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君一早起身,將自己打點妥當之後,便來到書房準備她的第一天『上工』,此時逸軒早就在書房內等她了。
「你怎麼來得這麼慢呢?我都比你還早到書房,真不知誰才是主子?」逸軒似乎有些不耐,和昨日溫柔的他相差十萬八千里:「靜君,你將小桌案上的所有文件全部騰新一次,還有——將這本卷宗抄一份副本下來,我今天中午急著要用,你快點寫吧!」
靜君來到小桌案前,望見桌上那如小山般的文件時,她差點沒暈倒…不會吧!要自己在中午之前將這些文件全部騰新,他當她是什麼?但是少爺的命令已下,她就算再如何的不願意,可也不能違背少爺的『旨意』當下不再猶疑,端坐下來便開始騰寫文件了。
「少主,這裡是杭州分部來的急件,老爺要您立刻將杭州分部的帳本騰到收支本上。並且要在中午之前完成。」 「我明白了,你去告訴老爺,我會照老人家的意思去做
的。你先下去吧!」那人答應一聲便下去了,逸軒將那疊厚達十數頁文件放到靜君的桌上說道:「靜君,你先將這份文件騰過——然後再拿來給我。」
靜君見到又來一份厚重的文件,她只覺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前途一片茫然。這麼多的文件抄下來,她的手不斷掉才怪,她歎了口氣接下來,以一種哀求的眼光望著逸軒,心中想到『逸軒少爺,請求你別再下任務給我了,我的手都快要廢度了。』
逸軒似乎和她心意相通般笑著就道:「放心,就這點小事情,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圓滿達成的。等到你完成工作之後,我另外有獎賞給你哦——」
『這小子似乎挺喜歡送人家東西的。』靜君心中如此想著、但是她對於能夠收到逸軒的禮物,心中倒也是雀躍不已,或許是因為從未有男人送禮物給她吧。雖然逸軒對待自己,只不過是主僕間的關係,但是偶爾來場幻想倒也是挺不錯的。想到這兒,靜君甜甜一笑,低頭繼續寫她的文件了。
逸軒見到靜君似乎很『心甘情願』地埋頭苦『寫』那份堆積如山的文件,他滿意地笑了起來,原先以為靜君是那種不堪受勞累的人,沒有想到她竟然願意答應寫這份連自己看了都怕的文件。瞧她落筆如飛,猶似蠶吞桑葉般的,絕然不像是未受過教育的人,他可以很肯定靜君一定有接受過相當長時間文藝的陶冶,否則不會有這般的才情。
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端詳著專注寫字的靜君,這個身份似謎的啞子少年,越看越讓人心動,他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仿若處子之身的凝脂若雪。如果將他穿上女裝,稍加打扮一番,定是一位絕凡脫俗的美女……逸軒心中如斯想著,意隨心生,竟然望著靜君心神馳蕩起來——『如果能得到如此的佳伴,齊逸軒雖死無憾。』
好不容易終於在時間之內將工作給作完了,靜君將頭往椅背上一靠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寫完了嗎?」逸軒笑著問道:「瞧你好像非常累呢?」
靜君點點頭,忍不住地又打了呵欠,的確!自己是有點想睡了,巴不得現在就有一張床,可以讓她在上面和周公再來大戰三百回合。
「先別覺得累,還有事情要做呢。你去將這本帳簿送到正廳去給老爺!」逸軒笑著說道:「等回來之後,順便走到廚房去吩咐阿福端杯茶來給我。」
「啥?還有事情啊!」靜君的眼睛睜地大大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已經累得全身骨頭都散了,竟然還有事情要辦,而且還是叫她跑腿?這逸軒也未免大過份了些。她才第一天上工而已,使得被他這般欺負,以後的日子,唉——難過了……
「算了,誰叫我那麼倒霉呢?跟到這種主子我可真是不幸。」靜君掙扎地站了起來,顫抖地將帳本拿起來,然後以極為困難的腳步移向書房門口。但是她此時雙足叉酸又麻、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咬她一般,腳下一個不穩便欲跌跤, 當她的臉快要碰到門檻的時候,突然一隻溫暖的手將她抱住、拉了起來:「你要表演摔跤我是沒有意見,但是你手上
的文件可是不得有失的,拜託你走路小心點好嗎?人受傷了 是不打緊,文件可不能有絲毫的損傷。」出手救她的人正是 齊逸軒,他一見到靜君的步伐不穩時,便早有心理準備,所 以在她最『危急』的時候出手抱住她。
靜君離開了逸軒,臉色紅潤地望著逸軒,當她一接觸到 逸軒的眼神時,稍微愣了一下隨即便離開書房了。
而逸軒望著靜君離去的身影,他心中萬念起伏,當他抱住靜君的時候,分明有股清淡的香味自靜君身上傳來,那股清幽的香味令逸軒感到心中一蕩,一個男孩子怎麼可能會有那種特殊的香味呢?而且當他的手碰到靜君的身體時,似乎有碰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只是那是什麼逸軒一時還無法想出來罷了。
當靜君按照逸軒的吩咐,將帳本送到正廳後交給老爺,而且到廚房端了杯參茶送去給逸軒,她來到廚房外時,突地見到一各年幼的孩童正坐在地上哭泣著,口日聲聲地要找媽媽。
靜君眼見這名小孩年紀尚幼,穿著又不似是幫裡面的人,一個娃兒怎麼可能進人天齊幫呢?她懷著滿腹的疑問,便將參茶放在一旁,來到這小孩的身邊拍拍小孩的肩膀。
「你是什麼人?」小孩見到穿著小廝服裝的靜君,眼中含淚的問道:「你叫我做什麼?」
靜君瞧了瞧四周,確認沒有人之後她小聲他說道:「弟弟一你在這兒哭什麼呢?為什麼哭得這般傷心?你的父母親人呢?怎麼不在你的身邊呢?」
小男孩聽到穿著男裝的靜君,所說出來的口音竟然是女的,他登時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哭道:「我媽媽他被冤枉是偷寓帳本的賊,現在被關在後院,幫主就要殺了她。我不要、我要媽媽啦!」