齊烈不死心的追問,他擔心齊龑又盯上馨香,並打算對她不利。

  「很多!」齊龑眼中閃現一抹陰狠。

  在京城月餘,他滿意的探知康親王領兵十萬出關,而康熙龍體微恙,還有那自詡為犧牲者的馨香倍受皇后欺凌的事。

  此趟的收穫,他是再滿意也不過了!

  「那師兄意欲為何?」齊龑越是說得若無其事、雲淡風輕,齊烈就益發為馨香擔心。

  這麼多年了,有負義父所托已是他們師兄弟的共識,難道齊龑真想對可憐的馨香出手?

  第6章(2)

  「師弟說呢?」齊龑冷笑,不答反問。

  瞅著齊龑冷邪的笑意,齊烈深覺不妙,因為當齊龑有此魔魅的神色時,表示他動了莫測的心機,有人得等著遭殃受害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齊烈試著勸道。

  「別人可曾饒過咱們?」放下碗筷,齊龑已了無食慾。

  「咱們現今能有此局面,不就是靠康親……他網開一面,還有她對師兄的一片真心嗎?」

  除了心腹及向芸兒,沒有人知道他們曾在紫禁城翻天覆地過,因此齊烈說話格外小心。

  「哼!真心?」齊龑再度寒了眸子,「那是她想證明自己是有用之人,對我仍有利用價值,妄想扳回顏面罷了!」提到馨香,齊龑眼中有濃濃的恨意。

  他乃頂天立地的昂藏男兒,寧可斷頭顱、灑熱血,也不需要愛新覺羅馨香來假惺惺饒他一命,還無辜的扮著寬大為懷的受害者!

  「師兄對任何事都明理透徹,為何獨獨對此事耿耿於懷、偏執極端?」齊烈不解的問。

  「你只須管好堡內及分舵之事,其他心思儘管放在妻兒身上。」齊龑嗤諷,目光冷冷的看向正在吵嘴的女眷身上。

  「可是……」

  齊烈正想再說服頑固的齊龑,豈料他循著齊龑的視線望去,才發覺妻子和如嫻姑娘也忙得很,兩人正冷嘲熱諷的吵得不可開交。

  「龑,你幫人家評評理啦!芸夫人含沙射影的說如嫻捧心而顰,你倒說句話,看如嫻是哪兒學誰皺眉蹙額、僥倖得寵了?」如嫻噘著唇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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