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樣,她實在很想問他,到底怎麼了?
她也曾想過要自己去找溫薏問清楚,不過從她那天連話都傳得零零落落的,再加上這幾天她都和一些外國遊客膩在一起的情況看來,問她等於是白問!
"全部都弄好了嗎?"歐陽玦廷 驚覺她進來後,馬上換上笑顏面對她。
淳淳心裡刺痛了一下,她下希望他有事再瞞她了。"嗯,只有兩間房要整理,一下子就好了。"
"抱歉,這幾天我比較忙,只好都讓你一個人處理。"
"沒關係,總要讓我也有點工作做吧!"淳淳走向他,站到他面前,抬起手將他這幾天已經習慣攏聚起的眉心給撫平。
"你知道嗎?自從溫薏傳話給你之後,你就變了,變得讓我猜不透也抓不著,這種感覺很可怕,就好像一群死刑犯要赴刑場受刑,刑官給了他們兩個選擇,一是一刀砍下、人頭落地,一是進入一個黑暗又深不可測的洞裡:通常大家的選擇都是一刀人頭落地,因為大家都對'未知'感到恐懼,誰也不曉得進了洞裡會有怎樣的結果……"
她別具深意地看他一眼。"我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你有煩惱,你遇到麻煩,可是我卻不知道你到底為何而煩?更擔心也許明天一覺醒來,你就已經不告而別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算你說了而我無法幫助你,至少我會陪在你身邊,而不是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她輕輕攬住他,讓他的頭靠在她的腰際上。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公司有點事罷了!"他還是不希望讓淳淳太過擔心。
淳淳揚起秀眉。"喔?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溫薏,以為我也沒辦法消化過多的事情,所以不願多說?"
"不是,我說的是實話,公司確實遇到困難,我可能要回去處理,而且……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有辦法解決。"
"那天我聽溫薏提起什麼合約的,怎麼了?是合約有問題嗎?"她仍不放棄地追問。
"呃,合約是出了一點問題,所以才需要我回去解決啊!"
"騙人!如果只是一點問題,你又怎麼會整天都皺著眉頭!"她真的不是溫薏好不好?哪那麼好騙!他逸出一聲輕笑,故作輕鬆地應道:"唉呀!被你發現啦!我還以為我掩飾得很好耶!"
"拜託∼∼你的演技太爛了啦!那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公司的事真的沒什麼,真正令我感到煩惱的是,我們可能要分開好一陣子才能見面。這次回去,恐怕要好幾個月不能下來找你,所以我當然要煩惱!你真是不懂得'人家'的苦心!"原諒他吧!他只是不希望她替他擔心。
她懷疑地斜睨著他。"真的只是這樣?"
"欸!小姐,什麼叫只是這樣?這樣很嚴重了好不好?幾個月不能見面耶!又不是幾天……"他真難過,她竟然是這種表現?!
"又不是在國外,在台灣方便得很,何況要是你不能下來,難道我就不能上去找你嗎?"她說得理直氣壯。
他抬起頭用炯亮深黝的雙眸看她。"真的?!你真的會來找我?"
"當然啊!總不能真的每次都要你下來吧?!"
"可是……你之前不是都說你有業績壓力什麼的嗎?"他拿她以前的理由堵她。
淳淳一嘟嘴,打算來個耍賴式。"難道我就不能請小潘他們幫忙一下嗎?"
"可以可以,我真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他真的完全相信"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了。
"是嗎?我怎麼覺得聽起來不是真的那麼高興?"
"會嗎?一定是你誤會了。"他起身,牽起她的手。"走吧!到恆春逛逛去!"再不趕快轉移她的注意力,恐怕他們得在這裡辯論他高不高興的問題一整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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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歐陽玦廷 吐了口氣,重重地將自己拋向辦公椅內。
剛剛結束由董事會召開的緊急會議,整個過程只能用火爆來形容:周董事和幾個同派系的董事,對他是咄咄逼問,對於新的度假村及年度盈餘,非得要他押出個日期來,他們要驗收成果!
也許他真的該考慮提早離開這個位置,即使他可能得為這個決定放棄一切名利權位。
幸好目前各飯店的業績都還在持續穩定成長中,只要再加把勁,應該可以達成目標的,而且等到年度結算的時候,財報至少也會好看一點。
桌上內線傳來秘書的聲音。"執行長,業務經理有事找您,人在外面。"
"請他進來吧!"他拉回思緒。
"是。"
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後,業務經理隨即開門進來。
"坐!有事?"
業務經理坐上他辦公桌前的椅子。"嗯,有件事想向執行長報告。"
"說吧!"業務經理很少會主動"自投羅網",通常都是他找他比較多,但是今天他卻反常的主動找上他,可見事情應該很棘手。
"最近因為受到非典型肺炎的影響,我們全省的業績都受到影響,許多已經訂房的客人,都紛紛取消了!"
要是人為的因素,業務部還可以想其他點子來吸引客人消費,可是一旦遇上這種不可抗拒的"天災",縱使價格壓得再低,也很難引起消費者共鳴。
"什麼?!取消的狀況有多嚴重?"
業務經理沈默了一會兒後,才回道:"幾乎三分之二的客人都取消了。"
"那為什麼從報表上看不出來?"他拿起桌上的報表,然後再用力的放下。
業務經理也知道他一定是以為他們做假帳而生氣。"這是這個月月初才發生的情況,疫情發生得太突然,而且媒體又大肆報導,搞得人心惶惶的,紛紛不敢出門,連國外旅客也不敢來台灣。"
歐陽玦廷 按內線請秘書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