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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軟劍擋住那詭異鐵帽的攻勢,聽了向芸兒的提醒,沒有時間思索的他以掌風攫住釣在廊下的鳥籠。

  旋即,只見齊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將那鳥籠拋向鐵帽的扇葉中。戛的幾聲,鐵帽終於落地,可憐的鳥兒已成了代罪羔羊,慘死在那鐵帽之中。

  第8章(1)

  混戰後,齊烈吩咐侍衛處理橫陳在地的喇嘛屍體,只留下那只怪異的鐵帽。

  「齊烈,你有沒有事?」

  見那血滴子落地,慌亂又驚惶失色的向芸兒趕忙走到齊烈身前,早忘了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喊他真名的協定。

  「我沒事,你呢?」

  死裡逃生,齊烈激動的擁住她,心疼她受了驚嚇。

  「有你保護,芸兒怎會有事?」比起齊烈的安然無恙,她受點小驚小慌有啥關係呢?

  「芸兒!」看著向芸兒倉皇青白的玉容,又硬撐起精神來安慰他,齊烈感動的吻著她光滑的額頭。

  「咳咳咳!」

  已被忽略了老半天的齊龑,望著他們的濃情蜜意尷尬不已,為了阻止他們太忘我,他只好以咳嗽聲提醒他們自重些。

  「芸兒,咱們進去,齊師父要處理這些殘局,咱們不便打擾。」齊烈橫了神色,詭譎的看了齊龑一眼。

  齊龑既愛殺風景,那麼他會派些工作給他,免得他無聊得發慌。

  「殿下受了驚嚇,是該入室歇息,但芸答應不可以。」齊龑低聲說。

  「齊兄,任何事都有我擔待,別找芸兒!」望著齊龑臉呈冷峻,齊烈心底已然有數,他護著向芸兒,不讓齊龑傷害她。

  「殿下多慮了。」

  齊龑瞅著師弟將向芸兒護在懷裡、心疼的模樣,知道自己就算想對她不利,恐怕也得先過師弟那一關。

  「齊師父有事找芸兒?」向芸兒已猜到是因何事,只是還沒找到理由搪塞的她,面容有些不自在。

  「有事請教芸答應。」齊龑眼神銳利的看著目光閃爍的向芸兒。

  「齊師父請問,芸兒知無不言。」

  齊龑詭譎的眸光,讓向芸兒暗暗滴汗。

  齊龑不動聲色的瞧了她一會兒後,才冷冷的問:「芸答應為何知道破解那鐵帽的方法?」

  對於齊龑的咄咄逼人,向芸兒不禁頭痛萬分。

  倘若不是她急中生智,道出制伏血滴子的方法,聰明過人的齊龑根本不會對她心生懷疑。

  可他也不想想方才要不是她,齊烈還有活命的機會嗎?幹嘛存心和她過不去,問這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如果她據實以告,她是飄流到清代,附身在芸答應身上的一抹遊魂,因此知道大清國祚盛衰,而且還明白太子胤礽做不了大清皇帝,他們會相信她所言嗎?

  思索了一會兒,向芸兒決定不坦然以告。

  「芸兒根本不知道破解那鐵帽的方法,只不過芸兒在旁觀戰,急中生智罷了。」

  「是嗎?」齊龑懷疑。

  知道無法取信於齊龑,向芸兒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齊師父是懷疑芸兒,還是根本否決女流之輩?」向芸兒楚楚可憐地倚向齊烈,向他求援。

  「芸兒雖是柔弱女子,但她的聰穎可不輸男人!」齊烈睇著齊龑,責怪他懷疑自己心愛的女人。

  「殿下說的極是,但制伏殺人鐵帽豈是深宮內苑的女眷該懂之事?」齊龑毫不放鬆。

  凝視著自負又自大的齊龑,向芸兒不相信自己說服不了這個瞧不起女人的臭男人。

  「齊師父懷疑芸兒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向芸兒對齊烈嫣然一笑,感謝他的呵護。「方纔的混戰中,齊師父和殿下都盡全力一搏,半點武功也不會的芸兒一點也幫不上忙,所以只好在一旁觀看,盡量不讓自己成為你們的負擔。」說至此,她的表情是極度歉疚。

  「芸答應說的是事實。」齊龑的表情極為嘲諷,意指她毋需說些廢話。

  哼,瞧不起女人?

  等會兒她向芸兒會讓這個自大自負的臭男人對她心服口服,五體投地!

  「就因為芸兒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看事情反而比武功高強之人客觀些。」向芸兒淡笑,言下之意是指齊龑是個有勇無謀的武夫。

  「芸答應不吝指教的話,齊某願洗耳恭聽。」

  齊龑豈會聽不出她話中的嗤諷,但他就不信一個深居簡出的女人,會有什麼客觀的看法。

  「哪兒的話,芸兒只是說出自己的淺見罷了。」向芸兒歛下水眸一笑。

  哼,把耳朵淘乾淨點,你這個自大的臭男人,還是她的齊烈順眼貼心多了!

  「打從三個喇嘛入內要置咱們於死地開始,芸兒雖萬分害怕,卻處變不驚,畢竟芸兒是曾從閻王殿前走一趟回來之人,橫豎人總歸得一死,芸兒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看得當然比你們清楚些。」

  話至此,向芸兒溫柔的回視感動的齊烈一眼,小手自動覆上那雙會牽她一生一世的大手。

  「當芸兒瞧見喇嘛唸咒後,那頂黑漆漆的怪鐵帽便朝著殿下亂飛,分明是想謀害殿下的性命,況且鐵帽內的扇葉快轉如飛、寒光四散,教人膽戰心驚;雖然英明神武的齊師父已解決了那三個喇嘛,但鐵帽還是繞著殿下飛轉,所以芸兒就大膽一想,那受了咒語的鐵帽一定得見血才會停下。」

  「那麼,芸答應為何稱它為血滴子?」向芸兒的說辭雖合情何理,但齊龑仍狐疑猜忌著。

  「那扇葉旋轉快速,若真停下,扇葉應是將鐵帽空隙滿滿合住,而鐵帽外形套住人的首級剛剛好,於是芸兒心想那鐵帽若真套上項上人頭恰恰在喉部,使銳利無比的扇葉滿滿合住,勢必會將人的首級割下,密不可分的扇葉恐怕淌也淌不出一滴血來。」

  向芸兒瞧著表面不動聲色的齊龑,可心知自己已漸漸取得他的信任。

  「依照芸答應的推論,此鐵帽見血封喉,因而才會稱為血滴子?」齊龑望著向芸兒平靜的臉龐,一紫一黑的厲眸試著從她臉上看出破綻。

  只可惜閱人無數的他,仍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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